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匈奴历史上一位谋反的右贤王!”
秦教授很是好整以暇的戴上眼睛,然后在棺材里的殉葬品里翻了一遍,才抬头说:“而外面的那个陪葬坑里的其实是最后跟随这位贤王不肯投降的亲卫。被当时的单于一并杀了。”
“谋反?”
恍然,难怪被埋葬在这么偏僻的地方,而棺材里又不放任何兵器,想来那些用作谋反的兵器盔甲早已经被折断埋在外面了,只可惜那些墓道已经被坍塌下来土彻底埋住了。
不过,一位谋反的右贤王——
“就是来汉朝向汉元帝求嫁公主,结果娶到王昭君的那位呼韩邪单于的一位异母兄弟,当时匈奴分裂,就是因为内战。”秦教授推了推眼睛,仔细的看着旁边那具几乎已经腐烂的木棺,“史书记载是因为前任单于留的遗言含糊不清,以及各部落争夺权势造成的,不过早年国家在考古里有一个很惊人的发现。”
他抬头对我们说:“那就是一九七八年在米仓山发掘的一座唐代古墓,一开始只是以为是平常的被盗墓者洗劫的墓,而且这墓里面的大部分随葬品已经被盗窃,墓室腐烂塌陷,墓主尸体完全毁坏了。可是一去仔细研究,却发现这是唐代为皇室掌管天文历法以及阴阳术数的太史令李淳风的墓。后来在腐朽的棺材里居然发现一个夹层,夹层里有一个牛皮包裹,里面用油布和赤漆裹着一个精美异常的玉盒。
这盒子里有很多东西,其中就有刻满了‘天书’——当然我们叫阴世文——的龙骨,还有一面四角造成兽头状的纯金板,上面刻满了奇怪的文字。
当时我一看就知道是摸金校尉那密记传闻里据说由李淳风完全解读的阴世文的对照表,激动得不行,因为即使是最悠久的倒斗世家,关于阴世文的正确含义也不多了。但是我显然是水平有限,怎么也没有认得全。好在旁人也全部不懂,就请来了国内对古文字的权威孙教授,他花了一个多月终于完全解读出来了。因为这些都关系到国家的机密,所以他半个字也没有透露,可是没想到我会对这些了解甚多。把他所研究出来的一切都记下了。”
说着笑咪咪的看着我:
“老了,记性不好。看见阴世文一时还没有办法把它连贯起来,但是后来慢慢推敲,再猜测一二,总是能明白全部的!”
我和卓言的脸色都有些微微变了。
李淳风关于解读阴世文这种古代加密文字的石板已经被国家发现了?
真是一个相当糟糕的事实。
已经失传了很多年的阴世文,是只有倒斗人略知一二的文字。现在国家发现了,就意味着很多以前无法知道的真实历史已经浮出水面。只怕很多古墓的位置都已经不安全了。
而且,那扇蓬莱登仙门!
上面刻满了阴世文!
那一定详细叙述了蛊尸当时的情况,完了——我狠狠的在心里骂道,我最后一张王牌也早就丢了,懂得阴世文的秦教授焉有不明白之理?
“难怪当时你叫你徒弟把那门上的阴世文抄了下来。”卓言冷声说。
秦教授也不理会脸色难看的我们,只是径自道:
“于是在一些汉朝出土的阴世文上,我早年就曾经看见过一件很有趣的事。说的就是一位右贤王谋反,还联合了一位执掌大权的胡巫,妄图夺取单于的荣耀和天神的宝镜。呼韩邪单于来到汉朝,寻求帮助。”
我们全都一震。
天神的宝镜?
“是啊!而且关于这段描写当初就让我费解。什么天神的宝镜,值得一个谋反的人去抢吗?或许是那个和他一起谋反的胡巫的意思。不管那什么东西,肯定不简单。”秦教授严肃异常的说。“因为当时的汉元帝说了一句话,公主可以嫁,但是要用天神的宝镜做为聘礼。”
连汉元帝也想要的镜子?历史上却没有任何记载。
无论谁看了都要觉得奇怪。
“但是王昭君嫁给了呼韩邪单于了,难道镜子又回到中原了?”
“王昭君不是公主!”卓言打断了罗六指的话。
“你是说——”
“这些,我们可都不知道,阴世文唯一的记载是,呼韩邪单于相当为难,说天神的宝镜就在天神的宝镜里,他实在没有办法拿出来。”秦教授喃喃说,“这个意思,可就没人明白了。”
天神的宝镜,就在,天神的宝镜里?
那什么东西?所有人都听得头疼极了。
“所以现在一提起你要到草原上来找匈奴时期一面镜子,就立刻想起了这段记载。好不容易才在资料库里找到这张地图,能这么顺利的找到这座墓,还真是托了小端你的福啊!”
秦教授这一句话顿时又说得我咬牙不止。
镇静,镇静,东方端华!
你现在就是要发火,也没有任何好处!
“那这个烂得快没有的,就是胡巫的棺材?”我强行在脸上挤出微笑,但是相信一定笑得比哭还难看。
所有人的目光都凝聚在旁边的一具棺材上。
“胡巫自己也有很多等级,他们有的掌握大权,有的只是一个部落里小小的巫医而已。而这个,恐怕也是我们唯一能找到的,不葬在胡巫墓群里的大胡巫了!”
这具木棺已经腐朽了,里面的枯骨都隐约可以看见,就是有什么东西恐怕早已经腐朽得不行了。
“开棺吧!”
李长老一边说一边走上前。
这和刚才的不同,这是一位胡巫的棺材,就算好象已经烂成骨头了,也必须要小心谨慎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