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电话铃声一直在催促,贾生可能要在茶馆里呆坐至晚了。
贾生载着姚可东约餐厅西进饭店,姚可是忙得焦头烂额,贾生闲得是扔盆砸锅。
第二天姚可连办公室门都没有走出,而且还在门外挂了个免打扰的牌子。贾生完全无聊了,他在办公区里随便找个位置坐了下来。看似很忙的熊阳抬眼望见了贾生,熊阳走到一个叫程竟的员工面前,对程竟做了一个波浪的手势,然后走到主管的位置上坐了下来。
程竟起身走到贾生面前,对贾生招了招手,“能麻烦你一下吗?”
贾生望着程竟,程竟说道:“是这样的,我办公需要一支笔,在咱们公司对面有家小超市,能用你的零钱帮我买一支吗,我没带零钱。”
贾生掏出五元钱递向程竟,“够吗?”
程竟笑着,“你帮忙买一下吧,我真的走不开。”
贾生点了点头,起身出了公司,去对面的超市买来一支笔。
“呀。”程竟望着笔,“是圆珠笔呀,我要碳素笔,能麻烦你……”
程竟话还没有麻烦完,丁芹芹啪的将一支笔拍在了程竟的办公桌上。
程竟眨巴了几下眼睛,“我要……”
丁芹芹打断话说:“你要唱歌到卫生间去。”
丁芹芹将贾生拉到一旁,“谁让你做什么,你不要理会就是了。”
丁芹芹回到自己的位置上继续办公,贾生取了一本杂志坐回原来的位置随手翻看起来。程竟看了看只顾忙碌的丁芹芹,他紧忙站起身走到了贾生面前。
“也怨我没有说清楚,我真的着急需要两支碳素笔,丁芹芹给了一支,可是还差一支,你能帮忙再跑一趟吗,麻烦了。”
贾生点了点头,他才要站起身,丁芹芹一手将他按回了座位。
“程竟,你过来一下。”
程竟随丁芹芹走到一处,丁芹芹掏出手机让程竟看了看。
“自己的事自己去做,不要总想麻烦老实人。”
程竟点动着头诺诺着,“是,是。”
丁芹芹背着手,侧了个身,“嗯,你去忙吧。”
程竟紧忙撒了丫子。
下班后,丁芹芹和贾生在回去的路上,贾生感叹起丁芹芹在公司里的威风,说那程竟连狗的眼神都用出来了。
丁芹芹咯咯的笑着,“我让他看了一张照片,他就变了态度了。”
“什么照片?”
“那个程竟是棵墙头草,我让他看了一张我和老板娘脸贴着脸的合影,他立马变成了虾米不是。”
“你和老板娘的关系那么好呀!”
丁芹芹昂头笑着,“我用电脑软件合成的。”
贾生哈哈的笑了起来。
“哼。”丁芹芹说道:“下次我合成个和老板的亲密照,我让对你没有礼貌的人变成驴打滚。”
贾生担心着,“不会是床照吧。”
“呀。”丁芹芹喊道,“看我不敲烂你的嘴,拔掉你的牙,烹了你的舌头。”
丁芹芹说着猛力的蹬着车子追逐着贾生,贾生呵呵的笑着,只稍紧了紧电把手,丁芹芹就变成了夸父追日。
哪时都没有单纯的时光,就在丁芹芹和贾生你追我赶的时候,熊阳驾驶着轿车追随着他们,品味着酸甜苦辣……
丁芹芹回到家里开始张罗晚餐,她让贾生也搭了伙,可作为厨师的贾生却始终没有机会显露一手。丁芹芹的忙碌看在了贾生的眼里,他想:这可真是一个勤劳、孝顺的女子。
晚时,丁芹芹为父亲收拾了房间走出来时,遇到了贾生的眼神。
“干吗盯着我?”
贾生收敛了视线,走向自己的房间,“你真孝顺。”
贾生走进房间,才将门关了起来,却又被丁芹芹敲开了。
“你说我孝顺是吗?”
贾生点了点头。
丁芹芹走进贾生的房间,“那你还不快点向我学习。”
“怎么学?”
丁芹芹转动着眼珠子,“啊……你给家人写封信,电话里说不出口的写到信里去。”
贾生笑着摇了摇手,丁芹芹却取来了纸和笔。
“写呀。”
贾生望了望摆放在桌子上的纸笔,他愣了一会儿神。
丁芹芹说道:“这样吧,我来说,你来写,孝道还是你的。”
贾生在丁芹芹的催促下,终于在桌旁坐了下来,他缓缓的提起了笔,慢慢的展开了纸。
“爸,妈。”丁芹芹在房间里踱着步,“二老身体好吧……”
贾生再听不到丁芹芹的话,他只听到了自己的心声,就让心声这样写下去--
离开家这么久都没有给家里打电话,家里的一切都还好吧,定定长高了吗,孟惠能照顾来家里的饭馆吗……
“好了。”丁芹芹干完了活儿似的拍了拍手,“爸爸从前是个邮递员,家里最多的就是信封和邮票,我取来一副。”
丁芹芹说完话去取信封和邮票了。贾生将信折好,望向窗外的他乡的月亮。贾生感觉,他乡的月亮果然有些朦胧,也许是夜太深了,也许是眼睛湿润了。怪不得都说,月是故乡明。
丁芹芹取来信封和邮票,“抽个时间将信寄出去吧。”
贾生点了点头,在信封上写了地址,将信放在了枕头下,“改天寄回去。”
当新的一天开始的时候,丁芹芹和贾生都要经历一次从安静到嘈杂的适应过程。等到适应了闹市的嘈杂,走进了公司,又要让自己竭力的安静下来。贾生还好,他不需要办公,只需要听清老板娘的吩咐就行了。今天姚可的吩咐特别多,贾生跟随在姚可后面仔细的记着将要造访的地方,但等到坐进了车里,一切的记忆都归了零。贾生握着方向盘,空空的望着姚可。
姚可有点抓狂,“我这么忙……好吧,先去书店买几本书,要见一位有知识的朋友,知道了没?”
贾生点了点头,驾车去了书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