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烈涛开着车行驶在兰陵城外的郊区路上,他的驾驶技术极好,也十分专心,正在赶往市里。
冬天的时候,建筑公司因为不方便,所以公司里的活儿大多停了下来,所以做运输材料的他就没有多少活儿可做,所以另外找了一份工作,是给一家工厂运送货物的。今天赶早了一点,杨烈涛想,等货物运送过去卸了车以后时间肯定不算晚,回了家以后饱饱地吃一顿然后在洗一个热水澡……真舒服啊。心里想着感觉十分快乐,嘴里不由吹起了口哨。
就在他的口哨刚刚吹出去突然感觉到头炸开一样的痛,痛到连神智都觉得模糊,怎么……他忙踩下刹车把车停在路边,已经是一身冷汗了,但头痛也瞬间停止。
“咦?”乐极生悲了……他疑惑,搞不清身体强壮从来没有毛病的他怎么突然头痛起来,可这头痛也实在奇怪,霎那间来势汹汹马上就又烟消云散,好生奇怪。他用手摸了摸头,咧了咧嘴角重新上路。
原本是没有感觉,如今又是羞涩,到现在开始,又是惭愧了。都……都和另外的男人发生了这种关系,自己是个****的女人吗?林如茵的心中突然起了狂澜,和冯啸远之间是因为自己特殊的身份,和袁曼成之间又是什么呢?自己还是仙子呢,有这样不要脸面的仙子吗?只怕是要坠入十八层地狱了吧?完了……此刻又是悔恨……
袁曼成也知道时间不早了,可在她问出话以后立刻觉得恐慌,他们又要分开了吗?他不想!完全忽略林如茵在问话出口以后的神色大变,不管林如茵的反应如何。也是他完全沉浸在他的情绪之中,忽略了林如茵,慌慌张张地把林如茵连同被子一起抱住:“我知道是不早了,可是我……我舍不得让你走。如茵,一直你都该是我的,你知道吗?我们又回到从前了,可惜……这一次,不管发生什么样的事情,我都要把你夺回来留在我身边。如茵,你和冯啸远离婚,一定要和他离婚,我要娶你!你告诉我,我们什么时候可以正大光明地一起生活?”
林如茵吓坏了:“曼成,你怎么了?我们……怎么可以说这样的话?”
袁曼成不管她的话是什么意思,只是说道:“我问你,你什么时候和他离婚?你是我的,我要你回到我身边!”
酒已经喝完,冯啸远感觉他整个人虚飘飘的往上升,眼睛模糊,所有的东西在他眼里都成了模糊的,胃部也是恶心的翻涌,好想呕吐。他知道自己喝多了,喝多了的感觉好难受……原本是希望喝点酒以后可以舒服一点,可以把自己麻木一点,让那些烦心的事情远离他的,却不料也发难受。
看起来,“一醉解千愁”的话不是经典之谈啊,并没有在他身上应验呀,他只是更加难受。难受……
饭店中央餐桌上的那三个男人显然差不多是喝醉了,说话一个个都大舌头了。他耳朵里是他们结结巴巴含糊不清的胡说八道,他想再要一瓶酒,可又觉得没有必要,如果完全喝醉了的话,那一会儿怎么去看曲承欢,她看到他那副样子是不是更生气?他不想惹她难过,所以他只是静静地坐着,直着眼睛看那三个人,耳朵里是不堪入耳的胡言乱语。
忍了许久,他实在无法忍受,可是出去又去哪儿呢?他再次招呼服务员:“服务员,再拿一瓶酒来!”
赵小环正在厨房里做晚餐,可一颗心总是砰砰跳,女儿还没有回来,女儿走的时候告诉她下午就回来的,这都要晚上了,女儿还没有回家呢。一会儿林勋远就要下班回家了呢,如果他下班看不到女儿在家又要问东问西的,赵小环最烦丈夫问她如茵去了哪里。实在不想和他饶舌的,不是吗?说多了两个人是吵架,说实话了又是万万不可的,林勋远是绝对不允许女儿和袁曼成在一起的,已经明明暗暗说过很多很多次了呢,万一给他知道了,了不得呀。
赵小环急了,必须要让女儿在林勋远回家之前回来!绝对不能给他知道如茵和袁曼成在一起!想着赵小环忙给女儿打电话。
林如茵已经穿好了衣服,正在系围巾,袁曼成就在她身边,一双含情脉脉的眼睛痴痴地盯着她的一举一动,“也过去好几年了,她还有了孩子,可岁月为什么没有在她的身上留下痕迹呢?”她的面容……她的身材,不是和婚前的她一模一样吗?他觉得奇怪,暗暗想着用手摸了一下他的脸,感觉到了他的沧桑——他的脸已经没有了那时的润滑细腻了。
林如茵包里的手机响了起来,林如茵忙拉手包的拉链,一边往外面拿手机一边急急地说:“肯定是我妈妈的电话,我们太晚了。”
赵小环看到女儿回来口气有点埋怨:“如茵,外出不可以回家太晚的,明白吗?妈妈自然会保护你,可是你要防止你爸爸知道,千万不能让他知道的……不然他又要和我闹。”她的眼神里一片无奈,还有她更加担心的呢,冯啸远也是一直都没有过来过,她怕冯家那边如果知道女儿是和袁曼成在一起又是一场大乱啊,只是这样的话她没法说的出口,所以也只能警告女儿,“以后出去你早点回来,一定要在你爸爸回来之前回来……让别人知道了不好。”
林如茵心底里满是愧意,妈妈的言外之意她完全明白,可她更明白从今以后她的处境——她将要和冯啸远一刀两断,那时爸爸是不是会同意?是不是更生气?可她也是无奈。
“妈……我都知道,只是让你操心了,我总是让你担心……我知道我不好给你们带来太多的麻烦。”她的头底下,眼睛都不敢看灶上忙碌的妈妈。
赵小环一边翻炒锅里的菜一边说:“说什么呢,谁让我是你妈妈?操心也是我应该的,我只是希望你活得好,开心,不愿意让你这事那事的。”
林如茵知道妈妈的所指,她暗暗叹气摇头:“妈,我知道……”她心里七上八下,想要把冯啸远的事情告诉妈妈又不敢说出来,一颗心激烈地挣扎,最终还是觉得不说出来好……何必呢?不过她还是提起了冯啸远,“妈,啸远有没有给你打过电话?”
赵小环顿了顿:“没有……”她扭过头来看女儿,很担心冯啸远的不理睬让女儿伤心,小心问道,“他有没有给你打过电话,说让你回家之类的话?”
林如茵突然眼里含了泪水,她就那样擎着满眼的泪说:“没有……妈,我们两个迟早会离婚。”
赵小环的手不由一抖,锅里的菜险些被她挑出锅外:“别胡思乱想的,说不定他是工作忙没有顾得上你,等他忙完了自然会打电话给你或者过来看你的。”其实她由何尝没有这样想过?冯家对女儿不闻不问,冯啸远讯息都不给一个,什么意思啊,不就是对女儿的轻视和冷淡吗?女儿就这样被搁置在一边,离婚也是迟早的事了。
她一直都担心这个事儿,可是从女儿的嘴里说出来她一下觉得那种不祥的感觉加重。赵小环倔强的女人,她暗暗想,如果将来冯家提出离婚,她再不会向他们示弱,事情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她一定要针锋相对。
“如果冯啸远要和你离婚,你也愿意离婚的话……离就离,妈妈养得起你!”赵小环说的十分果断。
说完话赵小环许久没听到女儿再说话,忙扭头,女儿眼里的泪滴下来,她慌忙拭擦显然是怕她看出来。赵小环心里难受也无法在说什么,心底里难过着说:“都跑一整天了,回房间休息一下,一会儿你爸爸回来了……吃饭的时候我叫你。”
外边天气很冷,但房间里十分暖和,林如茵在房间里愣了愣站在穿衣镜撩起了衣服,为什么她的胸上会有那样的两颗痣?到底为什么?袁曼成说之前的乐意林如茵没有,她相信他的话,那她为什么突然有了?难道说这两颗痣和她的身份有关,是有什么作用的吗?
屋子里只有她一个人,所以她坦然地细细看,然后慢慢把手指按在两颗痣上面轻轻抚摸,一边抚摸一边想这两颗痣究竟是怎么回事。
杨烈涛正在和装卸工卸车上的货物,突然又是一阵剧烈的头痛,他慌忙跳下车来双手捂着头在地上乱转,就好像受到唐僧紧箍咒的孙猴子一样,就差打滚儿翻筋斗了。
“哎呦……哦……我头痛!……”
他在地上不停地转圈跺脚,车上的两个工人看到杨烈涛突然抱着头,这样寒冷的天他的汗珠滴滴答答往下掉都吓坏了,也忙着跳下车跑到他身边。
“杨大哥你怎么了?”穿着黄色棉衣的小个子慌慌张张地问。
杨烈涛一边跺脚一边喊:“头痛……好痛……”
另外一个人年长,他看到杨烈涛的情况忙说:“这么厉害,还是赶快去医院吧。”说完忙着拿出手机,意思是要打手机叫人。
杨烈涛一颗头痛得仿佛裂开一般,饶是他这样强壮有坚强的人也无法忍受,狠不得去把头撞碎。“呀……”他忍不住再次叫起来的时候,头痛突然消失。
“咦……”突然的头痛消失了让他几乎不适应,“不痛了?”他晃了晃头,呲牙咧嘴地笑,“没事了,我不痛了,好了。”
被他吓的不知所措的小个子愣怔了一些,突然跳起来伸手打了他一巴掌:“发神经啊你,装的吧,你想吓死谁?”
杨烈涛也是疑惑不解:“我哪有……是真的真的头痛……”
那个年长的人知道杨烈涛不是装的,杨烈涛刚才的情形有多严重他完全看得出来,定定地看着他,他说:“是不是受风了呢?今后注意……”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杨烈涛突然跳脚,一双手紧紧地捂着头部:“痛……痛,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