雀儿山,王家村。
深夜时分家家户户都已熄灯就寝,只有王大娘家灯火通明。王大娘本命姓秦,家住县城附近,十七岁那年因遇盗匪导致父母双亡,自己因为父母拼死保护才侥幸逃脱,恰好被到县城卖柴的王贵所救。便跟随到了王家村,日久生情,便改随夫姓,隔年产下一女叫王春梅,几年后又产下一子,便是现在的王小东。
只见此时的王大娘蹲在地上呜呜的哭着,手中不断拿着纸钱往火盆里丢。前方的桌上竖着两块灵位,却是陈亦杨与王小东。
王老爹蹲在门口处默默的吸着烟袋,抬头望向不断哭泣的王大娘像是被闹烦了一样,骂道:“哭哭哭,就知道哭,你哭就能够让二东回来?你怎么就知道二东没了?”
王大娘闻言更加伤心,把手中的纸钱一股脑的全丢进火盆里,转声回骂道:“你个死没良心的东西,儿子没了一点也不伤心,二东被那怪鸟抓去还能活么,就知道整天叼着个烟袋,怎么不抽死你”?
又转身看向陈亦杨与东子的灵位哭道:“可怜我家二东和小羊儿,小小年纪就没了,这是造的什么孽哟”。说完又是一顿嚎啕大哭。
听得王老爹心中更是烦躁,丢下烟袋便走向院里,看着天上的乌云发呆。两行浊泪滴了下来,儿子没了他也伤心,只不过男人的表达方式不一样而已。
王家村左侧靠着雀儿山,山腰上却是站着一位华服老妪和一妇人,只见那老妪发色斑白,脸上满是的皱纹。手握一根龙型拐杖,弓着个腰,仿佛一阵山风便能把她吹走似的。妇人生得一双丹凤眼,头上扎着名贵的首饰却身穿一身素衣,手上提着一铜铃,看上去就像老妪的佣人。
那妇人走到老妪身旁,望向山下的王家村说道:“师姐,,此时可是犯了大忌,与天道所不容,您真的要这样做么”?
老妪抬头望向夜空,浑浊的双眼像是在思索什么,沉思过后像是下了极大的决心道:“只有死人才能保住秘密,为了宗门,伽罗地狱我都不怕,还怕那虚传的诅咒之说“?
只见那老妪右手举着拐杖向夜空直去,片刻间一颗巨大的一颗巨大的陨石便划破天际,拖着长长的火焰向王家村袭射而来。那中年妇人见状双手平举铜铃,便见铜铃表面发出一阵阵细小的波纹,波纹不断向四周扩散,速度竟比那陨石还快上几分。
山下传来呼喊声,却是那王老爹传来:“娃儿他娘,快跑哇、、、”。
但那里来得及,波纹迅速笼罩王家村,王大娘来到院里,便已经见到陨石已如倒塌的巨山,阵阵的火焰烤的让人肌肤滚烫。拉着王老爹的手,动动嘴想要说什么,却看到王老爹对着自己微微一笑,便又把话语咽回肚子里。“有的时候一个眼神便抵过千言万语”王大娘如是想到。
只听见“轰‘的一声巨响,四周山石崩裂,火光四起。在撞击的高温下,无数的山石化为泥水向那波纹而去,却只见那波纹“嗡”的一声光芒大作,冲击的力道不由一阻,旋即又向高空射去。形成一道巨大的光柱冲天而起,照的夜如白昼,连那天上的乌云都消失不见,露出弯弯的月亮。
待光芒散去,王家村变成了一个巨大的坑洞,灰尘不断的落下,分不清到底是山石的灰烬,还是树木的残灰。月光淡淡的撒向消失的王家村,显得那么孤寂。
陈亦杨半夜醒来,不知怎的心中感觉有点烦闷,走到院里看着如金钩般的月亮心里一阵阵发怵。这种感觉来的没有道理,黑色的夜空像是一只洪荒猛兽,张着大嘴不断的撕咬着自己,越看越是心惊。
勉强平复心神,运气打了一遍御气决,却没有白天般的舒畅,中间几次停顿险些气息乱流,心肺受伤,便停了下来。他想母亲,想家,还想雀儿山的穿林鼠,思索一会不禁摇头苦笑,心想怕是想的多了得了梦呓?便有转身回屋。看到东子正在呼呼大睡,还不停地磨着牙,更是觉得自己想得太多。
次日一早,陈亦杨便早早醒来,拖着东子便来到院里进行晨练。前几日自己不会倒也罢了,既然已经习得御气决,那怕只是基本功法,也得勤加练习,看来进山那日掌教的话语对他教育深刻。
东子打着哈欠,小脸上尽是不满之色,但又不敢不练,小杨哥生气的时候可是很凶的,这点自己从两岁就知道了。
一连五遍,陈亦杨才停下休息。擦擦额头上的汗水,便听到一阵钟鸣声传来,这是峰里早会的信号,上山的一天慕远就对自己说过,拉着东子变往峰顶行去。
途中便遇到慕远,便并肩而行,陈亦杨不禁好奇道:“师兄可知道,这次聚会所谓何事”?
那慕远沉思一会说道:“应该是为七峰排位之事,此事有点复杂,边走边说吧”,听声音却是有点无奈的感觉。
原来紫云山七峰每年都会让门下弟子举行一场比武切磋,为的是增加弟子的勤奋之心,门下各选九名弟子,固脉期、命轮期、破镜期各三名。规矩到也简单,境与境之间相互交锋,谁的胜利场数多,便是那方胜利。
听得陈亦杨一愣,旋即问道:“怎么又和排位扯上关系了”?
慕远一阵苦笑,有点丧气的说道:“上届我们战绩就不是很好,这次如果不进前三,我们就得换个地方练功了,你说跟排位有关系吗”?
听得陈亦杨一阵目瞪口呆。
一路走到峰顶,只见掌教眉头紧皱的站在凉亭里,望向门下弟子问道:“此次排位,谁等愿去扬我门威”?
“弟子愿战”,众弟子异口同声答道,应声直破九霄,端是豪气万丈。
只见那陈亦杨一巴掌拍向东子,疼得东子咧着嘴唇直冒泪花,这小子刚才居然也敢答话,当真是一个打架坯子,不教育教育以后怎么得了。陈亦杨心中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