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一如既往,没有什么异动。
“无莲,九昀呢?”闻人残月唤来无莲问道。“回主上,九昀目前应该不在府上,我并没有察觉到。”闻人残月沉吟一会儿,“不在就好,前一段时间我接到了无煞的密信,最近总部有些异动,我需要回去一趟。京城里的事儿就交给你了,如果九昀回来的话,别让他发觉。”“是。”
九王府书房。“报,烛查到了一个重要线索,在镇疆郡主回京时,闻人残鎏接回来一个红裙面具女子,而且身边就跟着一个绿衣女子。”黑衣侍卫跑进书房,禀报道。“哦?”他抬眸,“真有意思·——去查闻人残鎏,灭门那天,他在哪。”“是。”侍卫出去后,即墨胤昀站了起来,走到窗户前,沐浴在阳光下,“闻人残月,事情本王还不想就这么结束,所以——”
“主上。”狐月大殿里一黑衣少年步履匆匆,在主座三步处撩袍而跪。“怎么了?”她坐在主位上,略有些疲惫。“近日朝廷对狐月抓得很紧,我们也尽量小心。可是不知怎的,近来的几次行动全部失败,我们的人折损了不少——我们怀疑,内部出了奸细。”“奸细么,这种东西——还真是麻烦——除了几个你认为信得过的,我认为我们有必要采取一些非常措施。无冷,你过来。”她靠在座椅上,右手食指扣着椅把,神情慵懒。无冷走了上去,闻人残月在他耳边说了一些什么。
第二天,胤京官道。太阳刚刚露出地平线,闻人残月驾着马,悠悠行在一片辉光中,风声轻柔。闻人残月戴着面具,目光淡淡,深邃的瞳孔中被朝阳染上了星星嫣红。忽然,眸光忽地锐利,风声凄凄,道路旁幽幽的树林中鬼魅般地冒出了十几个黑衣人,排成圈子将闻人残月围在中间。“你们是——谁的人?”黑衣人沉默以待。她面容冷厉,手持毒刃,飞身冲入黑衣人中,将一名黑衣人击毙。黑衣人依旧沉默,动作井然有序,,齐刷刷地亮出了长剑。闻人残月感受到了这些黑衣人周身的气场,心中不由得一惊,是什么人这么大手笔,一次就派出了这么多身手不俗的家伙?她环视四周,黑衣人已然结成了阵法。她身形一动,准备杀掉几个黑衣人来破掉阵法。动身的时候却是形势大变,一柄短刀却冲着她的面门飞来。闻人残月心中一沉,暗叫不好,中了这些人的计。她侧身避过,却挡不住另一柄。“噗嗤——”刀锋没入了肩膀,难以忍受的灼热感迅速蔓延。这刀有毒。她目光沉怒,眸中闪过红芒,周身狂风骤起,她掩在风中,看不清面目。风息,一个折扇遮面的身影显现。那是一面普通的白色扇面的折扇,甚至没有题词,没有填绘,但细细瞧来,这扇面竟是雪乡软玉所制,扇骨是整块雪琉璃精琢而成,扇绦是黑蚕丝,扇骨交叠处是一枚墨黑琚石。黑衣人面面相觑,这是什么?忽然一人面色惊骇,失声道:“流云!”其余人俱是一惊,这流云自四年前被人发现存在于世,之后便杳无音讯,就是他们的组织,也只查到被一神秘女人所得,而去抢这神物的,无一不是惨死。这时竟在镇疆郡主手上?!扇把微摇,扇绦微颤,露出闻人残月清冷的面容。啪的一声脆响,扇面一收,飞身而去,折扇倒持,每敲一处便哀鸣声声。落地时折扇一打,眉目间被戾气晕染得绝艳浓丽,衬着雪白流云,就是天地间最美的画。仅剩的两个黑衣人分毫不惧,横剑奔向闻人残月。闻人残月转身,走向马匹,手腕一翻,流云轻震,几枚器羽呼啸而去,霎时间便没有了声响。“唔。”她垂头轻哼,面白如纸,流云化为雪白的玉佩,戴在了腰间。她跨马而上,一路向胤京飞驰。
月阁。“主,主上,你怎么了?你别吓我呀。”无莲手足无措,跪在闻人残月床边,握着她的手,泪珠在眼眶打转。她紧闭双眸,“去找——无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