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缓缓地退出了这里,装作急匆匆的样子找到沈总管,上气不接下气的说:“我忘了,家里今天有急事,父亲让我去夏村一趟,我忘了告诉他一声,我出来了,他肯定很着急找不到我,我必须赶快回去一趟,你给公子说一声我先走了。”
她说着就急急的往外走,沈总管忙说:“我派人去说一声,已经做好饭了,吃完再走吧。”
她摆摆手:“不了,我刚才吃了很多点心和水果,还饱饱的,不饿。”
彼时,慕容言弹完了一曲,顾芸眉鼓了鼓掌,说道:“还是公子弹得好听,芸眉受教了。”
“你弹得已经很好了。”慕容言站了起来。
“谢公子夸奖,只是耽误公子的时间了,怎么弹都谈不好,便冒昧请公子弹了一遍,不知公子刚才去处理事情已经处理完了吗?不需再去了?”
顾芸眉跟在后面,慕容言道:“已经完了,沈总管带你都参观完了?”
“是啊,慕月山庄果然名不虚传,怪不得云儿把他夸的一朵花似的。”
慕容言眉眼弯弯:“她怎么夸得,最多是说慕月山庄真是太美了,好漂亮啊。”
顾芸眉噗的笑了:“她确实这样说的。”
“走吧,她一定等急了。”
“最重要的是她一定饿了。”
“饿到饿不着,我已经派人先给她上了点心。”
顾芸眉的眼神暗了暗:“还是公子想的周到。”
两人还未走进亭子,沈总管便匆匆而来,两手一恭,喊道:“公子。”
“怎么了,有什么要紧事?”慕容言抬了抬手,示意沈总管说。
“云小姐说家里有急事,已经匆匆忙忙的走了,我留不住她,就让小朱架马车去送她了。”
慕容言皱了皱眉:“有什么要紧事,她来时怎么没说?”
“她说忘记了,说是李大人要她去夏村去一趟。”
顾芸眉忙道:“云儿说不定真有什么急事。”
慕容言毫不表情的道:“我知道了。”顿了顿又对顾芸眉道:“我还要处理点事情,你有什么要求可以告诉沈总管,他会帮你解决的。”说着就往前走,顾芸眉急道:“你是不是要去夏村找云儿,我也不放心她,我和你一起去吧。”
慕容言看看她确实很着急的样子,沉吟道:“走吧。”
夕阳把她的影子拉的很长很长,还度上了一层金色的光,她边走边踢着路上的小石子,小朱本来要把她直接送到夏村,她不肯,说是还要拿些东西,便把她送到了家门口,其实她并没有进家,只偷偷的藏在门里看着小朱驾的马车消失在视线里,才慢慢的走出来,去集市上逛了一圈,问了问这个价钱,那个价钱,逛了一圈,也没舍得花点银子,也是,万一失去了慕容言这个银山,又会陷入以前为银子奔波的时候,以后还是省着点花吧。想了想又捂紧了口袋。
漫无目的的走到一处田野地,现在到了棒子成熟的季节,金黄黄的棒子格外的诱人,想起来有一年,那时候也就七岁吧,她随母亲去乡下舅舅家探亲,表哥带着她掏了鸟窝,用弹弓打了两只鸟,又掰了两只棒子,在树林里搭了一个临时的锅,把它们统统都放进去烧着,那飘逸四乡的香味,至今想起来都难忘,那是第一次吃野味,也是唯一的一次,后来缠着盛天让他也去打两只鸟,在土锅里烧烧,他答应了几次,但最终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竟然几年,一次也没有去成。
想起来真是遗憾,她心血来潮,决定自己试试,找了一家地里有人的玉米地,给他们要了两只棒子,又用石子打了一只鸟,支起锅,便烤起来,不一会,香味就飘出来,才感觉到肚子有些饿了,在慕月山庄光吃点点心没有吃饭,能撑到现在已经不错了。
津津有味的吃完,又欣赏了一会风光,心情也慢慢地好起来,她在心里对自己说:“加油。明天会更好。”
踢得石子骨碌碌滚得老远,再一踢,力气太大,石子飞了出去,正好打在对面一袭穿着白色衣衫的人身上,那人正冷冷的看着她,看的她心里有些发毛,有些心虚,想想自己也没什么对不起他的,给他介绍了这么个大美女,应该感谢自己才对,但那样子又着实没有感谢的意思,便清了清嗓子,壮着胆子走上前,呵呵笑了两声:“你怎么来了?”
这时,顾芸眉也走过来:“云儿,你去哪了?我和公子去夏村找了你一圈,也没有找到你,着急的不得了。”
云溪打了个哈哈,道:“我去办完事情就回来了。你们找我有事?”
顾芸眉连皱着眉头的样子都很好看,绝对比得上西施,她道:“我们问了所有人,都说今天没有见过你。”
她看了看慕容言依然幽深的眸子盯着她,就装作疑惑的样子:“是吗,不可能吧,明明我去了的,村长可以作证,不信我们再去找他问问。”
“好了,说,去哪了。”他冷冷的开口。
她觉得他实在有些莫名其妙,对她口气这么差,他不是应该感谢她的吗?凭什么对她冷冰冰的态度,他们两人成双成对的,不是挺好吗,找她干什么。想到此她也有些赌气:“我去哪儿,跟你们有什么关系?”
顾芸眉柔声道:“云儿,我们也是关心你啊。”
也不知哪儿窜出一股火:“我用不着你们关心。”
顾芸眉还要说什么,慕容言打断了她的话:“不用管她,我们走吧。”说着,就迈开了步子。
云溪听了,更是生气,也扭头就走了,好不容易变好的心情又被两人弄坏了,真是好大的本事啊,一天之内,让她李云溪的心情起起伏伏了好几遍。
揣着一肚子的气,回到房间,倒了一杯茶一饮而尽,又喝了一杯,这个秀秀丫头真是的,茶冰凉冰凉的,也不知道换换。
躺在床上,眼睛睁的大大的,过了好一会,才平复了心情。屋里已经有些暗,外面还有些光亮,门吱呀一声开了,秀秀走进来,没有打灯笼。自然看不见她躺在床上,她确能看见她走进来,只听她自言自语的说:“怎么还没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