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窦嫦,出生于元朝末年,生前的时候默默无名,死后成为僵尸更是半点名气都没有,没有一个人会记得我的名字。
但是我有一个很出名的姐姐,同父异母的姐姐,她的名字叫窦娥,就是那个令天上六月降雪的冤女窦娥。
我不知道这段历史是谁篡改的,但是事实上,我才是这个事件里面最冤枉最悲惨的一个,窦娥她根本就是个蛇蝎心肠的坏女人,所以她死后连僵尸都没得做,这叫报应。
我的爹爹是个书生,叫窦天章,在我们山阴,算得上是个博学之人,而且长的既壮实又有几分俊朗,所以他讨了两个老婆,一妻一妾,我娘跟他跟的晚,所以只能做妾。
但是爹爹他更喜欢我娘,因为我娘年轻、漂亮,还很温柔贤惠,而我大娘却是一个地地道道的黄脸婆,但是心机却深不可测。她由反对我爹爹纳妾到亲自介绍我娘给爹爹让所有人都是想不通,而且我娘在世的时候,她们姐妹之间也相处的很好。
但这也只限于我娘在世而已,人常说自古红颜多薄命,这句话恰如其分的引证在我娘的身上,她生下我后的三年后,就香消玉陨了。
娘死的时候,爹爹哭的像个泪人,当时我是深深的体会到一个男人的痴情和温柔,直到后来碰到了和我同为四大尸卫之一的痴尸秦无伤,我才将爹爹排在第而的位置。
大娘的眼泪掉的不比爹爹少,而且声音出奇的响亮,这使我明白了为什么后来她像个泼妇一样对我打骂的时候,表现出来的高分贝音质,其实在那个时候,我就听出了那哭声里面夹杂的虚伪和开心……
也就是在这个家庭里面,我还领悟了另外一句经典的话:上帝对人都是公平的,他给了你一大堆这样的缺点,就会在另一个时间再送你一大堆优点。
我娘天生丽质、贤惠大方,大娘言语粗俗、泼妇一个,但是它们两个的后代却是截然相反……
我姐姐窦娥生的比我娘还要好看,在她八岁的时候就出落的像个美人坯子,而且发育的很突出,声音更是甜美的让我羡慕不已;而我却像是继承了我大娘的光荣传统,打小就又黄又胖,说话的声音更是自己听了都觉得恶心,虽然随着我慢慢长大好了很多,但是和姐姐比起来,一个是山鸡一个是凤凰……
唯一不变的是,我有着和娘一样善良贤惠的性格,而且也很温柔,虽然这种温柔让很多男人都不敢接近,而姐姐她自小就刁蛮任性,女子该做的事情她没几样会的。
娘过世之后,大娘对我的态度急转直下,每天找着理由对我进行辱骂和殴打,如果不是爹爹那段时间一直呆在家里,我大概活不到十岁就给她欺负死了,姐姐她对我倒没有那么凶,但是我并不喜欢和她一起玩耍,我觉得和她一起太自惭形愧了。
爹爹终于耐不住这平淡的日子,决定进京赶考,临行时嘱咐大娘把我们姐妹两照顾好,还说回来之后要见到我们都懂事很多,而且很健康,他大概是知道了大娘对我的态度,所以语气有些重,对我娘,爹爹他始终抱有很大的亏欠和内疚。
爹爹走的这段日子,大娘对我比平时要好了许多,可能是害怕爹爹回来见到我受委屈就责骂她吧,因此我这半年勉强算是过的比较正常。
那时候我才十岁,姐姐比我大两岁,我们经常同县城里的小伙伴们一起跑出去玩耍,那段时间,是我童年里最美好的一段回忆,因为我收到了一个男孩子的追求……
我对自己的容貌一直比较自卑,尤其是跟着姐姐一起的时候,可那个男孩儿却偏偏钟情于我,事实上用钟情这两个字真有些过了,那只是一种淡淡的喜欢。他和我姐姐一般大,样子很俊俏也很羞涩,有些像个女孩子,是我们家隔壁张铁匠的儿子。
我们都称呼他为张生,因为他的梦想就是做一个和我爹爹一样有才气的书生,事实上他也的确很出众。
元朝时期,民风普遍都很开化,好多人都是十五、六岁就成婚了,而我们这些十来岁的孩子则是过早的就开了情窦。
那天,纷纷扬扬的飘落着大雪,我们这些玩伴儿们兴奋的冲进雪堆里嬉闹玩耍,堆雪人、打雪仗,打雪仗的时候我们分成了两组,我们姐妹俩和张生是一组。
对方的一组有两个男孩子,年纪也稍微大了一点,而我们这边的张生瘦瘦弱弱的,加上我们姐妹这两个累赘,胜负不战也知道结果。在对方连绵猛烈的雪球攻击下,我们三个边打边退却是开心的很,突然我脚下给石块绊了一下,身子一歪就倒在了后面的张生身上。
张生原本是手忙脚乱的应付着前面的雪球,退的也有些慌乱,给我这一撞,两个人一起抱着滚倒在地上,又持续滚了很远才停下。
这是我们的第一次亲密接触,也是最后一次,两个人滚抱着停下来,才感觉到有些尴尬和暧mei,忙一起松开手,我面红心跳,他手足无措。
然后过了两天,张生就偷偷告诉我说,他喜欢我,还说再过几年就娶我为妻,说这话的时候他一脸的诚恳,而我听完他的表白之后就如同一只受惊的兔子一般逃走了。
因为我知道,我姐姐喜欢张生,而且我看的出来,他们很般配,我,只是一个丑小鸭,而且永远也不会有变成天鹅的那一天。张生那天对我说的话,我只当是他脑袋烧糊涂了,或者只是一时的冲动,甚至我还怀疑着是否是他和我姐姐串谋好了要戏弄我。
可是,隔了几天,他又把我叫了出去,说是真心喜欢我,我反问道:“我姐姐比我漂亮,而且她也喜欢你,你不知道么?”
张生红着脸说:“可是我就是喜欢你,你姐姐她太任性,我听别人说过那样的人不是贤妻良母,而且我还听说屁股大的女人会生儿子……。”
我回头看了看身后,很轻松的就见到了那一大团的突起,姐姐的臀部就比较小,但是很翘很圆,而我的在那时候就有下垂的倾向……,我看着他仍然在吐沫横飞,气愤的拂袖而去,当时,我认为他是在侮辱我,而后来我知道误会他的时候已经晚了。
除夕的时候,爹爹才风尘仆仆的赶回家来,而且带来了一个惊人的消息,他欠下了一百两的高利贷。
爹爹跑到京城的时候,科举考试还没开始,他闲着无聊就想挣些银子回来,但是他却去错了地方,跑到了赌场。在赌场里面只呆了半个晚上,他的盘缠和包裹都输没了,红了眼的爹爹就借下了高利贷,那是三十两白银,这三十两银子跟着在两个时辰之内就又流进了别人的口袋。
还好爹爹当时在京城认识了一个山阴的老乡,那个老乡开了一个铺子,还有些钱,就连本带息借了爹爹五十两,这个老乡的名字叫蔡婆。
我爹爹千恩万谢的接过那五十两银子,但是跟着蔡婆又开出了一张借据,结果还的时候就翻了一倍,这叫利滚利的高利贷。
没有这五十两银子,爹爹就要让那个赌场的人活活打死,所以他选择了拿过这五十两,然后在那借据上面画了押,按了手印,然后蔡婆和他一起回到了山阴。
爹爹一介书生,虽然没有挥霍,但祖上的那点家业也不值几个钱,这一百两白银对我们一家来说,是个很庞大的数字。年夜饭吃到一半的时候,蔡婆就带着几个气势汹汹的大汉闯了进来,说如果今晚不还钱,就把我爹爹扭送到衙门。
最后,大娘把压箱底的私房钱尽数拿了出来才暂时送走了这批煞神,暂时而已,她的那些家当加起来也不超过二十两银子。
接着,大娘首次在爹爹面前大发雌威,我看着他用她那两根萝卜一般粗的指头指着爹爹的脑袋,足足骂了两个时辰,完了,我悲哀的看着地上那些挣扎在口水堆里的蚂蚁,开始佩服着爹爹忍辱负重的勇气,但是跟着他就发火了,重重的甩了大娘一个耳光,口中说了一句,让你知道什么叫振夫纲……
蔡婆的高利贷不能不还,但是已经是家徒四壁的我们却一点办法都没有,最终爹爹做出了一个重大的决定,那是他和蔡婆商议下来的决定:我姐姐窦娥被抵给蔡婆的那个弱智儿子当童养媳,而且还送我们家五十两银子。
我当时第一次为我的容貌感到高兴,蔡婆的那个儿子又傻又丑,连自理的能力都没有,如果嫁给他那还不如死了算了。
姐姐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哭的死去活来,她和我一样不情愿嫁给蔡家,但是在爹爹的一个耳光之后不得不顺从了,其实我知道这一切还是爹爹在帮我,那个蔡婆并没有指定让姐姐去做这个童养媳,他那个傻儿子倒贴钱也没有人愿意将闺女送过去。
爹爹还是在想念着我娘,所以她不想让我受这个苦,我感动的这样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