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裔介却淡淡一笑道:“你不认识我,可否认识他?”魏裔介与李应试对话的同时闪落一旁,小宝灵机一动,拍马至前,说是迟那是快,还未等李应试回过神来,小宝早已一刀劈向了李应试的马头,此马一声暴叫窜了出去,小宝回手一刀揽于李应试的腰间,只听“扑通”一声,李应试侧身与马齐倒于地下,未来及反抗,即被小宝的利剑逼于脑后。
李应试纵有过人臂力,面对此况,惊魂未定的他决不敢动弹一下。
“快让那两个小子放下刀剑!”小宝逼着李应试道。
那两个侍从虽手执剑刃,但见状早已瘫坐地上,无力救援。
魏裔介见状,便对李应试道:“贼人李应试,你看本官手中之物是什么?”
“黄马褂。”李应试看着,乖乖言道。
“对,黄马褂,明白什么意思了吗?是皇上派臣来捉拿你这个大逆不赦的恶霸的。”李应试面对“黄马褂”终于明白了一切,无奈地垂下了头。
魏裔介转身对下跪在地上求饶的两侍从道:“站起来,用这条绳子捆了李应试。”俩侍从不敢怠慢,结结实实地捆住了自己的主子。之后,小宝又用绳子捆住了这俩狗腿子。这活干的那才叫干净利落爽快。
一切妥当,魏裔介便与小宝押着这在京城作恶多时且劣迹斑斑的李应试径直来到了刑部大堂。
一入大堂,众刑部大臣都一时呆傻。都看到了魏裔介所押之人,有的小吏还有意躲之。
魏裔介首先与刑部主管官员讲明情况,即令众兵把李应试等押于刑部大牢,等候处理。
这时有人对魏裔介偷偷讲:“这是魏大人亲手所为。”魏裔介点点头。
“那大人可否知其厉害?”
魏裔介对这样的提问,却又摇头不解。
只见那人附在魏裔介耳畔道:“此人,势力广大,兵侍众多,与朝中的多名大员有来往,你就不怕万一治不了此人之罪,你的性命也难保吗?”
魏裔介听此哈哈大笑道:“让这作恶多端的匪徒在天子脚下任意搔挠百姓,乱我社稷。我朝坐视不管,任其自由?还怕日后丢掉性命?做个朝廷的胆小鬼?那还要这个朝廷有何用?本官是都御史,有责任督管此事。本官这就去找刑部总管来议如何来处置李应试。”说完魏裔介刚要迈步去找刑部总管,这时有小吏报道:“皇上有要事让魏裔介马上进宫。”魏裔介听报后,随即看了看这些刑部官员后再没多说别的,扭身径直来到了皇宫:“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魏裔介跪拜地上,等待着皇上发话。
“魏裔介免礼,朕特意召你来是想问你一事,如今我朝京城附近的军队战斗士气如何?”
皇上突问,魏裔介一时不明白皇上的意思,不知如何来答。只见魏裔介停顿片刻后答道:“皇上,京郊附近的军事近年来由于没遇战事,军士们日久心生懒惰。因只在那一片小天地中窝着,仅偶尔例行出出操,演练演练。这样将士的战斗士气就会大减。”顺治帝听完点了点头说:“朕也是这么看待此事的,所以朕想把京城内的军队拉出来遛一遛,这些个军队如今在京城享乐惯了,难免生些惰气。所以朕想把他们拉出来,遛一遛,壮壮军威,鼓鼓士气,你看如何呀?”
“皇上想法甚是妥当,这样很有助于提高将士的战斗士气。”魏裔介对道。
“那你说在京城的什么地方演练为宜呢?”顺治帝再问。
魏裔介犹豫了一下说:“下臣以为京南的南院场,地势平坦、宽广,在那为宜。”
魏裔介言完顺治帝点了点头说:“好,好,朕也想到那个地方,到时你要陪朕一同出阅呀?”
“下臣愿陪皇上。”
“对了,刚才朕听下人说你在刑部大堂?在那儿做什么?朕不是准你在家好好休息吗?”顺治帝对魏裔介又多问了一句。
听皇上发问,魏裔介便趁势将如何捉拿李应试及刑部官员在处理此事上如何不作为一事的原委向顺治帝诉说一遍。顺治帝对此事也非常愤慨,随即召集了刑部大员并痛斥了刑部那些怯懦之官,还特意与刑部大臣专议李应试一案。
可在议此案时还是有一些大臣,竟在皇上面前不敢直议李案,看来是被李应试吓怕了,尤其是大学士陈之遴一言不发。魏裔介见状上前问曰:“陈大学士,为何一语不出?”
只见陈之遴顿了顿,对魏裔介小声道:“如果马上处斩李应试这个市侩,臣倒可心安理得,万一免死,日后被其报复怎么办?”陈之遴竟说出这一丧志之言,令魏裔介在一旁微微摇头。
顺治帝并没有听到像陈之遴等极少数怯懦官员的言语,但他先前通过魏裔介已了知有部分官员在处理此事上的怯懦。为此顺治帝面对刑部诸臣大声宣道:“李应试,是一个食人的恶魔,是一个没有人性的禽兽。敢在天子脚下行猖作威。真不知你们这个刑部是如何做的呀?李应试真是一个该杀不赦的匪徒。为此朕命刑部与都察院,即刻联合详查李应试所犯罪事实拟成罪刑条款。”言完顺治帝轻视了一下刑部诸臣后退下了。顺治帝这一亲临督察的举动可把刑部在李应试一案上得过且过或早有耳闻佯装视而不见的臣子吓得不轻,待顺治帝走远后各臣子才敢大声出气。这时刑部尚书陈之遴吩咐他的下属刑部侍郎巴哈纳道:“巴大人刑部就派你亲自主察主审此案。”巴哈纳躬身接命退下了。上命不敢违抗,没过几天以刑部侍郎巴哈纳为主管,调查李应试一案的刑部官员,详细列尽了李应试所犯滔天大罪的事实。经刑部与都察院联合详审后,李应试所犯罪详实有据,事实清楚,应判以斩刑。就这样李应试终被处决。
处决了李应试北京城的老百姓终于又可像往常一样自由出入了。心头那因匪徒骚扰而产生的胆怯的阴云散去了。生活因此又恢复到了往日的平和中。
同样裔介觉得,自己亲自拿下了大霸李应试,又在自己的促使下处决了李应试。为民除害备感欣慰与幸福。他一连几天晚上睡的都特别的香。这一日早起裔介刚要起床,便被急匆匆赶到的丁小宝叫道:“老爷,前些时日是不是贼人李应试已被官府处决掉了?”
“对呀。”魏裔介答道。
小宝却满脸疑惑,若有所思。
“那就出怪事了,刚才小的尊您昨晚嘱咐早起了一个时辰,到外城的土坡上采药,走到城南大街时,看到有一户人家的门前狠是狼籍不堪,并有不少左邻右舍或从其路过的人都用异样的眼神向这户人家的家里观望。这时有一位老者边走边对他的一个同行者说,昨天深夜这户人家的一个闺女被李应试破门而入强行给抢走了。闺女她娘一直哭到大天亮,嗓子都哭哑了,听,还在哭就是声音太小了。闺女她爹正在到处找人想把她女儿从李应试手上要回来,这谈何容易呀。老者说完直摇头。
老者说话时不知小的就在他身边,待小的向这位老者打探时把这位老者吓了一跳,‘这个贼人李应试不是前些时日已被官府捉拿后论斩了吗?为何又出来个李应试?’老者用躲闪的眼神对小的说,‘这个李应试神通广大,与朝廷内的多名大员素有来往,说斩别人倒可以,说斩李应试那可不是一桩容易事呀。’小的又对老者说,‘这光天化日之下,刑部主管官员与观斩的群众皆在,又在这众目睽睽之下官府行刑斩人又非同儿戏,这岂能有假?’老者见小的越问越多,话题越来越敏感,只是摇头摆手一去了之。”小宝边回忆边讲述着。
“爷,小的觉得这事有蹊跷,非同儿戏,里面大有文章,不可小视。”最后,小宝对魏裔介断然言道。
魏裔介边穿衣服边深思。然后对小宝说道:“小宝,李应试一案被斩的不只李应试一人,他的属下,凡是参与过人命案的都统统被斩了,他的家也被查抄了。应该说他的窝已是人去楼空了。现在照你所言这事就怪了,莫非另有谜团?你再辛苦一趟速去帮老爷慎查一下,如果真有此事,李应试如今是在哪个居所窝藏着?害虫不能不除到底。”
丁小宝听命下去照办,他走街串巷寻着讯息暗访明察。大约一个时辰便回到了府上:“老爷,小的详查完毕。”
“究竟何况?如实道来。”魏裔介急切地向小宝问道。
“老爷确有此事,李应试逍遥法外还活着。下人于老爷那次逮他时到过的他那个家确实被官府查抄了。但是李应试在外城西南处还有一个家,现在他应在那个家里。”
魏裔介严肃地说:“这么说李应试是被某些人做了手脚,放跑了?被斩的那个李应试是假的?真是胆大包天,敢欺圣上,本官要一查到底,让不法之官脑袋搬家!”
“老爷看来李应试一案非同小可,确实与官府的某些大员有瓜葛,如果老爷想着手查处此事,那还需慎重行事,列上个周全的计划,想个万全之策来查对此事。”
丁小宝言完,魏裔介沉重地点了点头并道:“让我想一下此事如何行事为好?是和上次一样来个先斩后凑把李应试先逮起来,再报于皇上呢?还是先报于皇上,让皇上下令来抓李应试好呢?”魏裔介在屋中踱起了步。
这时丁小宝又进言道:“老爷依下人看此事闹到这种地步确实非同一般,应先报于皇上,让皇上下令捉拿李应试,这样动静会大些,事情会好办。”
“嗯,我也想这是上策。”魏裔介对道。说完,魏裔介急忙把此事写成书面条文,然后穿戴整齐步入宫内,见到了顺治帝,拿出了关于此事的书面条文,并马上向皇上施礼道:“下臣祝皇上吉祥。”
“魏爱卿何事急着见联?”
“皇上,下臣先前曾对您讲过,您也亲自过问过此事。还是关于京城恶霸李应试一案之事。”
“李应试一案?李应试不是已被处决,此案已了结了吗?”顺治帝严肃地问魏裔介。
“李应试并没有死,下臣估计是被刑部某些不法官员做了手脚,让李应试逍遥法外,还在继续做恶。”
魏裔介言完只见顺治帝脸色都变了,站起来厉声喝道:“敢有此事?刑部官员敢拿联的法令于不顾,敢拿自己的脑袋来违抗朕令?魏爱卿你可要说准了,要有根据。你说李应试还活着,那你说李应试现在哪里?”
“李应试之事是愚臣听侍从丁小宝所言的。愚臣已亲督丁小宝查实,确有此事。”
“那为何还不速速抓到刑部大牢?”
“这事闹到这种地步已非同小可,所以只有等待着皇上发话了。”
顺治帝听到魏裔介之言,想了想道:“传兵部尚书到殿。”不大一会儿兵部尚书胡世安来到。
“胡世安,朕命你派兵部两大将穆里玛与史飞标速带精兵随魏大人前去捉拿贼人李应试!”
“喳!——”胡世安听令刚要离去,只听顺治帝又发话道:“回来。”
胡世安扭身又躬立在那儿。顺治帝当着魏裔介的面又对其言道:“朕准魏裔介亲自带兵抓贼人李应试,并把贼人李应试带到你兵部亲自秘审。朕要看看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牵出哪个不法之官就处置哪个,一律严惩不贷!因这一个匪徒之事竟如此还让朕愁烦,真是的!”顺治帝话语锋利。
“好,二位爱卿就照朕所言速办此事吧。”顺治帝对二臣言道。
退下后,兵部尚书马上派了穆里玛与史飞标两大将及上百名精兵交于魏裔介。
次日黎明,魏裔介唤上丁小宝,领着这百名精兵,神不知鬼不觉地来到了李应试的藏身之地。
这处大宅院大门紧闭,墙壁坚如城堡。魏裔介顺着围墙转了一圈后,问丁小宝、穆里玛和史飞标:“怎样才能迅速抓住李应试?”
丁小宝见老爷话语之中似有些作难,便急忙上前急老爷所急道:“老爷不必发愁,小的早有所备。”丁小宝言完便从腰间掏出带铁钩的绳索,用力悠到了墙檐上,铁钩死死地抓住了墙檐。只见丁小宝借住绳力,轻松迅速地攀沿到墙顶,一番张望,四下无人且寂静无比。丁小宝迅速越墙而下,并迅速地打开了院门。丁小宝领着众兵士向这座深宅大院一涌而入。瞬间丁小宝便察觉到了哪间屋子应是贼人李应试的住所。所以他与穆里玛、史飞标迅速地占领了正厅,然后向正厅的卧室走去。果见床上躺着一人正在熟睡,丁小宝从此人躺着的外貌断定,此人便是贼人李应试。于是他与穆、史二将迅速地把正在酣睡之人绑了起来,此人在迷糊中已感事情不妙。但为时已晚,当他微微抬起头后,大伙便断定此人就是李应试。这时李应试所有的家丁也已被官兵打了个措手不及,统统缚绑。当李应试再次看到魏裔介时,他便无奈地垂下了头。这时魏裔介发话了:“把贼人李应试等迅速带到兵部大堂,本官要亲自详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