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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谭爸爸的手术(三)

因为有了付俊飞的陪伴,这一夜时间过得快极了,天就要快亮了,爸爸的手术也在天亮,谭曦从没有这样害怕黎明的到了。

天不亮,爸爸就可以一直睡着,就有等待的希望,希望总是给人力量,让人有向前的冲动,可时光却是独立的,没有谁可以左右它,它只存在自己的时光机器里,做最真实的自己,世世代代,永生永世,永不磨灭。

天亮了,一切都回到了原点,又是一天漫长的等待。等待妈妈的到来,等到爸爸的同事,领导的到来,等到医生的到来,等到手术时间的到来,等到手术结束,等到手术结果,等到爸爸康复。

这一夜,妈妈虽然回去了,但谭曦看到妈妈的那一刻,泪水又止不住的流了下来,一夜的时间,谭曦在医院里因为有付俊飞的陪伴,心虽然七上八下的忐忑不安,但也放心的睡了一觉。可妈妈虽然是回去睡觉了,可满嘴的水泡出卖了妈妈。

这一夜,妈妈一个人在家里,看着平时温情满满的家突然变得冷清,死寂般的安静,对于感性的妈妈来说是一种怎样的无奈与悲痛。

只是一夜,短短的一夜,妈妈受了怎样的煎熬,一边担心着爸爸的伤势,一边可能还担心着自己在医院会不会有什么突发事情是自己不能处理的。一夜的时间,对于妈妈来说仿佛经历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头发微乱,满嘴的水泡,这一切都明明白白的展示了这一夜妈妈经历了什么。

对于妈妈来说,这恐怕她经历的最大的事了,妈妈的半边天都塌陷了。平时家里有什么事都有爸爸做主,可今天,所有的担子都落在了妈的肩上。

重担,挑不起却又推卸不掉,只有故作深沉的接受。

谭曦妈妈天微微亮就来到了医院,今天对所有人来说都是沉重的,但也是充满希望的。

谭曦妈妈交待了谭曦一些事情,就进到了爸爸的病房,替爸爸擦洗身子。谭曦站在外面,静静等候,等医生,等希望。

谭曦对付俊飞说:“你昨天晚上一晚都没有怎么睡觉,你回去休息一下吧,你的假期都被我占用了快两天了,说起来真是不好意思。”

付俊飞说:“没事,我在这里陪着你,等叔叔做完手术我在回去,你不用觉得愧疚,我们是同学,互相帮助是应该的,更何况我们是好朋友。”

谭曦说:“那你先去买点早点吃了吧,医生也还没有来,一会儿也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从昨天就没怎么好好吃饭。”

这一次,付俊飞没有推脱,只是说了句好,就去买早点去了。

谭曦一个人在爸爸的病房外,病房里,妈妈在为爸爸擦洗,谭曦不方便进去。无所事事又忐忑不安的谭曦在医院的走廊里徘徊。

谭曦走着走着发现和爸爸主治医生一起走过来的除了一个医生,一个护士,还有一个人是谭曦怎么也没有想到的,这个人就是谭曦从开学到现在一直纠结困惑的李辰。

他突然出现在医院里,同样令谭曦困惑,他为什么会来医院,而且是和爸爸的主治医生一起出现在医院的走廊里。

可能是感觉到有目光注视自己,李辰抬起头来搜寻着注视自己的目光,谭曦没料到李辰会突然抬头,所以忙转过身去背对李辰,可还是晚了一步,谭曦的侧脸刚好被李辰看到了。

李辰同样惊到了,好几天没见到这小妞了,最后那天看到的时候,她和她的同学待在一起,甚至连晚自习下课都乘同一路公交车回家,可今天竟然能在医院里遇到。

李辰和谭曦爸爸的主治医生走了过来,谭曦说李医生好,李医生说你妈妈来了没有,你爸爸的手术安排在十点钟,你们去准备一下。

李辰很惊讶,舅舅是谭曦爸爸的主治医生,那谭曦爸爸怎么了,生了什么病,本来今天是和舅舅来医院拿钥匙的,没想到还听到了这么个消息,那今天自己是去不成外婆家了,怎么说自己和谭曦也算是认识,她爸爸生病了,自己既然知道了,就没有来了再走的道理。

李辰对他舅舅李医生说:“舅舅,谭曦是我同学,她爸爸得了什么病,都劳你亲自主刀了。”

李医生说:“她爸爸出差途中出了车祸,大脑里有碎骨,瘀血可能会对手术造成影响,她爸爸又是军人,军区领导都发话了,我肯定尽力抢救,而且到现在都一天一夜了,也没有醒来的迹象。”

李辰没有想到谭曦爸爸会是出车祸,更没想到会伤的那么重,先不说碎骨要如何取出来,单是短时间这瘀血应该怎么除去才好。

李辰没和他舅舅去取钥匙,而是出了医院的大门,这期间,一句话也没有对谭曦说。

付俊飞出去买早点,给谭曦和她妈妈也带了,他买的早点是热的豆浆和嫩滑牛肉粥。谭曦知道,豆浆是自己最爱喝的,而粥怕是他看到妈妈一夜之间嘴上长满了泡,所以为了妈妈的健康着想,所以买了健体的粥。

谭曦说:“我没猜错的话这粥和豆浆又怕是你回家弄的吧!”

付俊飞说:“我自己还不会做,是我告诉我妈妈的,她做的,我妈妈你见过,她还很喜欢你呢!”

谭曦说:“真是不好意思,麻烦了你不算,还麻烦你妈妈。”

付俊飞说:“你在这样说可就没意思了啊,而且如果是我家出事了我也相信你会这样帮我的,而且我也算帮不上什么忙。”

谭曦说:“好好好,我不说了,但总之谢谢你,还好有你。”

李辰出去回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一束花和一些水果。

他来到病房时,刚好看到付俊飞拿早点给谭曦。

李辰想也许这就是自己和付俊飞的差距吧,他总是那么细致,而自己做的是普通人做的,怪不得谭曦和她在一起的时候会笑靥如花,而见到自己的时候总想着怎么逃得更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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