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汪斯叫进咖啡厅的时候是一个见惯不怪的雨天,孱弱的由不知名的天角悠
悠的飘下来,即使撞到车窗上也是一样的缠绵悱恻的极其娇弱。
站在咖啡厅的门口,纪妃抬眼扫了一眼,就瞥见了分外醒目的汪斯。一套剪裁合体的灰色女士套装,发型还是那夜她见到的那般被牢牢的扣在脑后,露着光洁的额头,显得整张脸越发的贵气干练。
面对这样的“朋友”,纪妃是有些头疼的,而且她的身份还是如此的敏感,敏感到每每想起都会五味混杂的人,在如此幽静的环境里会这样宛若芒刺的人,实在不是件愉悦的事情。
纪妃吸了口气,抓了抓脑门边乱啪啪的卷发,提着自己的布包冲汪斯走过去。
瞥见来人,汪斯淡然一笑,“你来了。”声调不高不低,语气不过喜也无微怒,可那三个字迸发出来的傲气还是让纪妃在内心略略的自惭了几秒。汪斯那种与生俱来的自傲气质,她是怎么也学不来的。
“刚才编辑找我有事来的晚了些,汪斯姐不怪吧?”汪斯找她到底来做什么纪妃还是能猜得到的,其实她大可以撒谎找借口不用来的,可最后她还是来了,因为邀请她的人跟那个人有关系——一种她不愿意承认又不得不时时面对的关系。
你看,她还是这么的傻,一旦事关于袁轩她就没了原则,失了之前的行事水准。
“不会。我也很忙,找你说几句话就走。”汪斯招来服务生要求续杯咖啡,完全没有要问纪妃喝什么的意思。
见她如此,纪妃就晓得今天是不会如此安宁了。女人狠起来确实好可怕,你看,那么有钱的一单身小姐,居然连杯咖啡都不愿意请她这个对手喝了。
纪妃撇了撇嘴,自动无视她话里的讥讽与蔑视,抬眼看了看欲言又止的服务员,也欲言又止的移开视线盯着自己食指上的手戒装大神。是她汪斯请她来的,茶水本该有她负责,不过眼线汪斯是没打算给自己茶水喝了,纪妃心里一阵讥笑,但面上仍旧不动声色,反正丢人的又不是她。
“只要不是遗言我愿意洗耳恭听。”纪妃微微抬眼就这么个角度看着汪斯,嘴角边带着笑意,却是满脸的鄙视意味。之前纪妃曾玩笑意味的问过欧阳伯爵如何才能把看不起自己的人踩在脚下,他说把自己成为比他牛气的人,有朝一日两两会晤微抬眸子斜视对其笑之,这样足以。果不其然,汪斯的脸在听见纪妃的话后实在不怎么好看。
“两年未见,你成熟了不少。”汪斯放下手里的咖啡杯,隐忍着心里的不快,面对着纪妃的仍是那张不可一世的贵妇气质脸。
“是啊,昨天还是给小朋友补课的大学生,今天我就已经毕业了呢,真是老了,老了咯……”
汪斯话语里显露的层层逼近让纪妃心里好是不爽,如果她没猜错的话,不出三句她就会以袁轩内人的身份“教训”自己这个见不得光没身份没地位的小三该懂得如何如何。她不想与人过不去但也并不意味着她纪妃没有爪子没有脾气,她也是一只藏着利爪的野猫,一旦发威那也是一只缩小版的老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