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黑如墨,只有一弯残月挂在天上,孤零零的。
闻人残月一身月白长衫,坐在案几前,手捧着一本书。烛火摇曳,突然一阵利风袭来,吹灭了蜡烛,整个房间黑黢黢的。
黑暗中,她脖子上横了把长刀。她眸色一深,放下了书,拿起放在案上的火折子,吹着,点燃了蜡烛,继而拿起了书,“阁下有何贵干。”男人一身劲装,却浑身是伤,血痕累累,身形颀长,普通的脸上现出诡秘的笑容,“自然是借郡主的香闺一用。”“可以,”闻人残月淡淡地说,“还请阁下自便。”男人似乎有些诧异,“郡主当真如此爽快?”闻人残月不语。倏尔,一柄毒刃迅疾如闪电欺上他的脖颈,她笑得嫣然,仔细看了看来人的面容。忽然扑哧一声笑了,“竟不知是何人给你勇气躲仇家躲到了我这里。快走吧,我不惹这种麻烦事儿,看在你并没有恶意的份儿上。”“如果——”他唇角一勾,以一个刁钻的角度摆脱了控制,回手将她扣在了墙上。“我说不呢?”
“什么人!”无莲忽然闯进。他回头,眸子一眯。闻人残月眸色淡淡,“把这位——带下去,避过这一晚。”说罢,男子扭回头,看着她。她猛地出手,一手刀砍晕了他。“主上,这——”无莲看了看倒在地上的高大男人,征询地看向她。闻人残月坐回案边,“在柴房里放一夜吧,醒了就让他走。”“是。”
深夜,镇疆王府柴房里。
一个男人睁开眼睛站了起来,抚了抚脖子,苦笑道:“这个女人下手还真是狠啊。”调侃完,就在原地消失了。
第二天,日上三竿,无莲来到柴房,男人刚刚站了起来。“喏,这晚上也过了,你是不是该走了?”无莲面色不善。男人理了理身上的衣装,慢条斯理地说:“我还要见见郡主。”“这个要求,办不到。我只是奉命行事,而赶你出镇疆王府就是我奉的命。请吧。”无莲眉眼锋利。男人脸色一沉,“话不要让我说第二遍,我要见你们郡主。”说罢,无莲的刀已经出了鞘。气氛凝肃紧张,一触即发。无莲出手,男人冷笑一声,轻飘飘地挥出了一掌。待无莲察觉到掌风里的力量后,脸色剧变,却来不及闪躲,心一横准备硬抗。
“砰!”一声巨响后,尘烟四起,一抹鲜艳的红站在无莲身前。“主——郡主,您没事吧?”无莲马上上前去查看。“不必,”她横着手掌,示意无莲退后,继而看向他,笑容冰冷,“阁下若是想在镇疆王府闹事,不妨直接来找我,为难一个侍子,可不太好看。”男子看着她,“我并没有闹事的想法,只是想在王府中借住一段时日,还望郡主批准。”本来这个要求就很越矩,但是怪就怪在在场没有一个人认为这个要求越矩了。“你有什么本事?”“你看到了。”“你会的,不见得我比你弱。”“——那就没有了。”“阁下请——”“。。。。。。”闻人残月打量着他,他神情微囧,带着一点无赖。“你叫什么名字?”“九昀。”“那你就留在我身边,随时听候调谴吧。”听到这句话,九昀墨眸深处露出不可置信的光,随即隐没了,低头垂眉:“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