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城时,王子狐与洪德受到了英雄般的欢迎,全城民众集中在街道两旁拼命高喊,每个人脸上洋溢着劫后逢生的喜悦和胜利的骄傲。王子狐见群情激动,便示意放缓马车,停在人群最集中的地方,他站在马车上高声道:“民众们,王室并没有忘记你们,现在我们来了,只是来得稍晚了,让你们受苦了。我王子狐在此起誓,你们今后不再任人宰割,每个人只要忠心于王室,就会获得稳定富足的生活。”
四周的民众顿时跪倒一大片,人群中喜悦的哭声此起彼伏。王子狐见状,连忙从马车上下来,走到民众当中,把他们一一扶起,好言抚慰。洪德也随王子狐下车,跟在他后面,协助他安抚民众,并当众宣布全城欢庆三日。
王子狐与洪德领着褒国众臣慢慢的走出人海,来到褒国宗庙。太宰杵早就领着褒国宗族候在宗庙前等着他们,在经过献俘、告庙等一系列祭祀活动后,洪德让人准备的丰盛的筵席招待王子狐及墨衡等将领,并派人给骑兵送去大量的食物和美酒。
筵席过后,王子狐把姜轼、韩约和墨衡叫到自己的住处,商量如何应对目前褒国的局面。王子狐觉得现在要夺取褒国是个机会,但未免有些不仁义,怕引起其他诸侯的警觉和反抗。三人均以外王子狐之言有理,可他们又提出了不同的看法。
姜轼认为此战骑兵损失很大,需要补充兵员和休整,褒城是个很不错的选择。墨衡认为如果不把褒城变成丰岐的势力,由丰岐进行管理,那他们往南取蜀巴的计划就会泄漏,进而影响整个战略部署。韩约则认为丰岐为褒国付出了很大的代价,现在不取日后还要付出更大的牺牲。
王子狐认为各人的意见都有道理,但总是觉得褒国有的“引狼入室”的味道,日后对褒国实行管理会遇到阻力。他见无法统一意见,且夜已深,便让他们回去休息,等明日见了洪德在作决定。
翌日,战报统计出来:王师伤亡四百多人,褒国伤亡二千余精锐,巴国除三百多逃往外,死四千多人,伤三千余,其余的一万三千余人被俘。战报摆在王子狐面前时,王子狐脸色发青,此战居然损失四百多人,凭着这些部队如何能征服蜀巴?看来冷兵时代人力还是很重要的,现在只能设法夺去褒国,然后补充兵员,训练成型后才能进行下一步的战略。
同样的战报摆在褒国君臣的面前,褒国君臣面面相觑,这太不可思议了!王师仅二千人参战,以伤亡四百的代价居然取得战斗的决定性胜利。洪德望着哑口无言的众臣,瓮声道:“你们以为我国如何应对?”
褒崞想了一下道:“王师的战斗力实在可怕,褒国纵然举国之力也非其对手,但不知王师为何而来?”太宰杵道:“据最近消息来报,王师已消灭犬戎,尽复丰岐之地,领兵翦除犬戎的正是王子狐此人。但其领兵突然出现在我国,实在是可疑,似乎有侵吞我国之意。”
此言一出,众臣均觉得太宰杵之言有理,议论纷纷。洪德低头沉思良久,道:“昔年吾献褒姒,虽为救父以尽子孝,可使王室颓倾尽失臣忠。我想如果王室能保存我褒氏宗庙和保护我褒民,我把褒地归于王室也属为臣之道。”
说罢,他巡视众臣,看到众臣还想出言,便摆摆手道:“罢了,吾意已决,休要多言。”又长叹一声道:“现褒国内困外扰,我等守不得攻又不得,你们让我如何是好?与其失国于巴人,不如让于王室。”众臣俱默不敢言。
王子狐与洪德见面得知褒国的打算后,大喜之下全部答应了洪德的条件。于是王子狐把丰岐的管理模式和管理组成详细的告诉了洪德,洪德思量后觉得此管理方式能加强王室的控制力,但又担心由于交通不便削弱了管理的成效。
王子狐从与洪德的交谈中发现洪德其实对政府管理具有相当的认识,便力遥他参与丰岐的管理集团。洪德心灰意冷,转而举荐褒崞为将。王子狐自是不拒,但他目前最需要的是政务管理人才,他又岂肯放过洪德这样的人才?
王子狐思考片刻道:“洪德,褒城现面临蜀巴两国环视,我不敢说一定能守住褒城。依我之见,不如把褒氏宗庙和无家可归之褒民迁往相对稳定的丰岐,你亦可留在丰岐辅助王室安定一方。”
洪德心里明白王子狐不放心他留在褒城,给日后的管理留下隐患,便点头答应王子狐的要求。王子狐大喜,便让人把姜轼、墨衡和褒国众臣找来。
人到齐后,洪德当众宣布将褒地归于王室,并言明要将褒氏宗庙迁往丰岐,愿意跟随之民众可一同前往,把象征君权的印绶和宝剑双手奉送给王子狐。王子狐接过后道:“褒君洪德深明大义,我将不负所托,尽心竭力为褒民谋安宁。”说罢,朝洪德和褒国众臣深掬一礼。
王子狐行礼站直后,道:“姜轼、墨衡、褒崞、奚杵(太宰杵)听令。”“诺。”“现我命你等负责褒地之事,你等以姜轼为首,其余三人为辅助。你等有四件事要做,首要是褒城久经战火,不宜保护褒民和今后之发展,你等可重新选址建一长宽各三千丈、高十五丈之城,可按丰岐之法营之,城成名曰汉中县,墨衡负责领着巴人俘虏建造。”“诺。”
“次之,褒民长期与巴人作战,死伤甚重,宜抚恤之。姜轼负责安抚死难亲属,奚杵负责招揽逃离之民众,重新丈量和开垦荒地田地,每户授田百亩,发放农耕之物,安排明春之生产。”“诺。”
“再次,姜轼负责补充训练二千骑兵,褒崞负责征召八千至一万士卒,并加紧训练,以防巴人卷土重来。”“诺。”“第四,为方便此地与丰岐之联系,巴人俘虏修建完汉中城后,即由墨衡、褒崞领着他们开辟汉中与丰岐之间的道路。”“诺。”
“你等四人要精诚合作,务必同心协力在一年内完成这四件事。完成之时我必有重赏,如有暗中阻挠者,定斩不赦。”“诺。”
众人散去后,王子狐见洪德欲言又止,便让他与姜轼留下,道:“洪德,你似乎对我适才的安排有所不满,可放心道来。”洪德看着王子狐道:“我素知奚杵心术难料,你委此重任,恐生波折。”王子狐长施一道:“谢洪德提醒,差点误了大事。姜轼,要严密监视他的所为,若有不轨,你可与褒崞共诛之。”
是夜,王子狐让姜轼向褒崞透露其练兵的目的。褒崞思量一番后,拉着姜轼来找王子狐。褒崞道:“王子,你可知蜀巴之虚实?”王子狐眼睛一亮,道:“望褒崞将军不吝告之。”且听褒崞将蜀巴之况一一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