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寞寒走后,程芳如坐在房中直等到半夜,已过了约定的时晨,也没见着苏宁回来,苏儿急了,扭着双手不断地在房中走来走去。
“公主,我到外面去看看。”再也等不及了,苏儿拿着灯到门外去了。
程芳如闷闷地坐在房中,她也不急着走了,起码也要等到玉兰流胎原因明确她才能走,如果现在一走了之,岂不是给人留下话柄,因慌而逃,使玉兰流胎,自己嫌疑会更大,所以她还不能走。
本是该过去看望吴玉兰,可被殷寞寒一翻怀疑,她竟心烦意乱起来,连睡觉的精神都没有,只睁大眼睛愣坐着。
背后来了细碎的脚步声,程芳如以为是苏儿,也没理会,只道:“苏宁会武功,不会有事的。”但是背后并没有应声,当她奇怪地回头望去时,发现站在自己身边是的一个用黑布蒙着脸的男人,着黑衣黑裤,程芳如一看这形势,知这人非奸即盗,赶紧要叫,可是已经迟了一步,那人已经拿了块方布封着她刚开大的口,程芳如只觉得闻到了一阵浓烈的药味,就关上眼睛,全身无力瘫软,神志慢慢模糊了去。
待她醒来时,天已大明,躺在一辆正在行驶的马车上,车身的颠颠覆,弄得她全身骨头在发痛。此时已是入冬时节,穿着的棉袄,还是感到寒意迫人。
头脑一清醒,霍地一声坐起来,发现坐在对面还有一个男人,衣着华贵,只不过头发斑白,满脸皱纹。
程芳如一个激灵,问道:“你是谁,为何把我带到这里来?”
那满脸皱纹的男人望着她面无表情地吐出三个字:“杨尚九。”
程芳如指着他,开大嘴巴。“杨尚九,你不该关在牢里吗?”
对面的人终于扯出个得意的笑容了。“只可惜,皇上与殷寞寒千算万算也想不到我还有一班忠心不议的余党在。”
“你让你的余党救了出来,越狱了!”
“不是越狱,是调包。”杨尚九很有兴趣地纠正。
“你把我带到这里来是为何?”程芳如慌张地问,突然感到自己的处境很危险。
“难道你不想回边国吗?你待在殷府里已经十年之久了,你的使命就是稳定两个国家和平的引线,我要知道,如果我把这条线收了,不知会发生什么战事来。”
“你的带我出来就是想让边国与殷国发起战争吗?”
“只要他们两败俱伤,我即可坐享其成,到时东山再起,指日可待了。”
“现在要带我到那里?”程芳如问。
“边国,你的国土。”
“为什么是那里。”
“你身为边国公主,远嫁到殷国,是国家的和亲政策,如果你不见,殷寞寒将面受到边国的质疑,质疑他没有平和共处的善意。在他寻找你的时候,除了边国,他那里都可以搜寻,就是边国不行,聪明的公主,边国是一个最危险,又最安全的地方。不是吗?”
“我们现在到了那里?”她必须想个办法逃出他的控制。
“刚出了城门,过了两个镇,一个月后就到边国边境了。”
“你确定能带着我平安回到边国境内。”
“哼,那帮傻蛋现在正在追赶你身边的忠奴呢,那会注意到我们这一队商车。”也就是说她们现在乘坐的这辆马车是以商旅车装置的。
“你把苏宁和苏儿怎么样了。”程芳如又开始为两人担扰起来。
“没什么,我让手下驾着车载着他俩沿着反方向去而已。”满脸皱纹的杨尚九笑容满面,似乎是很满意自己的伎俩。
“你用什么方法使苏宁上车,随着你的意向做?”她感到很好奇,那苏宁一向独来独往,没什么可以牵制得了他的。
“他没得选择,如果单凭他一人,加个你们两个弱女子,必定逃不开殷寞寒的眼线,但是如果有我的一臂之力,你要走,就容易得多了,不是吗?公主!”
“苏宁为什么会相信你。”他该聪明地知道跟这个人合作,等于被牵着鼻子走。
“公主,你的问题可真多,我能把你成功带出殷府,你该感激我才对。”杨尚九听到她的置疑,有些许不快了。
“我已经同你坐在一辆车上了,有些事总要弄明白才知道能不能与你继续同乘一辆车。”
“放心,公主,我不会伤害你的,我只是利用你为我走向指日可待的皇位而已。”
“你的野心很大,你肯定你能得到你想要的吗?”
“只要不择手段,有什么是我做不到了。”满脸皱纹的他哼着说,很不以为理。
“你这一逃命,会使你的家人陷入牢狱之险,你难道没为他们的处境着想?”程芳如试着探究他的内心。
杨尚九沉吟着望她,双目炯炯,过了许久才说:“恐怕你还不了解我的为人,我能从一介贱民走到今天功成名就的将军,不会靠慈悲之怀处事的,更不会对生命的终结有所迟疑。”
停下话,他又像为自己叹息,道:“大半生都在杀戮,又怎会有慈悲之心,身在战场上,每天都面对着生命的威胁,如果不对别人残酷,自己就要付出生命的代价……现在,杀一个生命,就如喝一口水似的简单,像未成形的胎儿,只要一种馨香,就足可以杀了他……”
“吴玉兰流胎是你做的?”程芳如恐惧地问,她感到害怕又气愤,他竟可在无声无息间杀了一个未成形的胎儿,他是怎么做到的,又为什么要如此做。
“没错,我用了一种无色无味的药,只要放在有人的十米内,体弱之人碰到药味就会气血齐乱,肠胃翻腾,**激烈收缩……胎儿自然流失!”
“不可能,如果我们都碰到你所谓的无色无味药味,为何我没有感到任何不适?”
“那是因为你体内已经有一种毒素,可以排除我放出的馨毒。”
“毒素?”程芳如皱眉问着。
“而且这毒存在你体内已经有十年之久,这毒也没什么剧毒,只是让你终生不得怀孕而已……”
程芳如又受到一度震惊了,边凌儿何以有这种毒存在,她得罪了什么人?
在她沉思间,杨尚九突然笑了起来。
自言自语地道:“想不到殷寞寒英明神武,竟有一妻二妾不能生育……他的报应。”
“……”
程芳如无语,她突然想到了何以燕敏,思思都无所出,这其中必有着什么关联。这到底又是怎么一回事呢?
“敢问公主,当年为何要服用此毒,是因不想为殷寞寒生育吗?”
“何以见得这毒是我自己吃的?”疑惑。
“因为这药只有边国冷烈严寒的山峰才好。因药还可养颜驱老作用,你们宫里人都喜拿来用,以至平常百性是拿不到的。公主不要告诉我,你服用那药,就是想永葆青春?”也就是说出产自边国,自然就是她自己毒自己了。
这边凌儿真死心踏地到要自残来保卫自己的爱情?
程芳如不承认,也不否认,只转掉话题道:“可你为何要把吴玉兰的孩子毒掉?”
“公主没听过吗?君子有仇必报!杀了他一个孩子太便宜他了。”他恨恨地咬牙说着。
“将军未免太意气用事,殷寞寒对你有仇,你用不着对一个未成形的小孩子痛下毒手……”话未说完,突然就被他夺了话语权。
“你以为你是边国公主我就不敢杀你吗?我所做的事轮不到你来评头论足。”杨尚九突然发怒,威胁着道。
“终于说出你的目的了,等我没有了利用价值,就把我毁灭掉,对吗?”程芳如不怕他的怒气,暂时来说,他还不会对她的生命造成威胁。
杨尚九不怒反笑,嘶一声讽刺道:“怎么?还想回到殷寞寒身边做你的王妃?”
程芳如不理会他的嘲讽,“做不做王妃是其次,只是气恼于你把吴玉兰的孩子流掉后,又把子掠了出来,这不是把杀胎的罪名放到我头上了?”
“我就是要这种的结果,如此一来,殷寞寒就会一直记恨于你,而你又一直在逃,误会,将会越来越深,我要弄得他痛苦不堪,妻离子失……”
“你把事实真相告诉了我,就不想到我会把事实真想告知他?”
“你想你有把握离得开我的控制吗,你到窗外看看,前前后后的商车,那辆不是坐满了我的人,他们都是追随我多年的死将,骁勇善将,如果你胆敢逃,我把你送给那一大帮男人,让他们好好地对付你……”
程芳如瞪了他一眼,掀开车帘,望向车外,果然有十多辆装载满当的马车,马车前后都坐着三三两两,身强体装壮的男人。
程芳如回头镇静地道:“你毁了我,也就把带我出来的利益丢失掉了,将军真舍得。”
杨尚九扯笑着,道:“怎么,害怕了,不过你放心,我不会让你死,我只会让你生不如死。”
她无语,这人连禽兽都不如,喜欢看别人的痛苦来作快乐。
见她不说话。他又道:“这一切只怪你嫁了个叫殷寞寒的男人,你活该受到如此的惩罚。”
程芳如无言地瞪他。
她已经想要把与殷寞寒的关系撇清了,为何还要面对这个皱纹满脸,一门心思里想要对付殷寞寒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