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的光景犹如天堂和地狱的边沿,我的心憧憬着又煎熬着。我不知该如何面对新生命的到来,毫无准备却满怀期待,甚至我还没为他想好一个名字却已经想到我带他玩耍的场景。
病床上的篱笆女人痛苦地躺着,雪白的床单这如她苍白的面孔,被她的双手抓得皱巴巴的纹路正如我纠结刺痛的心,看着篱笆女人豆大的汗珠如雨骤下,是在无法理解那种痛苦。因为不能说话,她连呻吟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那种以释放的痛苦却连喊叫的权利都被剥夺了。我听到了隔壁传来女人此起彼伏的雷霆嚎叫,再看看我的篱笆女人只是一个劲的咬着牙,挤破的牙龈冒出了血,染红了洁白的牙齿。
我很后悔直面篱笆女人为我生儿生女的过程,看到接生的医生如同刷锅洗碗般对待我的女人,我有种杀人的冲动。不忍那种对待,我想上前劝医生轻一点,却被医生一把推到了一边。实在不忍直视篱笆女人那痛苦地表情,唯一能做的是我吧我的手臂伸了出来。
每次和篱笆女人亲热的时候我都很厌恶她在我肩头留下的牙印和抓痕,看到她这般痛苦我才开始理解她咬我只是为了释放那种快感,而痛苦则是更需要释放的。现在她忍受的是我快感之后牙痕之痛的千倍万倍。
“咬吧,用力咬吧没这样就不会那么痛了。”我把自己的手臂放在篱笆女人的嘴边,有些颤抖地对她说。
篱笆女剧痛难当的眼神里还是显现出了一丝迟疑。自我在某次和她亲热之后因为肩头上的牙痕数量过她一次之后,她便再也没咬过我。
“咬吧,要上去,用力咬,咬伤就不疼了。我再次重复了我刚刚说过的话,加了些许坚定。
篱笆女人布满血丝的眼睛里看到了我的坚定没再拒绝,雪白的牙齿像一道微弱的光芒切入我的皮肤,我只感觉到如同电击般准瞬即逝的意思疼痛,之后便再没了知觉。她的疼远比我的疼,我的疼被她的痛所麻木。我闭紧双眼,不忍直视,更不敢直视。她痛苦着,我煎熬着。
当医生告知我母子平安且我喜得龙凤胎的时候,我还沉浸在那种难以描述的痛苦和煎熬之中。
看到一对白胖的儿女蠕动着小手哇哇大哭时,篱笆女人那苍白的脸上有了笑意。转而看到我的手臂上被她的牙齿咬破的皮肉流出的鲜血,篱笆女人充满笑意的眼神里多了一丝歉意和心疼。她吃力的想举起手跟我比划,我才反应过来,望了一眼淌满小臂的血液才觉得剧痛难当,我忍着疼痛对篱笆女人说,没什么事,你看我们有了一对儿女。
孩子清脆嘹亮的哭声响彻了整个病房,不知为什么,这两个孩子的哭声格外的大。他们似乎是在为他们的母亲,宣泄着痛处。我不知那哭声代表着什么,但是我出生的时候就没有哭过,为此我娘甚是担心,因为村里的神婆说,小孩生来不哭,是不详的兆头。出生时的第一声哭声是对前世的回应,哭过之后前世的情和债便都不了了之,哭声越响前世的情和债忘却的越多。而我一个生下来就没哭的孩子,甚至节接生婆在我的稚嫩的大腿上扭了一把,我也没哭出声来。因此我是一个背负着前世情和债来到现世的人。
我娘可不管我前世欠了谁的债亏了谁的情,她只在乎我这辈子能够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