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掌柜将三人领到三楼甲号房。
张白圭走进客房后,顿时有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在外面,只能看到雕花纹饰的木门,入门后,映入眼帘的是一面圆拱的屏风,屏风上画得是娇艳仕女图。
客房分两部分,用槅扇分开,一部分是前厅,一部分是休息的卧室,而且不止有一张床,看样子是有些门道。
辽王府比这里奢华,所以朱宪节没有异样的感觉,但是张白圭不同,他所住的地方一般都是低矮的房舍,虽然父亲是父母官,爷爷又在辽王府当差,但也没有多少钱财购置如此奢华的房舍。
店掌柜看着三人的表情,暗自擦了把汗,心道,幸好还不是难伺候的主。
张虎看着这奢华的客房不仅握紧了钱袋,虽然他心里知道这也许不用花他的钱,但也有些心虚,在这种地方住上一宿至少要三两银子。
张虎这也是按照自己承受标准给的价格,若是他知道这间客房若是别人居住是十五两银子,不知道他能不能把舌头咬掉了。
“三位客官,稍后酒菜便送上来,先喝点粗茶吧,小六子,上好的龙井!”店掌柜招呼了一声,不大时间,机灵的小伙计端着茶壶跑上楼。
“多少银子?”张白圭问道。
店掌柜脸色微变,连忙摆手:“有人已经付过了。”
有人付过了?张白圭知道这店掌柜是有心之人,保护小辽王的侍卫恐怕是亮出了自己的身份,付过帐?恐怕是不敢收吧。
店掌柜将一切安排妥当后离开,朱宪节端起茶杯,一饮而尽,嘴里唠叨着:“这帮酸书生,气闷死我了。”朱宪节把连弩放在桌子上,解开自己的衣扣。
“你说这里有没有什么有趣的地方?”朱宪节想到了一件兴奋的事情,有些隐蔽的附在张白圭耳边说道。
“什么有趣的地方?”张白圭看着朱宪节挑动的眉毛,不解的问道。
“不要装了,这里又没有你的未婚妻,你不说,我不说,别人不会知道。”朱宪节说完这话,张白圭明白了朱宪节的意思了,有趣的地方无非就是赌场或者妓院了。
“还真不知道这荆州有没有什么出众的姑娘。”朱宪节有些小大人的模样。
这个世界太疯狂了,十二岁,十二岁就逛窑子,这么疯狂,难道就因为这是大明朝?
张白圭如果知道朱宪节七岁就逛窑子,不知道会惊讶成什么样。
这是也没办法的,辽王府每日进出一些达官贵人,而这些达官显贵都会带着自己的子嗣。
大一些的十七八岁,小一些的与朱宪节相差无几。
不过这些达官显贵的子嗣都喜欢去一个地方,花楼,于是乎,一些十七八岁的大少爷领着七八岁的小少爷出入烟花之地。
在明朝,**可以一个正经行当,放在现代,那是给营业执照的合法营业机构。
一些文人骚客也喜欢去花楼,为什么呢?因为那里有美丽的女人,解决问题也不需要背骂名。
朱宪节期盼的看着张白圭,很显然,朱宪节已经知道什么是女人,并且也对女人有了好奇心。
张白圭心里的确想去烟花之地看看,但是身上批的文明外衣使他有些犹豫,到底是去,还是不去呢?
去的话有一种罪恶感,不去的话又很好奇。
最终,张白圭决定去烟花之地走上一遭,只当是参观吧,张白圭安慰着自己。
朱宪节见张白圭同意跟自己前去,立刻把刚才的不悦抛到九霄云外,在江陵县,他处处受管制,并且绝对不可以夜不归宿,这也直接导致他不能在花楼里过夜。
谁没有对异性的好奇呢?尤其是朱宪节一样朦胧的少年。
张白圭虽然活过一世,但对女人,他还是白纸一张,张虎自然知道少爷要去什么地方,他对花楼这些地方自然是不避讳,因为这本来就没有什么可以避讳的,男人嘛,谁没有zhan有yu望。
两个人换了一身衣服,朱宪节的衣服里是有金丝的,奢华无比,比较起来,张白圭的衣服便寒酸了一点,虽然已经是细布,但依然没有上升到绸缎的地步,与朱宪节一同走出来后,便感觉一个是少爷,一个是书童。
下楼后,店掌柜连忙招呼道:“二位客官,饭菜已经准备得当。”
朱宪节挥手道:“我们去外面吃,你们不用准备了。”
“那客官慢走,用不用我派辆车送您二位。”掌柜亲自送出门外,不知道身份,掌柜可以不热忱,现在知道身份,掌柜巴结还来不及,动作怎么会慢了。
“不用了。”
朱宪节想起可以在外面过夜,恨不能飞奔到花楼里面。
俩人走出来后,便有些迷茫了,地面不熟,他们俩根本不知道哪里有花楼,总不能拦住个人便问:“哪里有妓院?”
两个人缓步走在状元街上,这条街上大部分卖的都是文房四宝,其中还有一部分便是生活用品。
二人正往前走,猛然背后被人拍了一下,张白圭转头一看,拍自己的人身材高挑,面白如镜,有稀稀拉拉的几根胡子,是个白面书生。
“二位可是前来考秀才的?”这人的眼珠不时的转到张白圭身上,不时的转到朱宪节身上。
“不错,你有什么事情吗?”朱宪节说道。
“我这里有好东西,不知道两位想不想要,关乎仕途官运的。”这人神秘的说道,很显然他卖的东西见不到光。
张白圭有些好奇,关乎仕途的东西?这是什么东西呢?
“二位跟我来。”朱宪节也充满了好奇,二人跟着这个白净的书生走进一处人少的角落。
这书生小声说道:“我卖今年八股试题,保你高中。”
张白圭与朱宪节对望一眼,原来是卖答案的,怪不得这么神秘。
“多少钱?”朱宪节问道。
“一百两银子。”
作弊从古至今都有,但是这么明目张胆的要价,张白圭还真是第一次见识到,不过可以遇见,这考秀才与中举是多难的事情。
若是不难,恐怕也便没有卖试题一说了。
捐个举人花钱太多,自己去考又没本事,这作弊一法还真是正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