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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谎星殒落(2)

对于侯占山家来讲,这个决定是个灾难。他家里三口人,他、婆姨、还有一个十四五岁的儿子。侯占山力气大的没边,饭量大的惊人。刚吃大灶那会儿,放开了吃,侯占山最多吃过五碗黄米干饭,这是他这辈子最幸福的时期。他的婆姨也是个大肚皮,他老嫌她吃得多,骂她是头老母猪。侯喜喜虽然是个娃娃,可是正到了吃重饭的时候,人说“半大小子,吃死老子”,现如今老子也猫吃浆子——嘴上抓哇开了。侯喜喜饿得黄皮寡瘦,侯占山已经开始浮肿,走路摆浪子。每次打完饭之后,人散尽了,只有侯占山还守在大灶上,巴望着从锅底上铲起来的糊饽饽。有一天,侯占山端了一盆子糊糊往家走,一不小心绊在门坎上,人跌了,盆摔了,糊糊撒了一地。他象疯了一样,不顾一切地把地上的汤水揽在一起,爬在上面没命地喝起来。最后,他爬在地上嚎啕大哭,哭得撕心裂肺,多少人跟着掉了眼泪。

生存是人的本能,侯占山活人没有让尿憋死。一天下午歇了犁回家,路过玉米田的时候,他顺手掰了三个玉米棒子,往裤腰里一塞回了家。他做得很干净,谁也没看见。晚上,他拉起被子堵了窗子,让婆姨烧起锅灶炒玉米。村里有人看见侯家的烟囱冒烟,悄悄溜到了他家的窗根下。玉米的爆裂声听得清清楚楚,玉米的香味飘出屋外,馋得人直淌口水。倾刻间,民兵排长带着几个民兵,踢开了侯占山的家门,刚出锅的玉米还没来得及吃,就被民兵们连人带赃一并抓了起来,带到了张家堂屋。

实行军事化,讲究的就是一个快。一阵紧急的钟声过后,不到半个钟头,全连的老老少少男男女女全部集中到了大食堂。张家堂屋里挂着两盏马灯,堂屋和院子非常亮堂。侯占山一家三口站在地当中,侯占山被反绑着,头被两个民兵按得很低。他们的面前放着一个桌子,一老碗炒得焦糊的玉米放在桌子上。

丁连长宣布斗争盗窃分子大会开始。正待讲话,从外面走进一个人来,大家一看,来人是大队民兵营长,姓吴,叫吴玉福。发生了这样的事,是大事,丁连长不处理是无法向上面交待的。按照他的本意,开个大会斗斗,起到一个“打黄牛惊黑牛”的作用也就了事。可是就这么一会的工夫,不知道谁把这件事汇报到了大队。大队派民兵营长亲自主持这个斗争会,要通过斗争会,把问题搞清楚,要严肃处理,要杀一儆百,要坚决杜绝盗窃粮食的罪恶行为。

吴营长来了,丁连长往后退了。吴营长走到侯占山面前,揪住他的头往上一提,照准脸面“啪啪啪”就是一串左右开弓的嘴巴,侯占山的嘴角、鼻孔顿时鲜血直流。

吴营长问:“你说,你为啥要偷玉米?”

侯占山有气无力地说:“我肚子饿。”

吴营长又问:“光你一个人肚子饿吗?大家都在勒紧裤腰带建设社会主义,人家怎么没偷?”

侯占山无言以对。

见他不吭声,吴营长又是一顿耳光,骂道:“多少好汉子我都整倒了,我就不信我整不了你侯谎溜子。你想抗拒斗争是不是?来人,把他抽到二梁上!”

吴营长话一出口,早有几个民兵拿来了绳索,一头拴在侯占山的胳膊上,一头从堂屋的大梁上穿过去,几个人“一二”一声,侯占山被悬悬地吊在了空中。只听得侯占山“妈呀”一声,喊道:“我说我说,我饿得实在是挡不住呀!”

吴营长追问:“现在你交待,你偷了几次?一共偷了多少?”

侯占山说:“报告营长,就这一次,就这一次呀!”

吴营长咬着牙喊道:“看来不给你点颜色你是不会交待的,给我打!”

几个民兵手里提着麻绳,雨点般向侯占山身上猛抽。侯占山惨叫着,满头满脸的汗点子“叭哒叭哒”砸在地上。突然,一个民兵一脚蹬过来,只听得“咔吧”一声,侯占山的胳膊断了,他尖叫一声,便昏了过去,人在空中像荡秋千一样,来回摇荡着。

这天夜里,侯占山实在无法忍受剧烈的疼痛和对未来的恐惧,提了一根麻绳出了门,离开了这个饥饿的世界。

第二天晚上,还是在张家堂屋,还是昨天晚上那么多人,还是那位吴营长当众宣布:侯占山畏罪自杀,死了活该!

陪斗的屈辱、饥饿的煎熬和失去男人的切肤之痛,让侯占山的婆姨心如死灰。她无法再在骆驼岗子待下去,她回了娘家,后来又改了嫁。这样一来,侯喜喜真格是应了那句名谣:“爹死了,妈嫁了,二亩田叫沙压了”。他成了孤儿。

这是怵目惊心的一幕。侯占山死后,张家堂屋里睡觉的娃娃们谁也不敢再睡,卷起铺盖,各自回了各自的家。侯占山凄厉的惨叫声和那双惊惧的眼睛,深深地刻在了娃娃们的脑海中。

宁奇他们的学校在公社的对面,每天上学,必须先经过一座油坊,这是公社唯一的一座油坊。油坊的后墙正对着路,后墙上用红漆写着一条大标语:“高举总路线、大跃进、人民公社三面红旗奋勇前进”。油坊的山墙全部上了白灰,上面画了一幅巨大的宣传画。画面很有气势:一株肥壮的玉米枝杈上,结满了硕大的玉米棒子,翠绿的叶片、金灿灿的玉米粒、红缨缨的玉米穗,把画面渲染得十分绚丽。一个白胡子老头端坐在玉米株的顶端,笑嘻嘻的抽着烟。玉米的主干上架着一个高高的云梯,几朵白云缭绕在玉米的半腰,老汉飘然欲仙。画的两旁各书一联,上联是:“人有多大胆”,下联是:“地有多高产”,横批是“人定胜天”。公社门口栽着一个高杆,上面架着一个大喇叭,成天唱着一首永恒的歌:

年年我们要唱歌,比不上今年的歌儿多。

全国一齐大跃进,开山劈岭改山河。

河水上了高山坡,清水流过大沙漠。

到处种稻麦子,遍地栽花果,

千斤乡要出现在全中国。

嗨!

齐唱胜利歌。

每天经过油坊的时候,都能听到沉闷的榔头敲击油楔的声音,能够听到细碎的炒胡麻的爆裂声,能够闻得到从油坊里飘逸出来的胡麻油香。这是一个很诱人的地方。一个偶然的机会,宁奇从同学手中得到了一小块麻饲,他觉得这东西香得不得了。同学说,是他从油坊里偷来的。

麻饲是榨完油之后的油渣饼,是喂牛的饲料。油坊的麻饲堆放在院子西头的大棚里,一码一码摞了很高。棚的外墙和生产队的牛圈相邻,棚与圈之间隔着一道一人多高的墙,踩着坷垃缝就可以翻过去。宁奇看好了地形,约了王占江和刘根存,一个了哨,一个打码台,一个翻墙,没费多大事,一块麻饲很容易地偷了出来。

“吃惯的嘴,跑惯的腿”,尝到甜头之后,他们每天不偷一块麻饲总觉得像丢了什么似的,心神不定。很快,油坊的人发现麻饲丢了,有人挂了眼,就是学校的学生偷的。从此以后,每天上学和放学这两段时间,麻饲棚有了专人看管,上课的铃声一响,油坊里便撤岗退哨,干他们的营生。

然而,麻饲饼的诱惑像是有无数只小虫叮咬着,蠕动着,让宁奇他们难受之极……他们想出了一个办法。

上学的路似乎比平常漫长了许多,一群上学的孩子在路上打闹戏嬉,一点儿也不着急。他们迟到了。他们迟到的恰到好处,他们经过油坊的时候,看棚的人不见了。他们偷出了麻饲,躲在没人的地方吃完了,才消消停停往学校走去。

当几个迟到的学生走进教室的时候,下课的铃声已经响了。老师姓李,叫李松。他问他们:“今天怎么集体迟到了?”

其他人没言喘,宁奇低声说:“饭吃的迟了。”

李老师又问:“往常不迟,为什么今天迟了?”

宁奇的声音更低了:“大灶上的大锅烂了,所以饭吃迟了。”说完之后,他的脑袋低垂于胸前,一直没有抬起来。

李老师用疑惑的眼光看着他们说:“放了学你们到我的办公室里来!”

放学了,宁奇几个来到李老师的办公室,站在李老师面前。李老师围着他们转了几圈,站定在宁奇面前。他问宁奇:“你说说,锅是怎么烂的?”

宁奇说:“老伙夫光顾了切菜,把锅烧红了,赶紧往里面添水,一添水,锅底炸了个口子。”他回答得很流利。

李老师又问:“锅炸了个口子,又怎么把饭煮出来了?”

宁奇说:“他们和了些面糊糊,把口子糊住,慢慢烤干,添上水将就着煮了一顿饭。”

李老师又挨个地问了每一个学生,直到证明宁奇的话是真的,才放他们回家。

一出校门,几个人像脱了缰的马驹子,撒开了欢。他们都夸宁奇,夸他把谎编得太圆了。今天的事一旦露了馅,李老师会让他们吃不了兜着走。他们都尝过李老师的厉害,李老师是学校里最严厉的老师。

宁奇长出了一口气。从早晨到现在,他的心思根本没有放在课堂上,他在绞尽脑汁地想,他必须在放学前想出一条合情合理的理由,理直气壮地摆在李老师的面前。他想出了许多个谎,又被他一个个地推翻了。在他与李老师的多次较量中,他明显地感觉到,这个老师是个不好糊弄的人。此时此刻,他的心情很复杂,他为自己的蒙混过关而庆幸,也为自己的狡狎而倍感内疚。

李老师是宁奇的班主任,这是位严师,他对他的好动与越轨盯得很紧。李老师又是位恩师,他很佩服和敬重宁先生,对于宁先生的不幸境遇的同情,对于宁奇的聪颖与机灵,他倾注着他的全部爱心。宁奇看着自己脚上穿的球鞋和胸前别着的钢笔,他一阵脸红心跳,这都是李老师送给他的。

宁奇的心情一直平静不下来,在对恩师的负疚与对食物的向往中煎熬着,斗争着。生存是人类的第一需求,饥饿让他选择了后者。他没有更为充足的理由,“锅烂了”的伎俩隔三间五地使用一次,并没有引起李老师的怀疑。他们一次又一次地躲过了油坊的眼睛,一次又一次地骗过了李老师。

当“锅烂了”的理由又一次摆在李老师面前的时候,李老师再没有追问什么,他布置完作业,拿起教本离开了教室。整个上午不见了他的踪影,下午放学的时候,他回到了学校。他把宁奇几个叫到办公室,劈头盖脸一顿批评之后,正色告诉他们,学校要对他们进行严肃处理。

今天他们迟到了,又以“锅烂了”的理由蒙骗李老师的时候,李老师起了疑心。离开教室之后,他骑上自行车来到了骆驼岗子。他直接找到三连的灶房,打听“锅烂了”的真情。三连的老伙夫告诉他,自打成立大灶以来,三连的锅从来没烂过,也没有耽误过一顿饭。气愤之余,又一个疑团浮现在他的脑海:迟到的时间里,他们究竟在干什么?顺着上学的路,他一边走一边问,最终在油坊里找到了答案。事到如今,他不能不佩服这个十岁的孩子的机敏与冷静,在他面前,自己的愚蠢与轻信则显得相形见绌。他咬牙切齿,他恨铁不成钢。

他找到老校长,把几个学生的劣迹如实做了汇报,并且提出了自己的处理意见。他要求学校对这几个学生进行严肃处理。

校长姓华,是个五十多岁的小老头,对老师和学生的关爱,让他在学校享有很高的威望。听完李老师的话,他沉思良久,他倒了一杯水放在李老师面前,语重心长地说:“小李啊”,他平时都这么称呼他。“咱们都是从娃娃成长过来的人,想想咱们的童年时代,谁不做几件错事呢?与这些娃娃们不同的是,我们的童年生活虽然不好,但是不管米汤调和总还能吃个饱肚子,而且吃的都是五谷粮食。这些娃娃们现在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正是吃重饭的时候,你不是到他们大灶去了吗?你吃没吃过大灶上的饭?”

李松回答:“没有。”

华校长说:“我建议你明天先到他们连里和这些学生娃娃们一起吃一顿饭,回来以后咱们再商量对学生的处理,你看怎么样?”

李松低下了头,没有做声。吃什么大灶饭,大灶上的生活他一清二楚,全班同学那一张张缺乏营养的菜色的脸上,清清楚楚地书写着答案。

华校长接着说:“看着这些黄皮寡瘦的娃娃,你的心里好受吗?可是你和我又有什么办法呢?这些娃娃本来就饿得不当活的,偷麻饲偷油渣事出无奈,那可是喂牲口的东西啊!现在把这些东西拿到你和我的面前,咱们能咽下去吗?”

李松的头更低了,他从兜里掏出小手绢,擦拭着自己的眼睛。

华校长接着说:“当然,我这么说倒不是说他们这么做是正确的。有错误,一定要批评要劝导,但是要注意方式方法。不管怎么说,这些孩子的行为是一种偷窃行为,如果按你说的方法去处理,就等于给这些娃娃背上了一张贼皮,这将是终身的耻辱,是无法洗刷的。”

李松抬起头来说:“华校长,我明白了。”

华校长说:“明白了就好,这件事就交给你处理,我相信你会处理好的。”

送走了李松老师,华校长的心情一直无法平静。他心里酸酸的,在椅子上一动不动地坐着,像一尊塑像。学校的饭已经开了半天,华校长最后一个来到食堂。炊事员面带歉意,迎了过来说:“实在对不起,请校长稍候一阵儿,我马上给你做。”

华校长问:“怎么?今天下午没做饭?”

炊事员说:“做了,老师们都吃了,最后剩下六个馒头,刚才李老师死活不依,把六个馒头都买走了。”

华校长问:“他买那么多馒头干啥?”

炊事员说:“他说他有急用,心急火燎的,当紧得很。”

华校长再也没有问什么,他走出食堂,悄悄来到李老师的办公室。从窗户望进去,几个学生正吃着馒头,李老师看着他们吃,眼神是那么专注,那么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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