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晋忙召集了依然在官园里的九位来华的教士(陈圣修、利圣学、颜理伯、马若瑟、翟敬臣、南光国、卜纳爵、巴多明、卫嘉禄),告诉他们康熙皇帝要接见他们的消息。第一次来到中国的传教士情绪立刻高涨起来。
卫嘉禄难掩心里的紧张,问道:“Bouvet(白晋),尊贵的中国皇帝真的如你在《康熙帝传》中所说的一样吗?”
“是呀,Bouvet(白晋),尊贵的中国皇帝真的很喜欢我们西洋音乐的乐理、乐器及其演奏法吗?”精通乐理的颜理伯(PhilibertGeneix)也带着质询的语气问道。
“当然了,难道你们以为我是在说谎吗?你们相信我,康熙皇帝是和我们路易十四国王一样伟大的君主!是另一位伟大的太阳王!”白晋语气略有些不满,他带着肯定而崇拜的语气的回答着。
“好吧,我们相信你,现在我们就跟随你以去觐见这位伟大的君主吧!”陈圣修说道,众人不再言语表示同意。
“那请各位回去,换上我早就为各位准备好的大清朝的服饰吧!”熟知中国文化的白晋对传教士们说道。
“为什么要换上大清朝的服饰,我们是上帝的使者,我们到这里是来传导上帝福音的,我们要保持我们自己的尊严。”卜纳爵拒绝道。
“是呀,Bouvet(白晋),为了避免不必要的关注,我们平时穿大清国服饰还能够接受,可是觐见皇帝陛下,为什么还要穿大清服饰呢?”巴多明也抱怨道。
“你们不会忘记先我们来华的先驱者利玛窦、汤若望、南怀仁吧?他们为了传播上帝的福音,来到中国,可是没有人接受他们,为此他们毅然的穿起来中国服饰,接受中国的礼仪文化,才使得我们和中国的君主们有了很融洽的关系。中国君主讲究皇权神圣不可侵犯,如果你们为了所谓的尊严,惹恼中国的皇帝,那后果不堪设想。”
“难道我们只有穿中国服饰,以中国礼节觐见大清皇帝,才能够让我们的事业得以扩展吗?”
“是的,必须这样。尽管康熙皇帝是个有大胸怀的人,但是他的臣子可不全是这样的。一招不慎,就可能给我们的事业带来灾难。我们要避免发生像汤若望教士一样的事情,另外我要交给各位一句中国话,叫做入乡随俗!各位也请入乡随俗吧!”白晋很诚恳的说道。
几位传教士互相看了下,沉默的表示了同意。回屋换了衣服,带着法国国王路易十四送给康熙的礼物,跟随在传旨的公公后边。
就要走出官园,叶蕙芷指挥着胖虎提着一坛中泠泉水跑过来,附在白晋耳边说道:“白papa,这泉水在中国是第一等的水,也是我们今天刚打上来,你可以一道带给皇帝陛下,他一定会很喜欢的,也许会给你们增加些好印象!”
“Jevousremercie(法语谢谢的意思)!”白晋以法式贴面礼回报叶蕙芷。
“Vousêteslabienvenue。Bonnechance!(法语不用谢,祝你们好运)!”
白晋和九位传教士在太监的引领下,登上停在江中的御舰,见到了康熙皇帝。
看到路易十四送给自己的礼物和白晋带回的九位传教士,康熙皇帝感到非常的满意,他仔细的询问起初次来华的传教士,得知几位传教士各自都有不同的特长后,他高兴的夸奖起白晋来:“白爱卿此次出使非常成功!为我朝与法兰西的交流做出了贡献,可谓大功一件呀!赏珐琅茶具一套!”
李德全听命后,将一套精美的珐琅茶具送入白晋手中,对白晋说道:“恭喜白大人!”
白晋结果茶具忙谢恩道:“谢皇上!”
望手中的茶具,他想起叶蕙芷为他准备的那坛中泠泉水,忙低头行礼道:“皇上,臣今天还带来了一份产自镇江的礼物送给陛下。”
“哦,白爱卿还有产自镇江的礼物?是什么?快快呈上来,让朕一瞧。”康熙皇帝兴致勃勃。
“启禀皇上,这礼物现在舱外,放在一个白瓷坛子中,它瞧起来倒没有什么,必须要品尝后才能够体会它的滋味!”
“你们看,白爱卿还和朕卖起了关子来。”心情极好的康熙对陪同在一边几位皇子、大臣们笑着说。“来人,将白爱卿送朕的礼物搬进来。”
侍卫将那坛泉水搬了进来。白晋打开坛盖,对康熙说道:“皇上,臣送给皇上的是天下第一泉——中泠泉的泉水!”
“哦,朕昨天还吩咐说到镇江了,一定要去中泠泉汲泉水喝,想不到白爱卿今天就给朕带了来。爱卿是如何知道这中泠泉的?”康熙很好奇地问道。
“臣今天之前并不知道中泠泉,是臣的义女,告诉臣并带臣去了中泠泉,才汲取到了纯正的泉水,刚好皇上召见,所以就带了一坛来,请皇上品尝。”白晋老实的回答。
“哦,白爱卿的义女可是叫做叶蕙芷?”
“叶蕙芷正是臣刚收不久的义女。”
“昨天,朕的五个儿子回来后,个个兴高采烈的,就连一直郁郁寡欢的五阿哥也满脸喜气,仿佛得了什么稀世珍宝。朕一询问才得知,一切源于白爱卿的义女。据说,白爱卿的这位义女不仅善良可爱,而且才华横溢,是我大清女子中不可多得人才。”
“皇阿玛,这位叶蕙芷小姐的才学修养,儿臣和几位弟弟已经略微见识过了,不过听说叶蕙芷小姐还懂得英格兰语和法兰西语,能够演奏西洋乐器。不知道是否属实?”三阿哥胤祉说道。
“哦,是吗?白爱卿的义女竟然有如此的才能?”康熙大感意外的说道。
“皇上,蕙芷小姐确实如三阿哥所说,已经能够说写英格兰语和法兰西语,演奏西洋乐器。”马若瑟出声维护道。
“皇上,蕙芷在诗词歌赋、琴棋书画、天文地理方面的修养也远远超过常人。”白晋夸赞道。
“哦,是吗?如此看来,白爱卿的义女,确实是难得的人才呀。”
“皇上,臣以为臣的义女蕙芷一定会成为大清朝无人能及的、最有才的女子!臣以有这样的义女而自豪!”白晋脸上一副骄傲神态,仿佛叶蕙芷就是他自己的孩子一般。
“哈哈,朕还真有些好奇这位能够让朕的爱卿们和朕的儿子如此赞誉的女子。来呀,李德全,现在就派人去将叶蕙芷小姐宣来,朕要见识见识这位我们大清朝难得一见的才女。”
李德全领旨后,即刻着人去宣叶蕙芷见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