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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布局

八七八年四月末,冲天军征西大元帅庞天戾一路攻州夺县,进逼州府,卢首胥继续执行着他的责任,布置后勤,接纳降地,岭南道节度使辛谠节节败退,难以支撑,民心对于江南二道富足的发展向往,纷纷逃窜,州府广州支撑二日便开门投降,一路凯歌,日推百里之遥,也难见抵抗。

由于黄浩派遣了防疫官,这支天平军没在重蹈历史覆辙,在当地百姓的指引下,避开瘴气之地,前进迅速。

西道的保卫战也拉开了序幕,秦响布重兵于澧州,城池得到加高加固,招讨使刘巨容久攻不下,在洞庭湖四周烧杀抢掠,无恶不做,百姓纷纷奋起反抗,战争凝固,难以得到进展。

此时的长江北岸,大批民船被征用,各道之军绵延江边数里,每日的两军斥候在江中搏斗,打探军情。

黄浩同数位军中将官在江风的吹拂中,在地上边画边说,不时用手指向江对岸说道:“此次朝廷派出名将高骈,还有崔安潜和薛崇,各个都是威镇一方的诸侯,天平军以防为重,切记不可焦躁,只等敌军过江,在予攻破。”

“是”众将纷纷领命。

“军师可有良策?”黄浩看着宋绚出声问道。

宋绚目光连闪道:“瞒天过海,声东击西。”

黄浩笑道:“劳烦军师细讲。”

“漫天过海,主动出击,以鄂州为基点,出动战船,尽除江面斥候,从采石过江,打击敌军大营。”

“声东击西,出动战船,沿江而上,必然分散敌军跟随,在出动大军,配合过江之军攻取敌营,势必一举拿下。”

黄浩敲击盘算道:“天平军的任务是阻挡江北之敌,如果主动出战,倒是出呼敌军意料,但是,我们能想到,那高骈和崔安潜岂能想不到?”说到这里,眼睛突然一亮道:“如果天平军分出战船一东一西,事先就载满兵士,敌军观察后,就会认为鄂州空虚,必然来袭。”

宋绚道:“可如果载满兵士,那本部就定然空虚,如果遇到攻击,岂能抵挡的住?

黄浩笑道:“新制甲衣甚多,可谴百姓充之,高骈定然派兵过江试探,天平军可放弃鄂州,引虎长驱直入,这样,敌人必然认为两边战船是真,只是在找机下船,分出重兵追击,骑兵便可寻机渡江,骚扰敌营,在一举击溃来袭之敌,定然大胜。”

“哈哈,假假真真,真真假假,大帅高明。”

“黄恒听令,命你率一万骑兵伏于采石,打造木筏,四筏结团过江,等信攻击敌军大营。”

“末将领命。”蛋蛋领了兵符,踏步而去。

“众将听令,立即遣散城中百姓,招募假卒,上于船中,一队往西,一队往东,西去战船可在暮色中开船,东去战船三更开启,势必让百姓忙碌于船中,不可怠慢。”

“领命。”

黄浩派完将领笑道:“就看高骈上不上当了。”

宋绚道:“大帅这瞒天过海,引敌深入,甚是巧妙,如果大帅能站在那西去战船之上,定可让高骈深信,也可解了黄恒将军被发现的机会。”

“妙啊,哈哈。”黄浩同宋绚大笑。

********************************

夜色慢慢地垂下,两江对岸,火把点点,绵延数里,骑兵来来去去,观察着江边的动向。

各道大军中军帐

“大元帅,大军已在这江边停留数天,朝廷已连发旨意,要求进攻。”崔安潜抱拳说道。

高骈喝了口热茶道:“崔将军不急,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只待。。。。”

“报~~”令兵急匆匆而入道:“大元帅,乱军开动战船,满载兵士,朝西而去。”

“啪”高骈一拍桌子道:“黄浩这斯端得胆大,不用心防守,确寻机渡江,哼~本帅倒要看看,他有多少本事。”

崔安潜忙道:“大帅,不可卤莽,这黄浩善于使计,贼船西去,很是缓慢,只需派出千余骑兵追赶,本将认定,乱兵断不敢过江而来。”

高骈点头道:“本帅也是如此认为,传令,立刻派兵查看追赶,有异动立刻来报。”

“是。”令兵领命。

“朝廷大军两面夹击,本帅又坐镇此地,这贼将也太大胆了。”高骈坐上帅位,继续喝着茶道。

“黄浩奇谋层出,本将也是曾上过其当,他主动出击,心智异于常人,看来,定会有后招,大帅应小心对付。”崔安潜说道。

不得不说,久经阵仗的高骈是个善于采纳部下意见的将领,见崔安潜提起,又是连发数令,让兵士严加戒备,以防不测。

各道节度使又是商议一翻,便也休息去了,薛崇大帐之内更是传来女人的笑声,让崔安潜连连摇头,暗自叹息。

月到中天,不时有云彩飘过,遮挡柔光,蝙蝠四处飞舞,捕捉着夜晚的飞虫,不时有晚间鸟兽发出尖叫,只让瞌睡的哨兵豁然惊醒,揉弄着双眼,呵欠连连,强打着精神,看着四方。

“驾”一名急弛的骑兵连穿数座营帐,来到中军大营,亲兵问了何事后,便进入报告,不一会,只听帐里传来高骈的声音道:“夜间黑暗,你可看清贼军又开动大船朝东而去吗?”

“回大帅,千真万确。”

“恩,速去传孟雄将军,带兵二千,沿江查看,如有情况,立刻来报。”

“是。”令兵转身离开后,高骈披着衣服走出大营道:“速去传崔将军和薛将军前来。”

两名亲兵朝着两个方向跑动而去。

不一会儿,崔安潜精神抖擞地在亲兵的簇拥下便已来到,高骈见薛崇还没来,便出口道:“崔将军,刚才探马来报,三更时分,贼军又出动大量战船,朝东而去。”

崔安潜想了下道:“这船应该是满载兵士,寻找地方过江,朝西而去的船只看来只是个幌子而已。”

“哈哈,贼将竟然在本帅跟前耍起这鬼魅伎俩,真是小看了本帅。”高骈边说边看着姗姗来迟的薛崇,脸上浮现厌恶之色道。

薛崇何等人物,岂能看不出,打了个哈哈道:“不知大帅夜半召集,有何命令?”

高骈便把刚才的情报说与他听。

“那大帅的意思,是要派本将前往追击了?”薛崇说道。

“正是,你率领都畿道兵士前去追击,万不可让其渡江而来,如果抵挡不住,提头来见。”声音转高,威严之色顿现。

薛崇内心咒骂,嘴上确接了令道:“大帅放心,定不会放贼军过来。”说完,便前往大营整备,领兵出发。

高骈看着渐渐远去的薛崇道:“真是一个废物。”

崔安潜见大帅出口辱骂,心中也是感慨田令孜专政朝野,军民共愤,如果这次在剿灭不了南方乱军,四方蠢蠢欲动的节度使,观察使必将作乱,祸害天下,大唐将陷入万劫深渊。若有所思的眼神不期然地同高骈撞击,两人都默然不语,在猎猎江风中已毫无睡意。

连行半天一夜的蛋蛋率领骑兵终于在黎明之前赶到采石,众兵都困乏不已,蛋蛋便下令在采石戍中休息,守卫的兵士得令让百姓在翠螺山中砍伐树木,结成木筏,只等东来战船驶过,返航时便趁夜色渡江。

而黄浩也是依照宋绚的计策,潜藏于西行之船内,同百姓交谈,了解新法的施行和各种事情,行驶在江面上的数艘大船逆水而上,岸边不时有敌军斥候奔袭查看,一直行出百里之遥,黄浩穿着招牌金甲,在那船上装摸做样的手指对岸,周围的将领纷纷点头。

可突然看见岸边斥候出现,忙又进入船中,让观察到的探子瞬及派人返回报告,而黄浩确在仓中暗笑。

当高骈同崔安潜得知这个消息时,大吃一惊,暗自恼恨黄浩奸诈,又派出张自勉率领一万骑兵,前去追击,等这翻折腾后,已是夜半时分。

高骈的作战可谓是万分谨慎,连那六百里外的采石对岸也是加派了哨探,蛋蛋的深夜渡江还是被发现了,在斥候紧急赶回报告的时间里,楞是又耽误一天的时间,而黄浩此时,确早已回到了鄂州。

“这黄浩果然不凡,三路之军想夹击朝廷大军,只怕这美梦难以成真,”高骈在大营中恨恨地说道:“这黄浩分成三路,江对岸定然城防空虚,晚间派大军进攻,势必可顺利过江。”

崔安潜起身道:“大帅,不可莽撞,纵然叛军分出三路进攻,但各道兵士足有十万,自然不怕这些贼军,现在应该立刻派兵阻击那大队骑兵,也要也发令薛将军防备东去敌船在哪里下岸,黄浩狡诈异常,可先派遣少量兵士过江,如果大军过江,正是中了奸计,会打得我们措手不及的。

“崔将军说得有理。”高骈也是赞同地说道。

“命淮南节度使仇将军率领本部同义成军阻拦敌军骑兵,不可恋战,只需拖住时间。”

仇本元接令后同义成军节度使分别整齐兵士,出发而走

“张璘,听令。”

“属下在。”

“命你率兵一万,夜半过江,攻击鄂州。”

“是。”

“命崔将军率领忠武军跟进张将军,陈兵于江上,见机行事。”高骈的发令,字字铿锵,瞬间就把各处大军安排妥当,也是显示出这个百战之帅的不凡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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