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明洪武九年登州卫指挥谢观改画河绕城入海,对小海进行了一次较大的清浚,使之成为一个可以停泊大型战船的军港。到了明末孔有德发动的军事叛乱之后,海港遭到严重破坏,逐渐淤塞。到了清代,对小海的淤积曾采取过一些措施。如进港船只,出港时必须带走一定数量的沉积物倒入外海等。在这段时间里,港湾尚能保持一定水位,但是日久天长,仍然淤积。清咸丰年间,进行了一次大规模清淤,直到民国后期,还有若干专职人员从事这项工作,但是成效却非常微小。据县志记载,这一时期的小海,满潮时水深六七尺,落潮时才二三尺;水门满潮时水深四五尺,落潮时无水。1956年,蓬莱县人民委员会曾组织过一次局部清淤,平均清淤深度0.7 米,同时修筑了护坡。自1956年到1984 年的28年间,小海平均回淤1米。1984 年,蓬莱县委县政府组织全县20处乡镇万名劳力上阵,历时两个月,清除淤泥22 万立方米,平均清淤深度为1.75 米,疏浚达3 米,重修了小海护坡1380.9 米,水深达3 米以上,载重300 吨的船只可以通行。这次清淤后,于小海西岸立石碑一座,碑文如下:“登州为唐宋海疆重镇,明初兴建蓬莱水城,操泊战舰,以御海侮,民族英雄戚继光之不朽业迹,即此发轫。雉堞捧丹崖,碧水映高阁,海市变幻,云烟缥缈,开一方之仙境,传千古之美谈。骚人讴歌,良有以也。然城中内海,年久壅塞,水有枯涸之虞,人思荡舟之乐,幸一九八四年盛世中兴,百端振起,仙阁一番炳焕,游客五洲纷来,于是全县党政军民,决议清淤。自三月二十三日始,千人赴工,昼夜不息奋劳百日,厥功告成。自是内海加深九尺,围堤分层加固,关门口外浚滩拦坝,复仿古式建活桥、造战船,重振古城雄风,并添游人雅兴。诚一时之盛举,因以勒石为记。”
碑文为已故蓬莱师范高英先生所撰,为著名书法家欧阳中石书丹,惜末署名。为此,中石先生曾作七律一首,末句为“立志水城名自隐,同和告史费疑猜”。且附记谓:“八四之秋,初来登州,应嘱作楷书水城清淤一志,自未署名。第三次再来,碑已树起。观后归途得俚律一首,写如上,以志遗羞耳。丁卯之春,中石。”到2005年,距上次清淤又历经了20多年,小海又出现较严重的淤积。市政府在对水城进行保护性修复的同时,对小海也进行一次大规模清淤,平均清淤深度为1.7米。这次清淤之后,小海便以新的姿容靓丽在人间仙境。
天桥海口
天桥海口有两个概念,一是指水城北面的水门,二是指小海码头。水门修建于明洪武九年,时称新开口,后因门垛上设有巨板,以通往来,被称作天桥,水门也遂称天桥口,俗称关门口。这里是小海联系外海的唯一通道,东西两侧筑有高大的门垛,与城垣相接。
由于备倭日严,登州被辟为重镇,古港中船舶辐辏,小海已难以容纳。于是,在水城东墙外的画河入海口处又开掘成一处码头,被称为新开海口。一时间,从画河入海口到迎仙桥,乃至浦家洼一带河套中,帆樯林立,盛况空前。因为这一码头被称为新开口,城中的小海码头便改为天桥口。也有人把新开口称为外港,小海称为内港。丫腰葫芦形的小海的丫腰处原来是没有桥的,直到清末民初,为居民来往方便,才架起一座木桥。这座桥亦称天桥。因与水门天桥名称相重,人们便逐渐将水门称为关门口,而不再称天桥口,天桥口只作为小海码头的别称了。
天桥海口在明代初建时水深可通巨舶。明代末年,发生了一场孔有德、李九成、耿仲明的叛军之乱,俗称辽呆子造反,海港遭到严重破坏。后来又经过几百年的淤塞,到民国时期,水门下的通海水道满潮时只有1.5 米,落潮时无水。小海码头满潮时水深2米,落潮时1米左右。水门以外距岸1公里处,水深才能达到10米左右。因此,汽轮船必须泊于1公里以外的海域,上下客货须转乘舢舨,由水城东的新开口登岸。往返于天桥口的渔船,须等候满潮时方能出入。如果船只在口外遇风将至,水门又因落潮不能通行,便须急驶庙岛港避风。
明末之后,水城东的新开海口渐淤,后来废掉了,水城也便只有一个天桥海口了。民国时期,人们对天桥海口进行过疏浚。这一时期,小海港与烟台、龙口、虎头崖、石虎嘴、大连、营口、丹东等地之间,都有汽船往来;与天津、秦皇岛之间,则间有运煤小轮船航行进出。上个世纪的1984 年,蓬莱市政府对小海进行了一次清淤,水深可保持在3米以上,载重300吨左右的船只可以出入。
1995 年,横跨小海东西的天桥被拆除,建起一座混凝土结构的五孔石桥,被称为登瀛桥。此后,人们便又习惯称水门上的铁桥为天桥。而天桥海口这一概念却在人们的印象中逐渐模糊而消失了,对于水城中的港口,人们只习惯称之为小海。
目前,随着水城的保护性开发与修建,小海正在进行一次新的清淤与疏浚工作。为恢复明代水城原貌,小海上的登瀛桥也将被拆掉。然而,将来的小海是否要用它的原名天桥海口称之呢,却是未可知的。
蓬莱濒临的渤黄二海
蓬莱是一座海滨城市,并且濒临着两片海域———渤海和黄海,城北的田横山上就矗着渤黄二海分界的坐标。这种一山分二海的特殊地理区位形势,颇能引起人们的好奇心。于是,有的人便用自己的肉眼去极力分辨渤黄二海的分界线的存在,同时提出了渤黄二海的区别是什么?它们名称的来历是怎样的?等等。
其实,渤黄二海中的黄海是一个很现代的海域名称,在清末以前,人们通常是以“北海”和“东海”来称谓蓬莱乃至整个山东周围海域的。除了北海和东海之外,古人还对山东周围的边海称为“渤澥”、“北洋”和“黑水”等。
在古代,虽然有渤海之称,但是与之为邻的却不是黄海,而是东海。也就是说,古人把渤海以东的海域统统称为东海了,并一直泛指到与南海的交界处。换言之,今天的黄海包含在古代的东海范围之内。古代的渤海是专指山东半岛北岸的海区,所以又被称为“北海”,还有幼海、少海、渤澥、小海、内洋等别称。不过,“北海”和“小海”并不只是渤海的专有别称,古人还把今天俄罗斯的贝加尔湖一带也称为北海,当年苏武牧羊就在那里;在山东南部的胶州湾古称胶海,亦称小海。那么,今天渤海以东的黄海的名称是什么时间叫起来的呢?它又是怎么个来历呢?原来,现代“黄海”海区的划分,源自清末地理教课书,是按国际海域的标识而认定的。当时国际海域的定名采纳了朝鲜的海区名称和划分界定。于此看来,现代“黄海”这一概念是来自于朝鲜的。在古代,人们把靠近陆地的边海称作“海”,而把远离陆地的外海称作“洋”,于是整个东海水域又有“北洋”和“南洋”之分。山东周围的海域则属于北洋,当年的“北洋水师”、“北洋军阀”和“北洋政府”等称谓,都是根据这种海域名称而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