揽云峰为紫云山第二高峰,站在峰顶向四下望去,只见云雾缭绕像极了人间仙境。秋风吹过,激起一片片落叶升腾直上,在天空不断盘旋久不落下,像是鸟儿在相互追逐,玩着游戏一样。
陈亦杨仰头看着树叶,心中很是想念母亲。与东子到这里已经七天了,除了每天上午两个时辰的功课外,其余时间都是自己安排,无所事事的他每天功课后都会来到这里站一会,身上的衣物也早已换掉,却发现与季少卿等人大不一样。原来紫云山七峰的服饰都有所不同,揽云峰的服饰蓝色偏淡,一身素衣倒也符合陈亦杨的心境。
在外门领取的衣物舍不得丢,叠放整齐藏在床下的箱子里。穷苦的日子过了十来年,自小便养成了节俭的习惯。
东子从远处小跑到跟前,撇着嘴叫陈亦杨去吃午饭。他对这里的伙食非常不满意,揽云峰早上是清粥咸菜配馒头,晚上米饭青菜加窝头,只有中午每人才配有二两肉食。这让东子不停的发着牢骚:“掌教真是小气,饭食还没有外门来得好”。自己却也不敢耽搁,中午这顿不吃,那可是一天吃不到肉,东子是万万不敢落下的。
进入食堂发现不少弟子已经入座就食,便走到自己的座位坐好,取出碗筷便开始吃了起来。陈亦杨吃的很慢,不像东子那样狼吞虎咽,虽说饭食清淡,东子每顿却能用掉三碗米饭,连盛饭的杂务人员都有点吃惊。
陈亦杨虽说个子比东子高出半个头,但胃口却不及东子好,一碗米饭后便已经感到吃不下了,看到还剩下半碗肉食便推给了东子,双眼满是溺爱。
待看到东子撑着圆圆的肚皮,一脸满足的表情才起身准备离开。才走两步身后却传来一声呼唤:“陈师弟且留步”。
陈亦杨站定转身看去,来的却是上一届的师兄慕远,这慕远中等个子,为人忠厚老实,待人宽厚。陈亦杨上山后的住处便是他负责安排,让陈亦杨很是感激。行礼便道:“慕远师兄”。
慕远与陈亦杨相处不久,心里也甚是喜欢这两位小师弟,一名彬彬有礼,一个略显憨厚又带点调皮。呵呵笑道:“不知这几日师弟住得可否习惯,如若不惯对为兄说话便是,不用客气”。
陈亦杨心中一暖随即说道:“倒也住得习惯,只是这下午的时间略显无聊,不知道怎么安排”。
听得慕远一笑:”师弟倒是闲不住,正好掌教命我教师弟一些基本功法,不如现在就去?”
东子听说终于可以学习功法,不由兴奋呼道:“好哇好哇,我们现在就去吧,”说完又看向陈亦杨,满脸的期待。
陈亦杨也是有点兴奋,答道:“再好不过,只是麻烦师兄了”。
慕远呵呵笑着便领着陈亦杨与东子往后山走去。
后山有一处不小的草地,下午时分不少弟子都在这里自习功课,切磋功法,只是午休时间显得有点寂静。陈亦杨跟随慕远一路行来便是没有见到一人,想来是上午的功课让人觉得乏困,自行休息去了。
慕远走到一棵树下,回头说道:“就在这里吧,却是不知师弟想主修拳脚还是兵刃”?
东子却抢先答道:“哪样厉害一些,师兄就教我们哪样吧”。看样子心中急得不行。
慕远看向东子摇摇头道:“我宗有七峰虽然源于一脉,功法却不尽相同,如那吞云峰的朝阳剑,招云峰的穿云手,无云峰的断背拳。虽说都是属于基本之列,但由于侧重点不同,修炼的方式也不一样,所以我才问你们是学拳脚还是兵刃”。
陈亦杨低头想了想,说道:“师兄学的什么功法,我们就学什么功法吧”。
慕远低头微笑,脱下外套置于地上:“既然这样就学掌法吧,不过之前却要学习基本的运气方式,师弟可要看好了”。
说完便找了一处空地,演练了起来。慕远打得很慢,却是在担心两名师弟第一次接触功法看不清楚,一边演练还一边继续说道:“此功法名为“御气决”,是拳脚功夫的基本御气方法,御气决又分三式为“气定式”“神闲式”“奔腾式”,虽说不如其他功法刚猛爆裂,却自有其妙处”。
慕远的动作虽说很慢,但一招一式却隐隐带有风声,动作也是行云流水,连接恰当甚是飘逸。却又突然变得凶猛异常如那万兽奔腾,传来阵阵罡风,却是演练到奔腾式所致。慕远一连演练三遍,动作越来越快,地上的枯叶被掌风带得到处飞舞,看得陈亦杨眼花缭乱,却不敢眨一下眼睛,生怕错过某处细节。
慕远演练三遍后,便收功站定,抬手擦去额头隐隐出现的细汗问道:“不知师弟是否看清楚了”?
陈亦杨闭着眼睛不断回忆刚才掌法的运行轨迹,片刻过后睁开双眼答道:“大致清楚了,如果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希望师兄加以指点”。说完便在原地演练了起来。
慕远瞪着两只双眼,难以置信的看着陈亦杨演练着掌法,虽说自己刚才问陈亦杨是否看得清楚,但是自己早已做好演练十几遍的准备,谁知仅仅三遍,陈亦杨就能自己按套路施展,虽说动作有点生涩,但大致上还是没有错误。这让慕远很是吃惊。
更让慕远吃惊的是,待到陈亦杨演练完第一遍,东子也加入了行列,虽然没有陈亦杨标准,但已有其形,张着大嘴,满脸惊恐状。想当初自己可是让师兄们足足演练了十七遍才勉强看清。这两名少年的天赋好得确实有点吓人,怪不得掌教如此看重。
陈亦杨能如此快的领悟得感谢他的母亲,正是母亲每晚让他临摹字体才能有如此好的记忆力以及分析能力。相对而言这御气决的招式比那些奇怪的字体不知道简单多少倍。只见陈亦杨越练动作越是纯熟,随着自己招式的动作,一股气体在自己身的体里面忽快忽慢的游动,就像不断震动的火山,仿佛下一刻便能迸发出来毁天灭地。
东子也是毫不落后,虽然动作依然僵硬,但相比上一次已经好了许多。这还得归功于服下的天祥果汁液,天祥果当真不愧为天地间少有的灵物,自从东子服下后,陈亦杨明显感觉到他的反应比以前灵活迅速。此刻身体里的潜力完全被激发出来,在旁边也是打得虎虎生风。
足足演练五遍,两人才同时收手。却发现掌教不知何时来到身后,右手摸着胡须看着陈亦杨和东子,仿佛看到了两件稀世珍宝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