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佳人叹了一口气,“小音呀,你还是留在我身边吧。”
小音哭哭啼啼的很不情愿,说那铺子开的好好的,不想半途而废。宋佳人连水带酒的赶忙劝说了一个上午,才终于将晕晕乎乎的小音说服了。小音便留在了宋佳人身边,终日待在了袁府之中。尽管每天手头都痒的难受,无奈这袁府中的男丁都会武功,加之宋佳人事先提醒了他们,男丁们都有了防范,这小音再不能得逞了。
丁芹芹和凌风在千门之城租了一所房子。这房子独门独院,院子里又植有果树,很是合丁芹芹的心意。丁芹芹和凌风各自占用了一个内室居住。丁芹芹日间去街中为人画像,有时也去郊野画些花鸟去卖,虽然一天赚的银子不多,但也能勉强度日。这些天,凌风一直深居住所里读书,他要为去官府求官做足准备。丁芹芹黄昏归来时都会为凌风做一碗红薯干粥。为了不去打搅凌风,她常常将粥放在厅堂的桌案上,然后留上字条,劝他早些时候吃了,早些时候休息。凌风拍了拍塞满经略的脑袋,合上书卷,站起身走出内室,望见桌案上又摆着一碗粥。他走过去,见旁边压着一个字条,上面写着:早日得官,荣归故里。凌风眼角湿润了,心想:丁姑娘真是贤淑之人,我定然做个好官,不负这份期望。
这日,凌风走出了住所,自信的来到了一个官府里。他知道里面是东林党的官员,他希望能够在这里求得一官半职。
那官员热情的招待了凌风,客气的问了凌风几个问题。
当问到为官的目的时,凌风答道:“急民之所需,解民之所求,为民办事。”
那官员只点了两下头,便摇起了头来,“谁为官都说在为民,魏忠贤一党的人也说在为民,看来人民最好糊弄呀。”
凌风抬手欲要起誓,那官员摇了摇手。
“说为民,不如说为除阉党,愿意加入与魏党的战争吗?”
凌风点了点头,“愿意。”
“你失节了。”
“啊,我……”
那官员说道:“你应该坚持说为民,我只说了两句,你就变了初衷,你不适合在我们这里为官呀。”
凌风叹了一口气,摇着头走出了这个官府。他漫无目的的走了一阵儿,又走到了一个官府前。凌风望了望这个官府,知道这里是魏忠贤一党的地方,他正犹豫着要不要进去,突然跑来几个拎着礼品的男子风风火火的将凌风挤了进去。
这几个男子都是来求官的。
一个官员问他们,“都有什么贡献呀?”
他们七嘴八舌的表了起来,各自都说举报了哪个东林党官员。
那官员吩咐人好好的安排他们,他们便被人领走了。
那官员折身正要离去,身旁的人提醒,“大人,还有一位。”
那官员转过身望了望站在那里的凌风,“来求官的?”
凌风点了点头。
“有举报的人吗?”
凌风心想:我所在县城的那个县令平素里非常蛮横,何不借机举报了他,也算为民除害了。
想及此,凌风点了点头,便举报了那个县令。
那官员点了点头,“功劳是有了,但不知胆量如何?”
凌风说道:“我很有胆量的。”
那官员便将凌风带进了牢房中,带到了一个伤痕累累的囚犯面前。狱卒递给了凌风一条鞭子,指了指那个囚犯。
凌风挥起鞭子抽打了囚犯几下。
那官员说道:“这是一个十恶不赦的罪犯,你只这样的轻轻打上几下吗,你这是在打赏呀。”
凌风听官员说这是罪恶的囚犯,他想到这个囚犯祸害了很多人,他挥起鞭子一阵疯狂的抽打,那本来就迷糊的罪犯被他打昏了过去。
那官员望着凌风点了点头,“本官觉得你还不错,很有希望做官,这些天你不要外出,在家里等通知。”
凌风和那官员向牢房外走去时,狱卒冲着那个昏过去的囚犯喊道:“左光斗,你不要装了,快睁开眼承认了罪行吧。”
凌风听到这些,他整个人就懵掉了。凌风在家乡时就听说过左光斗这个人,知道此人是东林党的首领之一,也是东林党六君子之一。心想:这是一个好官呀。
凌风浑浑噩噩的回到了住所里,然后躲在内室里痛哭了起来。
守在住所里等待消息的丁芹芹见凌风如此失态的回来了,她慌忙迎了过去,可是凌风却好像没有望见她一样,失魂般的走进了内室里。
丁芹芹听到了凌风的哭声,她推了推内室的门,见门被闩上了。
丁芹芹焦急着,“凌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是没有做上官吗,没有关系,咱们再去京师里撞一撞运气……”
“丁姑娘,让我痛快的哭一场吧。”
丁芹芹的眼角有些湿润了,她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失态的男子。心想:那个人,如果也在明朝,会有这样的失态吗?
翌日,满大街飘飞着同一个消息:昨天,左光斗左大人死掉了。
这个消息传到凌风耳朵里时,凌风提着菜刀就要去找昨天带自己去牢房的那个官员,丁芹芹慌忙将他拦截了下来,正好言劝说着,这时有几个官兵走进了院子里。
一个官兵说道:“谁是凌风?”
丁芹芹将凌风手中的刀夺了下来,向官兵指了指凌风。
那官兵说道:“恭喜凌大人,你的考核通过了,可以为官了。”
丁芹芹听此很是欢喜,心想:在明朝交到的第一个朋友就做了官,看来运气不错呀。
凌风摇了摇手,转身走进了房中。
那官兵问道:“凌大人,几时到任呀?”
凌风在房子里回了一句,“我不配在贵府为官,不去了。”
凌风拒绝了官职以后,更加刻苦的读起书来,他想:这座城中,除了魏忠贤一党,就是东林党,我一定要闯过东林党的考核,挺直腰杆做一个正义的官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