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掌柜舌灿莲花,给“国色天香”的凌小姐推荐着各种款式的成衣和绸缎,忽然发现不见了漂亮小姐,忙问道:“咦,凌小姐,你那表小姐怎么不见了?”
“我家小姐在那边试衣服。”漂亮小姐的贴身小丫鬟平儿指了指大堂边上的小房间。
“哦,恩?”李掌柜大惊失色,冷汗淋漓,眼珠子一动不动地盯着那扇门。
“进……进去多久了?”
“有一会了。”
太诡异了,怎么一点声音都没有?不是应该有尖叫声才对么。
……
“那个姑娘,你现在这样……,是不是赶紧擦一擦,要不再补个妆?一会出去被人看到你这副模样,还以为我欺负你了!”张文进“好心”提醒道,就现在这副尊容出去,两个人就算浑身是嘴都说不清。
这还不算被你欺负?漂亮小姐咬牙切齿想。不过听了这话,漂亮小姐似乎觉得还是有些道理,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个小荷包,从里面拿出张文进从未见过的小瓶小罐,还有一面小铜镜,刚刚还苦大仇深寻死觅活地,现在却认认真真地“补起妆”来,看得张文进目瞪口呆,女人真是个奇怪的动物。
“你……你看这样还……还好吧。”漂亮姑娘结结巴巴问道,没办法,平日里化妆总是有平儿那丫头在身边评头论足一番,现在只能征求这个登徒子的意见了。
“那个……那个脸上再补点粉,对,这样就好了,除了眼圈有点红,其他都没问题了。”张文进望着这可人的小姑娘,情不自禁道:“姑娘,你真美!”
没有哪个女人听了别人夸自己美心里不窃喜的了,即使那个跟自己有着深仇大恨。
看着这“登徒子”一脸真诚地夸自己美,漂亮姑娘还是挺受用的,俏脸一红,突然想起这家伙跟自己可是有着“深仇大恨”,连忙又板起小脸。
“谁要你夸!记住一会我出去,你在里面千万别出来。”
“你放心好了,我装睡还不行么。”说着认认真真地又坐到那个椅子上,闭上眼睛:“我什么都没看到,什么都没干,就当是做了一场好梦。”
漂亮小姐刚刚想转身离开,听了后半句差点想回过头来把张文进胖揍一顿,不过想想这样会闹出很大的动静,还是放弃了这个念头。
……
李掌柜看着这漂亮小姐若无其事的走了出来,眼珠子都快掉地上了。
“未来表嫂,这衣服不太合适,我突然想起来家里还有事,要不,你慢慢挑,我先走一步了。”
凌小姐接过了“表小姐”手中的衣服比划了两下,诧异道:“这衣服跟你很配的,怎么会不合适呢……”
见“表小姐”带着小丫鬟离开了,凌小姐也无心逗留,选了几匹绸缎和几件成衣吩咐李掌柜送到府上便匆匆告辞了。
送走了两位小姐,李掌柜想起了小房间里的张公子。
“张公子,你醒醒。”李掌柜推开小房间的门,发现张公子“睡”得正香。
“哦,李掌柜,实在不好意思,刚刚太困了,借你这地方小憩片刻,现在精神好多了,好了,我要走了,那入股经营之事还望李掌柜仔细考虑。”
李掌柜望着张文进离开的背影,又想起那漂亮小姐离开时候略显异样,眼圈仿佛红红的,愣了半天才打心里赞出一句:“高人啊!”
这分号地址的事情算是搞定了一半,张文进心里惦记刚刚那漂亮小姐曼妙的身材,精神恍惚地走回杏花楼。
离杏花楼百米远处,就听到吴六一的大嗓门:“各位客官,本店由于经营需要,招收掌柜、伙计、大厨若干名,酬金丰厚,有意者可看本店前的告示……”
人才啊,如此人才不去摆地摊真的是太屈才了。
由于未到用餐时间,杏花楼的大堂里临时开起了现场招聘,已经有不少人前来应聘了。
杏花楼门口的告示写得明明白白,普通伙计,每月工钱是纹银三两,还会根据酒店的收益发奖金,这样的好差事哪里去找?更有小道消息传出,这杏花楼现在的伙计,工钱加奖金差不多有五六两!不少人看了告示丢下手中的活计立马进来应聘了。
张文进进来后径自走向柜台,引起了众多应聘者的不满。
“去,后面排队去!”
“老子排这么久了,别以为自己长得帅就可以插队……”
“穿白衣服的小白脸,说你哪,爷后面排着去……”
当店里伙计跑到张文进面前恭敬说了声“少爷”时,刚刚叫的最凶的几个人纷纷低下了头,心里暗呼倒霉,这下没戏了,没想到碰到这酒楼的少爷了。嗯?少爷?张家三少爷!那不就是那个传奇的哑巴么,众人管不住自己的脖子了,纷纷抬起头来,看着自己心中的偶像。
那个店里的伙计听到刚才几个家伙对他们奉若神明的少爷不敬,想直接把他们赶出来,张文进拦住了,声明不知者不怪嘛,并且当众表示要是谁插队,自己会第一个把他赶出去。
排队的众人激动啊,瞧瞧,同样是人,差别咋就这么大呢,掌柜就是掌柜,伙计就是伙计,不是什么人都能当老板滴!
张文进在一旁看到大哥选人还真认真,在对应聘者仔细盘问,最后招收的伙计不外乎是要勤快、忠厚、有眼力劲儿。
……
由于杏花楼开出了高酬劳,这招伙计的事情,三天内就办妥了。而且不出张文进所料,没等三天李掌柜就来到杏花楼同意入股了,且定下了合约,要求每月的收益最低不能低于二百两,希望以后每月的分红和账目半年一送,直接送到苏州府。
张文进也觉得合情合理,便一切应承了下来。
张文远对张文进的做法不太理解。
“文进,买下这绸缎庄不过花费三四千两,按照咱么现在的收益好的话,一年就能赚回了,现在每月要付出至少二百多两,似乎划不来啊!”
张文进一直打着自己的算盘,他无法跟大哥完全解释清楚。现在是什么年月?大元朝,没几年就改朝换代了,自己到时候在哪里混都不知道,要了这些不动产有个毛用?而跟李掌柜合作,一来,自己负担很轻,花个几百两银子装修一下,招收一些伙计,把杏花楼的一套搬过来,自己就能赚钱,资金回笼快啊。二来就是李掌柜如果选择入股,他就可以把省下资金到别的地方继续发展自己连锁酒楼。
作为一个有着二十一世纪思想的现代人要比大元朝的人更为了解资本运作,不停的盘活自己的流动资金远比守着不动产要强得多,更何况,这年头的不动产,跟二十一世纪的不动产根本不能比,不要说升值了,在以后的战火中能幸免就阿弥陀佛了。
“大哥,我们只需要花上几百两银子,再招些伙计便能有了一家杏花楼的分号,每月能带二百两的收益,这买卖划不来么?这就叫借鸡下蛋。”张文进甩了甩手上的银票,笑道“再说,这省下来的钱我们不就还可以再开一家分号么……”
张文远茅塞顿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