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隆五年的元宵节,皇宫里十分热闹。除了欢庆元宵佳节之外还是新皇后的册封典礼。
册封仪式举办的十分华丽隆重,舒妃更是笑得好不得意,身着凤冠凤袍比平日里更加妩媚了几分。
“苏氏珠玉舒妃,自进宫来温柔贤淑,端庄大方,言行得体,才德兼备……故特封为孝仪皇后,入主凤仪宫。钦此。”
罗日初和众妃嫔全都跪在地上听着太监念了了半天,差点就睡着了。“孝仪”啊!孝是孝是给太后看的,仪是仪给皇上看的。恩,果然封的不错。在场的妃嫔除了琳昭容是真正高兴的之外,其余的妃嫔的眼里全都十分地不甘心。唯有宜妃面无表情,让人猜不清她在想什么。
太后则是笑得合不拢嘴,不时地对左右的宫人说:“瞧瞧!瞧瞧!这两人多登对啊!这皇上呀,早该立后了,可是这小子偏拖着。倒是急煞了哀家,现在呀!哀家心里的石头总算是放下了。”
宴席上每个人的心里都打着各自的小算盘,脸上又撑着笑来虚伪地应付着,罗日初看着怪反胃的,于是找个机会便先溜了。
是夜,宫里的鞭炮声却还未绝于耳。
罗日初卧在在榻椅上毫无睡意,一身单薄的藕色宫服,青丝散乱,迷离的媚眼加上那被酒意染红的双颊,好一幅美人春醉。
“真是想不通,皇上既然是讨厌舒妃的,为何还要立舒妃为皇后啊?再说她又无子嗣,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呀!”绿意好奇地问罗日初。
“我想啊,可能是皇上被下了药了或者是被鬼迷了心窍了吧!”罗日初咯咯地笑着,“你们先下去休息吧,让我待会儿。”
罗日初手持酒壶,喝着桂花酿。心里头不禁想着,这种人吃人,人害人的生活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呢?自己到底是到了什么样的地方啊?
想着想着,罗日初靠在榻椅上沉沉地睡了过去。
迷蒙中,罗日初感觉似乎有人走了进来站在她的身旁看了许久,然后又不知拿了什么东西盖在了她的身上。虽然她很想睁开眼睛看看,但是眼皮好像是被巨石压着一样,怎么也睁不开。
因为酒精的缘故,罗日初睡得特别的好。当她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身上盖着一件明黄黄,金灿灿的斗篷,上面还用金线绣着龙。在这皇宫里能穿这斗篷的人还会有谁,用脚想也知道。
“绿意,温暖,温馨。”罗日初叫唤着让她们进来,“昨晚是不是有人来过?”
温馨回答道:“娘娘,不是昨晚,是今儿清早差不多寅时的时候皇上来了,奴婢本来想叫醒娘娘的,可是皇上不让。”
罗日初接过绿意泡的醒酒茶去乏,“这么早,他来做什么?”
温馨迟疑了一下,看了下罗日初道:“呃!皇上进来后,就是站在边上看着娘娘睡觉,足足看了一刻多钟才离去。走的时候给娘娘披上了斗篷,还叫奴婢不要打扰娘娘休息。”
罗日初听了心里暗骂龙玄祐心里变态,“这事你们以后谁也不要提起。温暖帮我更已,我要去凤仪宫给我们的皇后娘娘请安了。”
今日的舒妃,不对,应该是孝仪皇后身着金丝九凤宫服,戴着朝阳五凤挂珠钗,镂金双凤戏珠流苏步摇,十几个宫人簇拥着出来,好不威风,“各位姐妹们起得可真早啊,都怪本宫昨晚太累了,睡得晚了些,还请各位姐妹多担待些。”
琳昭容立马接嘴道:“皇后娘娘福泽六宫,谁敢说您的不是呀!再说,能等娘娘也是我们的一种福气。”
琳昭容的这些话立刻招来了一些妃嫔鄙夷的目光,也是,这宫里大部分的人对舒妃当皇后都十分地不福气。论家世,论条件,比她好的人大有人在。平日里又目中无人,骄横跋扈,再加上她进宫多年了,连子嗣都没有却当上了皇后,这叫这些妃嫔们怎么服气。
舒妃当上了皇后,什么都还没学会,倒是先把皇后的架子学了个十足,举手投足都要有人来服侍,“时间还早,各位姐妹如果没什么事的话就留下陪本宫一起吃早膳吧!”
众人虽然很不愿意但是又不敢拒绝。席上也只听孝仪皇后的笑声和琳昭容的马屁声以及一些小妃嫔的奉承。罗日初在心里叹了口气,觉得无聊透了。她抬起头看了一下席间,那些嫔妃的脸上每个人的表情各异,当她看到的宜妃的时候,还是她那万年不化的冰山脸。
罗日初突然记起自己从进宫开始到现在足足两年,似乎从来都没有看见过宜妃笑过。宜妃身上那种冷冽冰艳的气质越看越和小龙女相似。在这染缸一样的后宫里显得十分地格格不入,也难怪龙玄祐那么地喜欢她。
哪怕就是现在,舒妃当了皇后,其他的嫔妃都有不满,却唯有宜妃显得那么平静,似乎这一切都与她无关一样,真是个够奇怪的女人。
好不容易出了凤仪宫,罗日初去宸妃的承德宫和大公主玩了会便回长乐宫去了。不想却被丹凤公主叫到了她的丹凤宫里去了。
“小祖宗啊,你这么急着叫我来做什么啊?”罗日初忍不住捏着小依如又白又嫩的粉嫩脸蛋问道。
小依如拉着罗日初坐下道:“凌姐姐,你是不是也不喜欢舒妃表姐做皇后啊?”
罗日初闻言一愣,“为什么这么问啊?谁做皇后有那么重要吗?”
小依如嘟着小嘴道:“可是,人家想你做皇后嘛!”
罗日初一听忙捂住她的嘴,惊恐地看了下四周,才松手道:“我的小祖宗啊!你想要我的小命吗?你这个表姐可是个不好惹的主,你凌姐姐还想长命百岁呢!”
小依如看着罗日初满脸地迷茫,“可是凡是皇兄的的妃子她们都想做皇后,母仪天下啊,为什么凌姐姐不要呢?”
罗日初缩了脖子,十分认真地回答:“因为啊,这当皇后的,她的命要很硬,胆子要够大而且还要不怕死。你凌姐姐我胆小又怕死,所以这皇后不适合我做,倒贴给我,我也不要。”
小依如还是一脸的迷茫。
“对了,小依如啊,你知不知道宜妃似乎个什么样的人啊?”罗日初对宜妃开始越来越好奇了。
小依如托着腮思索两人会开口道:“我对宜妃啊!不太熟哎,只知道她冷冰冰的,不过皇兄却特别宠爱她,她喜欢ju花,皇兄就为了她收集天下ju花的名品斗她开心。好像前几年她怀孕了,皇兄很开心,原本想等她生下皇子后立她为后的,可是后来却流产了。其实我一点也不理解皇兄为什么会这么喜欢她,总之,我是不喜欢她,冷冰冰的。”
罗日初轻敲了下她的头,“小丫头,这叫萝卜青菜各有所爱。男人嘛,就是喜欢犯贱,越是得不到的就越好。这后宫里的女人个个对你皇兄*的,时间长了,你皇兄肯定也就厌了。相反宜妃在这后宫与那些女人一比却像一朵清丽脱俗,出淤泥而不染的荷花与那些个浓香呛鼻的女人成了鲜明的对比,你皇兄自然就另眼相看了。”
小依如听了似懂非懂,“可是凌姐姐,你与那些女人也不同啊,较之宜妃你显得更加特别,为什么皇兄不对你比对宜妃更好呢?”
罗日初顿时哑口无言,她不知道该什么回答这个小丫头,总不能照实说自己跟她皇兄是有契约关系存在的,自己并不能算是他的妃子吧,“呵呵,那可能是你皇兄他不识货,咱们不说你皇兄了,我们出去玩吧!”
这一天下来,罗日初觉得自己几乎快散架了,好不容易陪小依如吃了晚饭之后,才总算是出了丹凤宫,从丹凤宫回长乐宫要经过慈宁宫,凤仪宫,御花园和慕夫人的隆福宫,有好大的一段的路要走。
就在经过慈宁宫时,罗日初发现有一群小太监抬着一捆东西出去,偷偷摸摸地十分可疑,一下子就没入了夜色里。这引起了罗日初旺盛的好奇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