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天,小边全天都没下楼,一直在楼上陪他老妈。
昨夜他没睡好,一直醒着,在床上翻来覆去,不知前途,身心不舒服,或许还有别的什么。
早上小边起床后急忙去看他老妈,他发现老妈已经醒来了,脸上居然是乐呵呵的表情,还带着笑容,看样子似乎一点问题都没有。
小边想是不是不打扰她,让她接着躺床上呢?他又想到老妈行动不便,有可能要上厕所,于是便急忙拉她起床,这时他发现,她还是跟以前一样,半边身体不能动,行动受限制,嘴里也不能说。
还是很糟糕啊。
看样子,他老妈还有一定的智力,理智是清醒的,甚至现在,赶走了那名护工后,她居然还是乐观的,她大概还想着好起来呢。
真让人哭笑不得。
什么脑梗死,什么大脑会留下大片脑细胞死亡后的空洞……看样子这些预测都不靠谱啊!
上完厕所洗了脸,小边喂她喝了一盒酸酸乳,又给她炖了二个鸡蛋吃了,然后是吃饭,吃完早饭又削了几片梨子喂她吃了。
早餐后,小边扶着老妈在屋内走几圈,让她多活动一下,然后他扶着老妈上了阳台,把阳台上的玻璃拉开后,他让老妈把一只能动的左手扶紧阳台,然后让她看着窗外的街景。
小边在老妈的耳旁问:“好看吗?”
他老妈点点头,只是看着窗外不动。
楼下是街道,街道的水泥路面有些破碎,对面是楼房,这些楼房都有些暗淡,再远处是三江对岸的楼房,远远看上去灰蒙蒙一片。
楼下街道右边是一个丁字路口,有几根电线杆树在路口边,香樟树下有几个修理摊子,看上去都没什么生气。
只是街上有人行走,有人等车,有人摆着水果摊和服装摊子,才让这世界活动起来,增添了生机与活力。
他们所看的,不就是这一点生机与活力吗!
小边陪她看了一会儿,知道老妈内心是多么地孤独寂寞,于是他说:“老妈,您不动,我去搬椅子让您坐在这儿看。”
他老妈点点头,小边说可要扶好啊!他看她一只腿受力站得似乎还稳,同时一只能动的左手紧紧地扶着阳台,小边便飞快地跑进屋,把一只大的木椅子搬到了阳台上,然后他让老妈坐在椅子上。
“好了,您就在阳台上坐一会儿吧,我先进屋去忙一会儿,把地上拖一下。”
这里有江上吹来的风,他老妈在那儿呼吸一下外面自由自在的空气,小边怕老妈会翻倒,便又在椅子旁边放了几个凳子挡着。
小边回到客厅忙了一会儿,也没多大一会儿,就听见阳台上嘭地一声,小边心一紧,急忙冲向阳台,他老妈果然就在阳台上摔倒了。
就见他老妈四脚朝天,仰面倒在阳台的楼板上,束手无策,挣扎不起的样子,几个凳子也翻倒了,大椅子也翻倒在一边,放在阳台的塑料桶也破碎了。
小边知道老妈这一下摔得不轻,他不明白老妈为何会翻倒?他急忙过去把老妈扶起来。
然后,他老妈果然就开始哭起来了,一个好好的上午,就这样被破坏了。
小边仔细检查了一下老妈的伤势,不算严重,只是后脑上迅速鼓起了二个包,摸上去居然又大又硬,她的脸上也划破了,有好几处破了皮,好在没流血,人好象也还好,只是哭着。
幸好没有别人,没人指责小边。
小边一边安慰着老人家,一边把他老妈安顿在轮椅上系好带子,然后扶慰她好久,老妈才没有哭了。
惊恐之余,小边想到,为防止以后摔倒,看来只能使用轮椅让他老妈坐了。
轮椅上有带子,可以把老妈拴在椅子上,要掉下来几乎是不大可能的,不过人若长这样被拴着,恐怕也不会舒服,但有什么别的法子呢?看样子只能这样了。
这样日子开始一天天过下去了,没有别人的到来,只有小边硬顶着,随着日子一天天地过去,小边就开始了为他老妈的服役。这一服役就是两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