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基督教的事,然后又想起佛教,水心跟原因相信因果。
因果是必然的。无论自然还是人类社会,有谁违背了客观规律,逃得过惩罚呢?水心和蟋蟀讲,人在作,天在看。你看那些贪官,以及他们的情妇,那就是不遵守客观规律,违背社会秩序,违背人伦,最后怎么样呢?那些个情妇不还是逃不脱女人的那点心思,迷恋的死去活来,最后闹得鱼死网破,什么艳照,什么小说,全是自己曝光自己,企图要一份男人的爱,结果怎样的,活该啊。
水心说:“没一个好下场的,都是因为违背客观规律。客观规律就是因果,遵守它人生才能正常运转,不遵守,除去自然灾害,那就一定是自作自受了。”
这一点,蟋蟀当然也深信不疑。
蟋蟀建议水心出去旅游,说不定能朋友自己的缘分。
水心做老师的时候,经常独自一人去旅游,后来回到家乡,工作不好,反倒比以前忙,收入也不及以前了。旅游的事,自然很少有了。
水心现在的工作,每年有两个周的调休,一次是十一之后,工作基本完成了,下半年的工作还在筹划中,这时,很清闲。另一次是在放年假前,也是过去的工作就要结束,新的工作处于筹划期。
水心今年的第二次休假,就在十一月。
十一月,就农历而言,是十月了,十月小阳春,阳光明媚,草木尚未完全凋谢,但是已见秋风扫落叶了,寒气一天重一天。
水心就那时去了躺三孔。
她最向往的其实是孔林,还在读高中时,水心读过一篇写孔林的文章,写了孔子的弟子,子贡,题孔子守墓三年有三年。
水心对子贡心生敬意,又被文章里描写的孔林的清幽所吸引。等到去了,感觉很荒凉,草草出来。
水心看得最津津有味的是孔庙。孔庙是一组庞大壮丽的建筑群。从旅游中心买了票,出来,便见到一片开阔的广场,过了桥,然后便是高高的城门,额上题着“万仞宫墙”,水心想,或者应该是“宫墙万仞”吧。
水心研究了一会那几个字,便走了进去。
进去,进了入口,有人在那查票,检票,水心检票后,便进去了。
古木参天,初冬时节,游客还是络绎不绝,
水心独自一个人,一处一处地看,等到来到正殿后面的寝殿,水心看到那里只放了一个孔子夫人的排位,没有塑像,很萧瑟的感觉。就想起孔子的那句话:“惟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莫非如此,这寝殿才如此萧瑟,不受重视么。
布置萧瑟,但却不缺热闹。管理的单位在那里挂了很多古装,凤冠霞帔,不少女游客煞有其事的穿山古装,在那里拍来拍去。
水心觉得那对孔子夫人不公平,那么简陋的排位,却为游客提供娱乐。有点不搭调,水心缓步走了出来。
水心来,她后面也有一个人走了出来。
水心没回头看,那人从后面赶过来了,问水心说:“自己一个人旅游的?”
水心笑笑说:“是啊。你也是?”
那人点点头,很快走到前面去了。水心看着那人的背影,觉得蛮顺眼的。
也没在意,就慢慢走出去,已经12点多了,水心先找到地方吃了饭,就去汽车站,打道回府。
去了家快餐店,外面的寒冷干一下子被挡住了。水心冰冷的脸和手一下子温暖起来,这一冷热空气的交替,让阿嚏也跟着来了。
水心连着打了几个喷嚏,服务员也过来了。热热地米饭,配上焖鸡块,又辣又香,水心吃得痛快淋漓,吃完了,坐在那喝水,满身满头都是汗水。
昨晚到达时,下起了雨,到了车站,已经很晚了。水心本来要去自己订好的旅馆的,但是司机师傅在送水心过去的途中,说,越朝那边走,离孔庙越远了,我帮你找一家,就在孔庙对面。
他就把水心带送到了那里,跟宾馆的一位大姐说了一下,暗水心说的价格住下了。
水心住进去,里面没有暖气,空调也不开,很冷。因为淋了雨,满身泥水,水心洗了个澡,连个洗头膏都没放,水心就拿自己随身带的香皂洗了下头发。湿漉漉的,也没有什么把头发弄干,水心就坐在被窝里,看着电视等着头发自然干。结果知道深夜十二点,头发粘成了一大块,也没有干。又困又累的水心,实在熬不住了,就睡着了。
早上被楼道里的声音吵醒,开机一看,已经八点了。水心记得前一天晚上,那个阿姨说,早上八点有仪式的,水心就匆匆气床,洗刷、穿戴,等一切完毕,到柜台上退了房,阿姨和她的女儿又细心的和水心讲了些如何进去相关事宜,早已是八点半多了,水心一溜小跑,早饭也没吃,就朝孔庙方向跑去。
头发粘粘的,没有完全干好,又贴着头皮,凉凉的,水心带着外套后面的帽子,风一吹一滑了下来。索性也就不去管它了。冷又能冷到哪里去。水心这么想着,就进了孔庙。
整个上午,都感到冷冷的,但是心里的热情和好奇,远远地高过那种身体上的寒冷和难受。
等到看完孔庙,停下来了,水心才真正感到难受,鼻塞头痛,全身发烧。吃了饭更难受。
水心吃了饭就坐在那喝水,等着休息好了去车站。
这人,那人进来了,就是在孔庙和水心打招呼的那个人。
看见水心,他笑笑了:“真巧啊,你也到这里了。”
水心点点头。
他就在水心对面,放下沉重的背包,坐了下来。点了饭菜。
相对无言。
水心喝完水,感觉体力稍微恢复一点了,就朝那人笑笑说:“先走了哈,再见啊。”
那人朝水心摇摇手说:“再见。”
水心去公交站牌下等车。风越刮越大,阳光却像和风较劲儿一般,执着地照着,身上很暖,也很冷,早上悄悄奔跑的风,到了正午,已经积蓄了慢慢的力量,使出所有的力量,品这名吹着。
公交站牌后面的空地上,十几辆人力三轮车停在那里,车夫们坐在车上,百无聊赖地望着公交站牌下的人。
水心觉得自己很苦,这么个大风天,这么难受独自一人在异地他乡。他们也很苦,在这样的天气里没有生意,那么可怜地等着。
公交车来了,水心上去了。
大概十分钟多一点吧,公交车进了一个车站,去加气,司机让车上的乘客都下去,等另一辆车,水心他们在那等了六七分钟,另一辆车来了,大家挤着上去了,时间浪费不起啊。
等到了车站,很快买了票,上了车,终于,心安定了。
离发车时间还有几分钟,水心坐在车上喝着水,找出在孔庙门口买的东西,两只埙,几包姜糖,水心吃了块姜糖,味道怪怪的,不想吃第二块。
于是水心急开始摆弄着埙。
另一个是给小侄女买了,一个是买给自己的。水心就坐在那兴致勃勃地吹着埙,身上的难受早已被对新买的埙的好奇和喜欢取代,她起劲地吹着,不管车里其他人会怎么看自己。
水心想,反正谁都不认识谁,管它呢。
正吹着,后面有人拍了她一下。
水心回头,又是那个人,眼镜后面的眼睛里蓄满了笑意:怎么你也坐这辆车啊。”
水心说:“中间下车转车了,没赶上上一般车,就坐了这辆。难不成你也是要去我们那边啊》。”
那人说:“我是要去那里的地下大峡谷的,正好也坐这趟车呢。”
他自己介绍了下自己,胡杰,电视台的摄影师,这次是自己出来旅游的,老家也是山东。
水心也介绍了自己,两个人一路聊着逛孔庙的感受,胡杰听着水心说:“不由遗憾地说,要是那时候一起就好了,看我看不懂得你还能给我讲讲呢,可惜啊。”
水心说:“没关系啊,你现在不懂得还留在脑袋里啊,可以问啊。”
胡杰他现在在武汉工作,很难回来一次,这次一定要逛够再回老家。
水心问了胡杰的老家是哪里,没想到离水心的家不远。
“老乡啊,真是太不容易了。居然遇到这么近的老乡。”
两个人都很高兴,三个小时候过去了,胡杰的目的地到了,两个人留下了电话,胡杰便和水心到了别,下了车。
本来感冒,很难受的水心,这一路上光顾着和胡杰聊各种话题,心情被兴奋填满了,她忍不住打电话给蟋蟀,诉说着逛孔庙的感受,还提到了见到胡杰。水心说,真的是我喜欢的那种类型的呢,可惜啊。萍水相逢,就此道别了。真是遗憾啊。”
蟋蟀听了觉得好玩,蟋蟀说:“听我的没错吧,保不准真是缘分呢,你们,你们一天之内,在三个地方,毫无任何约定,都遇见了对方。这说明什么呢,说明缘分对你微笑了。你就等着吧,等缘分向你走来,现在它的大门已经对你打开了。比你相亲强吧。”
水心说:“你就替我异想天开吧。我自己冷静着呢。好感归好感。我就这么苦命啊。看的上的男人百分之百都是明草有花了,我可奢望什么缘分。大不了这辈子不嫁了。”
蟋蟀说:“好,你来这边出家吧,我们这边有尼姑庙呢。周末她们还出来化缘呢。你来了之后,我可以经常去尼姑庵里找你,我们就可以经常见面聊天,还可以给你送点肉吃。” 水心说:“我真当了尼姑,我妈还不疯了。白养了,这闺女。”
两个人说说笑笑,聊了很久,才把电话挂了。
五点到了车站,水心打了车,赶回到住处,天色已经黑了。
水心回去,向家里报了平安,就吃了点东西,躺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