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要到了,时间过的好快,这一刻我终于醒了,彻底的醒了,在那个春夏交接的地方睡去的灵魂终于醒了过来。北京,该怎样面对一直在绮梦与你相会的初遇呢?也许最先开始的地方就像一个重生的开始吧,我可以洒脱自然的承诺,真的只要有梦,在这里。到了北京车站,出了火车站,文来接我。她是我初中同学,学习挺好的,不过家里出了点变故,她爸去世了,妈妈为了生计改嫁给村里的一个单身汉,为了让弟弟完成学业,在初二就独自北上到北京打工。文是很温柔的女孩,她的声音甜美甘润,一字一顿像唱歌一样发出来,配上她颇具苗疆的深邃大眼,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是少数民族的。好久没见,她变了很多,以前的一条马尾辫剪成了短短的披肩褐发,几柳婉转曲在两颊,配上她尖尖的下巴,倒显得非常舒服。她穿着略微泛黄的绿棉衣,很薄,配着黑色的打**,紧紧束在腿上。三年多没见,她比以前瘦了,虽然漂亮了许多,但总感觉生疏得很,似乎再也回不到那时候嬉闹的时光了。她的眼睛像从前一样深邃明亮,看到我闪出耀眼的光,这时候我才找到一丝久违的熟悉,我们中间隔着很多人,我向她挥挥手,她躲着擦身而过的行人向我接近。她身后还跟着一名男子,随着她的脚步过来,我几乎没动,实在是动不了,行李太重人又太多。文过来的时候给了我一个大大的拥抱,看着她,我的眼泪忽然毫无预警地掉了下来,砸在冬天凝固的空气里,溅开没了痕迹。我回给她一个深深的拥抱,我们就在这座陌生的城市里任意我们的感情,我像找到家的孩子,汲着文身上的温暖不肯离开。这时那男子也站在我们旁边,我留恋着却急忙放开文,低头擦干眼泪,再次抬头便笑着调侃地问:“这是谁啊?”文的脸突然红了,红色像胭脂一样在冬天里染开一抹别致,她敷衍着:“什么谁啊,不过是和我在通州区一起打工的朋友。”那名男子只是苦笑着,没有辩解。我这才感觉,文还是那个文,从来都没有离开过我的文,她的温柔,她爱的绿色,她闪闪发光的眼睛。我们一起搭上公交车来到了文的住处,这里条件很不好,我早就过了幻想的年纪,其实现在文还算是挺不错的。我们走进了一栋破旧的楼层,旁边还倚着古旧的四合院,进了楼,楼道很窄很窄,紧紧容下一个半人紧着穿过。文住在三楼,她说:“你别介意。”我回她:“咱两用着这么生分?”文住在三楼,是最顶层,好像是因为高处采光好一点。这栋楼很高,每层的间距特别大,我好奇地看了看,文像知道我在想什么,直接告诉我:“这栋楼有些年了,当时建的楼都不高,但是主人为了显得高人一等,就建高了些。”三楼是很高,爬上楼梯后,我和文累得倒在不远的木椅上,那个男子也累得不行了,一路上,最重的行李一直是他在提,他就近坐到文的旁边。文起身给他倒了杯白开水,他端着杯子,并没有粗鲁地灌在喉咙里,只是食指和拇指持住杯子边缘,小指无名指托住杯盘,放在唇边喝了一大口,等到他放下杯子的时候杯子都见底了,看来真的渴得厉害。他的手指很长很长,虽然突兀的关节暴漏了他长久工作的艰辛,但这丝毫没有折损他本身优雅的举止,或许只有良好的教养才能让他习惯这些细微的动作。我和文说着话,文问了我好多近来的事,也应着我问的话。视线不经意飘过那男子,只见他笑着看着我和文,嘴角露出浅浅的微笑,他不时的插两句进来,虽然是普通的家常,我们三个这样聊着倒不显得无聊。文问:“这两年在学校怎么样?”虽然不难回答,可对与我来说真的一言难尽,但我知道文是真心的,她是多么渴望在教室的生活,就笑着说:“大家都很努力,云墨和柴廉,还有薛媛和我都在五中上学,不过我真的放弃了,不想学了,这不,现在投奔你了。”文看出我的尴尬,转而说:“第一次走这么远,还习惯吗?”我说:“可以啊,反正我最爱到远方,这次也是一次机会。”文问:“小月和核桃,咪咪,海贝,他们现在都在哪里?我都联系不上她们。”夹在语尾是浅浅的叹息。我一一回答:“咪咪和李寻上高中之后分了,一个在三中,一个在四中;小月在二中;核桃去读中专学会计了;海贝进了最好的高中,听说现在学得不错,差不多都分开了。”对于这个伤感的话题我不想多聊,便对着那个男子:“你叫什么?”对于我的突袭他有点惊讶,但还是快速地回答了我的问题:“肖涵。你呢?”“我,薛希。”我也简简单单地回应。在这中间的间隙,我仔细看了看肖涵。他离我不远,我甚至可以看清他浓密的睫毛,淡淡的神情,精瘦的脸型,隐在他稍长的且左右开分的额发里,他的眼睛是那种曜石的黑色,眸子狭长,唇不薄不厚的挂在那里。他穿着暗黑色的毛衣,外边套了皮夹,平常的呢子裤,随着他弯折的腿显出方方的轮廓,配着一双皮鞋,整个人看起来很清爽的样子,唯一有些遗憾的是他脖子下边有一道疤,很奇特的扭曲着,不注意的话还看不出来。我看的有些久了,他也有些不自在,掩饰着:“怎么,对本人的外貌不满意?”这一开口,我就有些尴尬地笑了,急忙转了话题:“我满意不行,得看文她满不满意?”说着,故意看看文,这下文的脸又红了,她威胁着我:“看我怎么收拾你!”说着就起身来打我,我一下拉起肖涵衣角,躲在他后面,挑衅着:“来啊,来啊!”我们叫着闹着终于累了,肖涵抱怨着:“平常怎么不见文你这么闹腾?”我隐隐闻到了一丝酸味,文好像才意识到自己的反常,赶紧停住手,不过在她长长的眼光里,我看明白了她的意思:你等着。我心里咯噔一下,但一想,破罐子破摔,开口喊肖涵:“姐夫,你到底管不管文姐?”肖涵笑着配合:“管,当然管。”这下,文真的脸红着说不出话来,我也觉得玩笑开得太过了,就说:“文,我饿了,咱们吃饭吧。”文真的还是那个文,一开玩笑就脸红的文,我心里忽然甜甜的,像偷喝了蜂蜜。文比我大,这是我第一次喊她姐,以后很多次,她要我喊,我却说这样自己吃亏了,终于没再这样叫过。文的手法很娴熟,在这个不大的地方,她打开蒸饭电饭锅,舀了米,到了热水淘净,蒸上,盖了锅盖。然后在冰箱里取出菜,有菜花、青椒,蘑菇,我和肖涵要帮忙,她说:“我一个人就够了,一顿饭而已,人多了反而碍事。”我们两个只得在旁边看着她忙碌,时不时聊上两句。中间,我了解到,肖涵好像来自江浙一带,在这附近的一家机械制造厂做苦工,好像是在家里溜出来的,当我提及他家的情况,他便轻易岔开话题,我又不是追根究底的人,所以也不好多问,而且他也住在这栋楼里。文很快将蔬菜洗净,摘好,菜花掰开,青椒切好,蘑菇撕开。旁边放着先前切好的肉丝,文又打了鸡蛋,拿起鸡蛋,在碗边缘一磕,鸡蛋就顺着中间裂开,然后顺势分开蛋壳,鸡蛋便溜进碗里,蛋清蛋黄分明,在碗里微微晃着,这样连续打了四个,看来文是要做青椒炒蛋,肉丝蘑菇,菜花炖肉丝。一切准备好后,文开了煤气灶,倒进了些花生油,切了些葱末,等到油温适合的时候,把葱末放进去,葱末便炸开一圈圈花,文轻轻的依次将菜倒进去,翻炒,好像在完成一件艺术品,和家居生活实在联系不到一起。在中间空闲的时间里文熬了清粥,是简单的小米粥。半个小时后,一顿色香味俱全的饭就做好了,取了碗筷,帮我们一人盛了碗米饭。我早就饿了,毕竟是一整天了,看着浅黄松嫩的炒蛋,大小匀称的青椒,我夹了菜,放到嘴里,咸腥适度,几乎没什么腻味。肖涵也吃着,不过他的脸上浮着一层温柔的幸福,因瘦削而略突的颧骨也柔和着没了先前的冷硬。这里真的真的很暖,几乎融化了我冰冻的心:“一直能这样就好了。”当时以为只是一时说说,不料最后却成了我一生的追逐。吃过饭,算得上是午饭,文洗了餐具,肖涵不好久待,便告别离开。本来还有些不自然的我这下真正放开了,我们把从分别后到现在的整个生活聊了一遍,忆起当时在一个班的时候开的玩笑唱的歌,踢毽子,谁被气哭了,谁当时没来上课,老师还在那里教学,教学楼的那些柳树还在,转弯拐进的深巷,那口旧井砌的水泥墙上还留着粉笔写下的“小小喜欢美乐”,“离离是个坏蛋”以及一些“某某某被人打了,真解气”。想到当时我们约定一起好好学习,及我在文她家待了一天,没有书桌,就一块趴着做作业的情景,那时候就想一直在一起。时间总是溜的很快,不知不觉已经过了午夜十二点,该睡了,文说:“睡吧。”我“嗯”了一声。其实都没睡着,我们在一张床上,虽然床算宽阔,可是彼此轻微的一个动作就会让对方知道。没再说话,呼吸的气息幽幽地在房间里会合,发出低低的声音,夜格外静谧,耳边虽然还有机器的轰鸣,闪烁明亮的街灯,可这些都远远地被抛开,只有安静,不知什么时候我们都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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