街道上冷冷清清,从街的宽度就能看出曾经的繁华。
江文雨和晓晓两个人就算再怎么显眼也不会有围观人员出现,这样的两个人在平日中也不会有多吸引眼球,晓晓更是淹在人群中就不见的人,这个跟外貌没有多大的关系,像欣洁那样的人永远是闪光点的人,她们两是双胞胎。江文雨远看也是一个大美女,在刚见到的时候晓晓也被她惊艳到,那是不开口的前提下。
但江文雨就不是个安生的人,她一直在晓晓的身前蹦来跳去的,唧唧咋咋的不停。经过她们两简单的交谈,江文雨已经知道她在这里都快呆了十多年了。十年,对于人生来说算多少呢?不多也不少,不会心疼但也不能忽视。江文雨也是个开朗的人,就算在这里浪费了她的青春,也没有见她有多伤心,难道是因为她在这里的这些年时间都没有变过的原因吗?她不止不伤心,还一个劲的说话。
“你为什么一个人来这里呢?你要找的是什么人呢?为什么你没有欲望呢?”似乎江文雨对于晓晓更有兴趣,她直接忽视了她在这里的那些寂寞时光。“你的衣服是什么牌子的?你这么白,是用哪种的化妆品?你头发像枯草一样,没有营养。你身上怎么会这么脏呢?”
江文雨的问题跳跃性太大了,晓晓的思路完全跟不上节奏。况且之前的时候,晓晓记得江文雨是受伤了的,可现在她跟个没事人一样,完全没有一个受伤的人该有的样子。
自来熟的人就是好,就算没有人答话,她也能一直说下去,完全不管听的人愿不愿意,这点和钟惑还有很大的不同。这人和钟惑在一起应该能相处的很好的吧,晓晓想。
没有风,这里的一切都静止着。街上行走的两人也没能给死气沉沉的街道带来生气。晓晓不知道江文雨要去找什么人,她也不会问,爱说话的江文雨总是东扯西拉的说着些找不到边的话,就是说也说不到重点上去,晓晓也懒的去搭腔了。
两人行到一处宅子前,江文雨说:“到了,就这里了。不过好像有点吵。”
晓晓这才打量这宅子,与旁的宅子也没有任何不同,整条街与别处也大体相同,真难想象江文雨是如何在这样大的一座城中找到目的地的,晓晓这个路痴级别的肯定是不会明白的。
她们没有立即就推门进去,江文雨闭眼凝神的细细听了一会,笑着说:“好像有戏看了。”在旁边的晓晓还处于白痴状态的时候,江文雨一把抓住她的肩,纵身跃起,晓晓还没来的急惊呼出声,她们两就已经爬在墙头了。
“别出声,你没有任何防护,你的声音会被别人听到的。现在我们去看戏。”江文雨带着晓晓又是几个纵身,落在一处屋顶上。江文雨轻轻的揭开一片瓦。
晓晓这还是第一次体验到飞檐走壁,心中也有些欣喜,不由开始崇拜起江文雨来。其实这些也不需要发太大的功夫,欣洁都能做到,但欣洁却没有带晓晓飞过。
之前江文雨说有些吵的时候晓晓还什么都没有发现,这时候由上向下看去,屋内居然还有好几个人。这一点让晓晓非常的惊奇,街上看不到人,原来全部都躲在屋里了。可是明明看到嘴在动,却听不到任何声音。江文雨用手拉扯晓晓的耳朵,生疼的她都不敢叫出声来,只能用眼睛怒视。一会,晓晓忽而就能听到屋内人的声音了,对江文雨的不满也就消失了。
屋内一共也就四人,一个中年的妇女,两个大叔,还有一个比较年轻的人。两个大叔坐在副位上,青年站着。那么这个少妇就是头了。
“这个事还要从长计议,毕竟是我儿子,做的太绝对也不好。”少妇一脸的愁容,一张风韵犹存的脸上的满是焦虑。
左边的大叔首先站了起来,他走到少妇面前跪下,说:“我们追随您也有很多年了,那些年走南闯北什么苦没有吃过。好不容易有了一个安定的地方,现在您是要把它拱手送给别人吗?您说他是您的儿子,可是他有把您当娘吗?这些年他的所作所为您也是知道的,这是逼着我们往绝路上走啊。”
另一位大叔这时也过去跪下,劝道:“当初追随您的没有一千也有上百的,您看看现在在这里的还有几个人。不能被他拉拢的就暗地里处理掉,这些事您心里都明镜一般清楚,但您没有采取措施,任其发展,多少人是因为心酸才离开的?这个时候您还拿不定注意吗?当年的那个杀伐果决的到哪里去了?为了一个儿子,您抛弃了我们所有人。如果您现在还不能拿决定的话,明天我和易老也将离您而去了。”
少妇被两人说的有些动容,坐在椅子上的身子也有些颤抖。她内心也在做着斗争,是要当一个好的母亲,还是一个好的老大。二者都是她重要的东西,她一样都不想放弃,可是她现在好像都要失去了。
许是倦了累了,现在早已没有了年轻时的心性和动力。不会在战场上冲在第一位,不会和兄弟们喝着酒,忘了曾经最重要的人,她现在只想好好的睡一觉,可是这个小小的愿望都不能实现。现在,面前有两个人在逼她,逼她去和她的儿子开战,逼她为他们拿回失去的东西。她曾经希望那些追随她的人全部都离开,这样她一个人自生自灭,逍遥快活。可是不,有人执着的说不。她就像是一个傀儡,他们需要她。
放弃吧,少妇很累了,她闭上眼睛对着跪着的两个挥挥手。
“呦呦呦,着演的是哪一出啊?有没有讲解员啊,能不能给我这个看客说说来龙去脉啊?照顾一下观众情绪啊,你们这没头没尾的很无聊啊。”刚刚还在晓晓旁边和她趴着一起看屋内情形的江文雨不知何时已经跑到屋内去了,她翘着二郎腿坐在一张椅子上。
少妇看着她这样也是会心一笑,疲倦的身子也有了一点精神。
“你是何人?如何进来的?”站着的青年冲到江文雨的面前问道。“难道是那边过来的探子?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到这个地方来。”说着就是一拳打了过去。
江文雨从椅子上跳起,站到了椅子的靠背上。“怎么话都不让我说就出手了呢?你这也太不讲理了吧。年轻人做事不要那么冲动,现在给你一个小小的教训。”
江文雨一脚踢过去,青年的下颚中招,整个人都飞了出去。她轻轻一跳,人又重新坐到了椅子上。
就这一脚,两位大叔就已经看出来人的不凡。两人立刻从地上站起,护在了少妇的身前。
“周老,易老,不用紧张,这是我朋友。”少妇看着两人挡在自己身前,也是欣慰。“小文你怎么会有空来看我呢?你怎么这么久没有出现呢?这些年在干什么?”
“我说,你就非要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来说话么?最讨厌你这一点了,这么多年一点都没变。”江文雨嘟着嘴站起来,“等我一下,还有个朋友。”
晓晓更是目瞪口呆的看着一会在屋内,一会又出现屋顶的江文雨,佩服之情就快要转为崇拜了。
当两个出现在屋内的时候,少妇微有一点变色,马上就恢复常态,挂上一张微笑的脸。屋顶躲了两个人偷听,屋内都没有人发现。
少妇名叫花瞳,是这座欲望城以前的主人,至于是不是以后的,这就有待考究了。
周老和易老是跟着花瞳最早的一批人当中的佼佼者,他们两人的功夫自然是不在话下。当年和少妇一起冲在最前面绝对有他们两的身影,可是现在居然连偷听的人都发现不了,脸上顿时无光。江文雨就不说了,她的出手速度极快,可是旁边的这个小姑娘,明明没有任何力量,就一个普通人,怎么会也没有发现呢?
这个时候的周易两位老人已经陷入了深深的自责当中。
一旁刚刚被江文雨踢了一脚的青年也不敢再放肆,悄悄的退到了一边。
“小文,这是谁?”少妇问。
“朋友啊,我朋友。无事不登三宝殿,这次来找你也是有原因的。我想去西极之地,你应该知道如何去吧。”江文雨直接把少妇对晓晓的疑问给带过,她开门见山的就说出了来这里的目的。
明知道江文雨是为自己而来的晓晓这时候正找到一张椅子坐下,听着她们两的对话,一幅悠然自得,让其他四人很不解这人的深浅。
“西极之地?你以前不是也找过吗?没有找到?西极之地每次的路线都不一样的,你怎么现在又要去了呢?”花瞳这时候好像记起以前的事一般,笑的更加灿烂。
这话好像戳到了江文雨的痛楚,她叹口气,说:“别提了,被困在你这欲望城里了。往事不堪回首啊,我们还是说说怎么去西极之地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