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日宴喜突然精神失常便一直昏迷在床整整三日,期间林宇曾来探望过几次,可他就是醒不过来,嘴里还不听砸砸念念道:“她来了。。。她来回来了!”,看样子宴喜已经知道凶手是谁,但这凶手的身份却让他十分恐惧。
“你可知你们村长念道的那个她?是谁吗?”林宇转身对那敲锣小斯问道,此人自小跟随在宴喜身边,与他情同父子;
“唉,还不就是那个女人嘛;”小斯无奈的答道;
他口中的那个女人指的便是小脚丫的娘亲,当年他父亲随着那行人潜入江中,而后尸体被冲上岸后,她便彻底崩溃,言辞凿凿的指责当时村里最有话语权的宴喜、三儿爷与江公,为何当日不阻拦他们,而她甚至还觉得就是因为宴喜为了村长之位才故意让她丈夫与那行人去船而去,后来当宴喜被选作新任村长之时,她便也离奇消失了,没想到再次现身竟是为复仇而来。
“原来还有这么复杂的背景在里面;”林宇在村里石子路上缓慢的行走着,心底却在暗自斟酌;不知不觉,他走到了村里的祠堂外,此时村里请来一位巫师,正在此地施法超度着三位亡灵。
而三位死者的尸体也被放置在祠堂中央,巫师右手持一把桃木剑,右手捏着一道咒符,头上戴着一个面具,模样极为怪异,在死者周围唱唱跳跳,而外围正跪拜着一群村中的青年人,个个模样都十分虔诚,显然他们非常信任这个巫师。
林宇觉得十分有趣,便躲在廊柱后面细细的观赏,巫师作法超度,首先要念一段碎碎咒语,而后将手中咒符火化,再打来一盆清水为三位死者净身,当然,这个净身可不是宫里舍人那种净身,只是为他们擦拭血迹、污泥而已。
然后就在净身时,林宇看见巫师在为三儿爷擦拭时,在他指缝中清理出一些碎纸片,几乎五根手指都有,当时发现他尸体时是深夜,林宇并没有留意到这些细节。
当碎纸片被清理出来时,被巫师用器桖装好准备待法事结束便倒入他面前的火盆之中,林宇立即上前制止,将那些碎纸片保留了下来,带回了自己的屋中。
看上去这些血迹斑斑的纸片毫无连接性,可他还是用了一个下午的时间将这些纸片拼凑在一起,隐约可以看到两个特点,第一个便是未被血迹掩盖的“两”字,而另一个就是“天”字,这些纸片只是零缺的一小部分,可当他看到拼凑好的纸片边上的花纹时,脑子顿时惊住了。。。
咣当!
正在他吃惊时,门被冷戈一下推开,一进门便说道:“我突然想起曾经检查过那三名死者的伤口,切口都十分吻合,而且毫不夸张的说应该是同一把利器所为,现在可以肯定此事必是村里村民所为,因为除了他们没人能接连三次都能拿到那柄钢刀;”
同一利器所为?那柄钢刀不是早就在晏八公死时取下由村长保存下来了吗?怎么会接连出现并且杀死其余二人呢?
线索太乱又太明确,因为能接连三次拿到那柄钢刀之人除了村长就只有他身旁那侍奉左右的小斯了,当然,也又可能是凶手锻造了两把一模一样的钢刀,但于时间上又说不过去;但,如果凶手真是那小斯。。。。。
“不好!”林宇突然大叫道;立刻往村长居住的茅屋飞奔而去,要知道凶手下一个目标便是他,而此时凶手正在他身旁,林宇没敢多想,连忙加快了步伐,心里暗自期盼道这一切只是自己才猜测而已;
可结果证明,这真的只是他的猜测,当他到达之时,村长宴喜已经苏醒,而那三柄行凶钢刀安然无恙的放置在屋里;冷戈细细对比了一番发现,三柄钢刀无论是材质、形状皆毫无差异。
“难道真的是我的猜测?”林宇看着小斯如尘细微的照顾着宴喜,甚至为他提鞋更衣,怎么看也不像是凶手,心里的石头才真正落地。
渐渐的,他想到了一个完美的计划,既然宴喜此刻苏醒的消息并没有其他人得知,想必那凶手也不会知道,既如此何不将计就计?
他从项幽那里借来了一个机关匣子,里面存放着三只含有剧毒的蛊虫,并将它交予宴喜防身,让他继续装昏迷不醒,而自己与冷戈一直躲在附近,只要凶手一有动作,他便能立时得知,从而一举抓获。
而这个部署却没有告知宴喜身旁小斯半分,因为此时他仍然有着重大嫌疑;就这样直到深夜,果不其然,屋外蹲伏的林宇二人深夜发现这个小斯竟鬼鬼祟祟的与一黑衣人私会,细辩之下才发现那人居然就是小脚丫的姐姐小柳。
二人正秘密策划些什么来着,林宇没有犹豫瞬间出手将手无缚鸡之力的二人当场拿住,二人见到林宇,眼神中满是惊讶之色。
“你。。。你怎么在这?你跟踪我?”小斯诧异道;
林宇却冷冷一笑道:“如若不然,怎会真正看清你这个人面兽心的家伙?村长待你情如父子,你为何忘恩负义?”
“情如父子?哈哈哈哈。。。。”小斯突然狂笑道:“那老东西,老子伺候他这么多年,他竟欲将村长之位传于他人,还讲什么狗屁情如父子,老子就是要杀了那些跟我争抢之人,这样村长之位必是我囊中之物,可惜终究被你看破。”
一直没有开口的冷戈此时却对小柳问道:“你真是为了帮他夺得村长的位置才杀了这么多人?还是。。。为了你父母?”
被他这么一问小柳先是惊讶然后慢慢平静道:“我与他只是交易而已,他为他的村长之位,我为报仇,只是恰好同仇敌忾罢了;”
原本以为终于破案的林宇正想舒口气,突然下午那些碎纸片浮现在他的脑海之中,立马意识到不对,对他们问道:“小脚丫呢?”
见二人沉默不语,立即顿悟,连忙往村长居住的茅屋狂奔而去;
“但愿一切还不算太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