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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跌倒之后重新再爬起(3)

这家咖啡厅虽说不是很大,但所经营的范围却是出奇的广泛,我所能看到的只是各式各样的咖啡炉具和酒架上的那些琳琅满目的洋酒,其实就在吧台的后面,也就是墙的另一面,则是一间不大也不小的厨房操作间,从这里出来的,大到中餐的炒菜,西式的套餐,小到面条、饺子、馄饨,真可谓是“麻雀虽小,五脏具全”。

这里的生意在我早上看来很是一般,客人总是稀少的可怜。可如果到了下午一点以后,这样的情景就大不一样了,客人们总是成群结队的蜂拥而至,片刻之间,三十多张桌子就已经是座无虚席了,虽说这么多的人,但却显得格外的寂静,除了那悠扬的音乐声,几乎就听不到任何客人嘈杂的声音。人们总是忘情的品味着那诱人的浓浓咖啡香味,聆听着这梦幻般的音乐,尽情的享受着生活带给他们的丝丝惬意。

刚开始的时候,由于我是第一天上班,吴姐怕我是生手,更多的是担心我弄出什么乱子,所以只是让我等客人走后去收拾桌子上的东西,空余的时间就是站在楼梯口处,眼巴巴的看着那两个女服务员在不停的来回穿梭着,而我只能站在那里至道看的我是心急火燎,但却无能为力。因为我根本不敢不听吴姐给予我的交代。

终于我实在是按耐不住了,于是我抓起托盘,和那两个女服务员一样,也开始不停的穿梭起来,而这期间,我竟然没有出过任何的差错,这才让吴姐那半天张着的嘴终于合拢在了一起。吴姐看着我的身影,不停的点着头,吴姐对于我的鼓舞,让我有了莫大的成就感和满足感,这一天是我最值得骄傲的一天。

由于我在第一天的出色表现,所有的人似乎和我都有了进一步的认识,吧台里的调酒师是来自于铜川的一个姓李的师傅,他的年龄好像要比我大好多,到后来我就亲切的叫他“李哥”。外场和我一起服务的两个女孩,她们两个差不多一般高,就连胖瘦都几乎差不多,只要是看着她们两个的背影,你绝对分辨不出谁是小秦,谁是小李。她们如同同胞姐妹,一不留神就会被她们的名字搞的我语无伦次。而在厨房里那个不为人知的师傅则是来自于革命老区的一个干瘦如柴的小伙子,他叫张衡,其实在这些人当中,他是令我最感到好奇的一个,因为他说起话来是满嘴的陕北口音,我总感觉他说话的时候,那话音不是从嘴里发出来的,好像都是从鼻子里面发出的音,我还不时的模仿他两句。

当然除了这里的工作人员之外,还有一个值得一提的就是我们的经理,他姓孙,他和我们的老板是一个姓,我并不清楚他们之间有着什么样的关系。孙经理个头儿不是很高,人长的也算英俊,四十出头的样子。他总是喜欢默不作声的坐在那里,捧着一个茶杯,不停的唑着茶水,也许是他喝茶已久的缘故吧,只要他和别人说话的时候,一张嘴就能看见他那满嘴的黑牙,在这里他是专门负责整个运营的经理。当然还有一个专门负责跑外联的经理,他可不是一般的个儿,整个儿就是一个人高马大,一副金边眼镜时刻不离他的鼻梁,还不时的用手往上扶一扶,别看他此时已经有四十岁的年龄了,但在这家咖啡厅里,他的皮肤显得特别的白净,就连女孩的肤色也不见得能和他想媲美。其实最显他年龄的就是撇在嘴唇上的两撇小胡子了,他说话的时候嘴唇上的两撇小胡子总是随着他的嘴唇不停的上下舞动着,一翘一翘的显得尤为的滑稽。

其实在这些人里让我最感到亲切的就是这里的会计阿姨了,因为她的年龄看上去和我母亲的年龄没有什么两样,会计阿姨她是地地道道的上海人,只是在很早以前嫁给了西安人,所以她也是一个名副其实的西安人,她为人最为和善,在这里因为她不习惯别人叫她阿姨,所以所有的人都称呼她为“燕姐”,因为她姓牛名燕,所以叫她燕姐是最好不过的了。在她的身上我似乎看到我母亲的身影,所以只要我一有空儿的时候,我就会去找燕姐聊上几句。这样以来,我在燕姐的面前更是无话不谈,而我总能惹得燕姐捧腹大笑,直到燕姐都笑出了眼泪。就这样,从那时起,只要燕姐一见到我,无论我说什么样的话,她都会为此而大笑不已。

在我们这家咖啡厅里,还有一个最为沉默的人,她就是整天坐在吧台里面收银的陈姐。虽说她的年龄和吴姐的年龄没有什么差别,但从她的言行举止里让人能感觉到她的年龄似乎要比吴姐大的多,她整天总是悄无声息的躲在吧台里面,除了结帐的时候能和别人说上几句话,其余的时间就很少看到她和别人说话,在这个咖啡厅里,她便成了一个名副其实的“怪人”。

其实我所讲的这些人都是上白班的所有工作人员,还有那些我还不曾谋面的夜班工作人员,他们我也只能在以后的工作中慢慢的认识。

一天的工作在一片祥和的道别声中圆满的划上了一个句号,我跟着吧台的李哥,回到了虹彩的员工宿舍,从虹彩到员工宿舍足足有两站地的路程,我们的宿舍其实就是租用的民房,我们的宿舍位于三楼,在这个宿舍里除了我和李哥以外,还有早上我在咖啡厅见到的那个保安也住在这里,另外还有两个上夜班的男孩子。

回到宿舍的时候,已经剩下保安一个人,他仍旧在蒙头大睡,他好像永远都有睡不完的觉。我和李哥的回来,很快就吵醒了沉睡中的他,他一睁开眼睛就看见站在他床头的李哥,然后就满口脏话的唠叨个没完,也许是他和李哥的关系很好的缘故吧,对于他的脏话,李哥并没有生气,而是扑上去抓住保安的脑袋不停的摇晃着,很快保安就嗷叫着求饶李哥。

通过李哥的介绍,我很快就认识了这个满嘴脏话的保安,他姓扬,可他的名字似乎和他的工作有着很密切的关联,因为他的名字就叫“保卫”,从他和我们的言谈举止中就不难发现,他的文化程度并不高,要不然他也不会干这种卑微的工作。

李哥给我安排了一张空铺,不一会儿的时间,我就将我的行李和铺位收拾妥当,剩下来的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打发,李哥似乎看出了我的无聊,于是拉着我说:“咱们出去走走吧,反正你对这里还不熟悉,我带你到四周转转,防止以后你迷路。”不用说,我当然是很乐意的接受了李哥的建议。在街上转了一会儿,也没有觉得这里的路有多难认,条条道路都是直南直北,要说迷路,除非是瞎子才能在这里迷路。看来转街也是一件很无聊的事情。正当我们刚要转身回宿舍的时候,李哥突然指着我们身旁的一幢楼对我说:“这幢楼的四楼就是咱们虹彩女员工的宿舍,要不然咱们上去转转,反正这么早回去也睡不着。”当然对于李哥的建议我没有任何反驳的余地,我也只能顺从,说实话,其实我也很想上去看看,因为女孩子的宿舍对于我来说,简直可以用“神秘”两个字来形容。

在一处很窄的胡同里只拐了两个弯,就到了女生宿舍的正门,看样子也是租用的民房,只不过女宿舍要比男宿舍高一层,位于这幢楼的四层。

很显然,女生宿舍要比男生宿舍干净的多,早班的两个女服务员也都早早的回到了宿舍,她们好像刚刚洗漱完毕,因为她们的头发上还在不停的往下滴着水滴,看到我们的出现,似乎显得格外的吃惊,随后才深情恍惚的邀请我们进屋一坐。

一跨进女生宿舍的门,就有一股刺鼻的香水味道扑面而来,香水的味道对于我来说,似乎还有些不太习惯,忍不住打了两个响亮的喷嚏,这样的举动很快就招徕俩个女生的格格大笑。

女生宿舍要比男生宿舍大的多,这也许是因为我们单位的女生比较多的原因吧,硕大的一间屋子全部都被架子床所占据,足足有六张架子床,所有的床铺都已是空无虚席,看来这里已经住满了人。

在这里唯一不同的就是除了香水味儿和床上那些摆放整齐的被褥,再也闻不到有什么怪味儿。而在我们的男生宿舍里,一进门扑面而来的则是令人恶心和临近窒息的脚臭味儿,还有那些难闻的汗臭味儿,更令人无法忍受的就是扔的满地的鞋子和臭袜子,长年累月的躺在那里,不停的散发着无尽的臭味儿。床上的被褥更是不值得一提,我们宿舍的所有人都好像没有叠被褥的概念,人去楼空的被子横七竖八的扔的满床都是,更不用说那些脏乱不堪的衣服。

稍坐片刻之后,在两个的再三邀请下,两个女孩终于同意和我们一同共进晚餐,借此机会相互也有了进一步的了解,她们两个原来也是地地道道的城里人,她们住宿舍是因为家离单位比较远,所以索性就搬到宿舍来住,只是为了上班方便。

就在女生宿舍的楼底下,此时正逢太阳刚刚落山,街边所有的小店铺也都早早的亮起了灯,摆起了香气四散的夜市,这给冷清清的严寒冬日增添了些许的生机。找了半天,终于找到一家能够避风的小饭馆,大伙儿都紧紧的裹着身上的衣服围坐在一张较大的桌子旁。说是李哥请客吃饭还不如说是大伙儿坐在一起吃顿家常饭,两盘凉菜,每人一碗扯面,李哥爱喝酒,因为天冷李哥干脆要了一瓶烈性的太白酒。不到一会儿的功夫就见李哥已经是面红耳赤的,说话也开始了语无伦次,就这样大伙儿都坐在那里静静的听着李哥海阔天空的自我演讲着,最让我感到吃惊的是,那两个服务员还不时的占我的便宜,好自尊大的竟然让我喊她们两个为姐姐,处于无奈,我只好委屈自己叫了一声她们“阿姨”,直气得她们不停的朝我翻白眼。

随着夜幕的不断加重,我们热闹的饭局也要高一段落了,出了小饭馆的门,寒气似乎更加的逼人,直冻的大家都不停的哆嗦着,牙齿也不停的咯咯作响,告别了两个可爱的“阿姨”,我和李哥跑步回到了宿舍,谁也没有多说一句话,各自钻进被窝,将劳累了一天的身躯躲进被窝里,让它尽情的舒展开来,完美的一天就这样彻底的划上了一个完美的句号。

转眼来到这里已经三天了,而在这儿的第三天里,却是我人生最大的一次转折,也就在这儿的第三天起,我的命运发生了彻底的改变。

按照惯例,打扫完卫生,然后再打开音响,再将所有的灯光调至灰暗蒙胧的状态,剩下的时间就是等待第一位客人的到来,每天在这个时间段里,最忙碌的就是孙经理了。他总是爬在吧台上,将电话从吧台里面扯出来放在吧台上,然后从他的衣服口袋里掏出一大堆的名片,一边翻着一边不停的拨着电话,从他的话语中能听的出来,好像是什么东西坏了,急需要修理。

打完电话后,孙经理将吴姐叫到跟前,不知他对吴姐都说了些什么,紧接着吴姐就开始召集单位里所有的男员工,其实白班的男员工也就是我、李哥和厨房的张师傅,再加上孙经理也就是四个人。我只是不知道他们这是要干什么?在这里我只能服从命令,因为我知道服从是服务人员的天职,人家让干什么就卖命的去干,也不容你有任何的狡辩。

原来大伙儿忙着就是为了将吧台里面的一台冰箱从吧台里面抬出来,然后再搬下楼去,等大伙儿都七手八脚的将冰箱抬到楼下的时候,我这才知道,原来这台冰箱在昨天晚上就坏了,放在冰箱里的冰淇淋也在半夜里已经化成了一潭水,当然损失的东西还远远不止这些,还有比冰淇淋更值钱的东西在一夜之间也都化为乌有。所以孙经理一大早就心急火燎的召集大伙儿将冰箱抬下楼来,装上三轮车拉去修理,因为别人不提供上门维修。在咖啡厅里最离不开的就是冰箱和冰柜了,老板也就指着这些东西挣钱呢。

就在大伙儿还在七嘴八舌的议论着如何送去修理,争论谁去的时候,我爬在冰箱的一侧,仔细的看了一下冰箱压缩机那里的情况,然后转身对着孙经理说道:“孙经理,咱们这里有没有工具?”孙经理看了我一眼问到:“什么工具?”我解释到:“就是修理电器的一般工具就可以了。”孙经理愣了一下,不解的看着我说:“咱们这里什么工具都有,你要工具干什么?”

我用手挠了一下自己的后脑勺,极不好意思的说道:“也许这个冰箱我能修理好。”孙经理更是一愣,然后充满质疑的看着我说道:“那你怎么不早说?大伙儿都把冰箱抬下来了你才说。”说完,孙经理立即吩咐李哥上楼去拿工具。

眨眼的功夫,李哥就从楼上将工具包拿了下来,当我打开工具包一看,呵,这个工具包里的工具真是齐全。不容分说,我立即拿起工具迅速的打开了压缩机旁边的护盖,也就是不到一分钟的时间之后,我将护盖上好站起身来。这时孙经理看着我说到:“修不了吧,还是让人家专业的修吧,咱们这只是在浪费时间。”孙经理的话语之中明显的带着些许的讽刺味道。我看着孙经理然后自信的说到:“孙经理,不用了,现在已经修好了,可以抬回去了,我保证能够正常使用。”

大伙儿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知道我的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只是我的话语令在场的所有人都大为吃惊,他们似乎根本就不相信我所说话都是真的,或者还有别的意图。为了保险期间,孙经理并没有急着叫人将冰箱抬上楼去,而是让人从楼上拿来一根电源延长线,等通上电源后,随着压缩机一阵微小的蜂鸣声之后,所有人的表情立刻而随之改变,纷纷竖起拇指,那一刻我感觉自己在飘,一种莫大的成就感不断的充斥着我的大脑。

令我没有想到的是,就因为这么一件小事,我的形象在单位里却慢慢的发生着微妙的变化,这种对于我来说是一种天翻地覆的变化,所有的人不再认为我是一个小小的服务生,羡慕的目光不时的投射在我的身上。

在后来我上班的过程中,我听孙经理讲,单位还有好多的冰箱和冰柜坏了,因为无法修理,或者有些修理的费用太高,还不如换一个新的,所以好多的电器也只好被这样放置了起来,然后再用新的取而代之,这样以来,短短的几年时间,就大大小小的坏冰箱和冰柜足足有四五台被放置在位于女生宿舍三楼的库房里,可见这里的管理还是有一点点小问题的。

此时正值早班十点左右,这个时候也没有一桌客人,在这里一般上客人的时间总是在十二点以后,离最繁忙的时候还有几个小时的时间。对于我的表现,孙经理显得尤为的欣赏,也许是孙经理为了进一步的试探我,孙经理交给我一项光荣而又艰巨的任务,他让我拎上工具,让李哥领着我去库房,看能不能将那几台坏了的冰箱和冰柜修理好,这样以来,咖啡厅也没有必要再为购置新的冰箱和冰柜而浪费多余的资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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