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日初这个人别的东西没有,偏偏有时候好奇心强的要死,那一捆到底是什么东西呢?还要偷偷摸摸地半夜三更地从慈宁宫里抬出去,罗日初好奇极了。
恰巧今日带了雪韵出来,有雪韵在身旁壮胆,便偷偷地跟了上去,一直跟到了林苑里,那几个小太监才停下了脚步。
接着微弱的月光,蓝悠认得那几个是慈宁宫里的小太监,一会儿又来了一个人,背对着罗日初她们,吩咐着那群太监,“做得麻利干净些,完事后少不了你们的好处。”
几个太监道了谢,把那捆东西打开倒出了一个人,用草席草草卷了,扔进了一个浅坑,看情况那坑应该是临时挖的。
那人看着浅坑埋平了之后才离去,借着月光罗日初看清了他的脸,是内务府的总管,汪飞来。
等了好一会儿,确定了他们走远了之后,罗日初等人才走出来。
蓝悠道:“小姐,这会儿是回去,还是……”
罗日初挑着眉问:“蓝悠啊,你跟了我多久了?”
“快十一年了。”
“那还用我说吗?你变笨了喔!”罗日初边说边冲出去拿起他们丢弃的铲子挖了起来。
“小姐!”雪韵夺过铲子道,“小姐你还是在旁边歇着吧,让我和蓝悠来,你今天已经很累了。”
“哎!”罗日初无可奈何地走到雪韵说的‘旁边’,自从来了这里之后,每个人都把她当废人一样地养,什么都不让做,只需等吃等睡就好,日子过得是比猪还要舒适,这让罗日初郁闷不已。
还好坑挖的浅,雪韵和蓝悠没费多少力气就挖到了。
罗日初鼓起勇气揭开席子一看,席子里裹着的是一个小宫女,大约十四五岁的年纪,长得白白净净的,伸手试探了下她的鼻翼,还有十分微弱的呼吸,脸色呈现微紫色。雪韵仔细检查了下道:“小姐,她中毒了。”
罗日初看了下她的指甲,已经呈现灰色的了,忙道:“雪韵,你先用轻功背她回长乐宫让绿意马上医治她!记住!一定要救活她,还有,小心点,不要让人看见了。我和蓝悠会尽快赶回去的。”
雪韵走后,罗日初和蓝悠便急忙回去。
“小姐啊,你为什么要救她啊?这是在宫里,不比在外面。万一因为她给小姐你惹来麻烦,我……”蓝悠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
“放心!有皇上罩着呢,在没完成我和他的协议前他不会让我有事的,你不用担心。”罗日初冷笑了几声,“而且,我真的是很好奇,太后是什么人啊?要处死个宫女还不简单,说句话的事。可是为什么,她要在这半夜三更的时候悄悄地做呢?这就让人怀疑了,不过我想皇上应该会很有兴趣知道的。快走,看看绿意那丫头的本事有没有退步,别让她医死了才好。”说着又加快了脚步。
长乐宫里,绿意拿着银针哭着对罗日初道:“小姐,你还是找别人吧!人家还是第一次医治这么严重的病人啊,不但身中剧毒,身上还有那么多的伤,而且还发着高烧,我好怕医死人啊!”
罗日初搂着绿意轻拍着她的背安慰道:“乖!乖!没事的,我相信你!不只管医啊,医死了算我的!”
绿意粉拳一挥,“讨厌,小姐,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有心思开人家的玩笑。”
“绿——意!给你两个选择,意,马上医好她,要不然——”罗日初突然口气强硬地道。
绿意好奇地抬头一看,才发现刚才自己挥的那一下拳不小心把手上的银针扎入了罗日初的肉里,那一针没入罗日初的手臂足足有三分之二,“小姐,我,我马上去医她。”
“痛!痛!痛!痛死我了,温暖,温馨!”这下换成罗日初在哭了,众人见状都忘了屋里还有个重伤的病人,都偷偷地捂着嘴偷笑。
温馨上前轻轻地拔下了银针,温暖则立刻撩起袖子检查是否严重,因为银针没扎在穴位,但是扎得深,拔出来的时候流了好几滴的血,温暖轻轻的拭擦掉了,还仔细地上了点药,让罗日初郁闷不已。这蚂蚁大的伤口也要上药。看来自己离猪的境界不远了,不过猪好像没自己那么好的待遇。
绿意一边哭一边下针,蓝悠在旁边帮她擦着眼泪,这些银针上都入了药,万一眼泪滴了上去,不知道会怎么样,还是小心点好。
整整忙活了一个时辰,施完了针,又喂了药,大伙儿这才松了口气,休息一会儿。
罗日初看那宫女的气色还是那么差,只是呼吸不再那么地微弱了,才稍稍地放心,“绿意,看这情况,她的命应该是捡回来了吧!”
绿意哭的都打嗝了,“我,我,我不知道,要看她,她,她自己的了。她,她中毒,很,很深,再加上施,施,施救得迟,能暂时,保,保命就不错了。能,能,能不能活下来,要,要,要看她自己的,的运气了。”
“把所有的好药都用上,我就不信救不回她的命!又不是七老八十寿终正寝,反正一定要让她活着。”罗日初道,“好了,吩咐下去,这件事任何人都不许向外人提起。至于这宫女,暂时先让她待在蓝悠那,雪韵你也先住在蓝悠那看着她,绿意也一样,一刻也不许离开,直到她好了为止。”
绿意闻言垮着脸道:“小姐,你别玩我了好不好!我真的会医死人!我好怕呀!”
“不会的,傻丫头,你要对自己有信心。绿意,我相信你,你尽得你爹的真传,是不会给他丢脸的,对不对?”罗日初轻声道。
绿意闻言立刻止住了眼泪,含泪点了点头。乖乖地听话去了。
罗日初也送了口气。心想自己终于可以好好地休息了。忙了整整一天,都快累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