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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温柔的欺骗

终于到了毕业答辩的日子,我们似乎都在用我们最后的一点力气在做着挣扎,让人感到万分压抑的答辩结束后,我们都松了口气,不论论文写得好不好,我们终于顺利毕业了。

接下来的日子就是一系列的散伙饭,我参加的系里的社团吃得最早,我虽然没有参加过社团的几次活动,但是还是有幸收到了邀请,明美看到我手上的邀请函的时候,无不泛酸地说,“呦,大美女待遇就是不一样啊,还秦柔依女士。”

“谁能有你美啊,哈哈,跟我一起去蹭饭吧。”

“虽然我觉得这种饭没什么吃头,但既然是你邀请我,那么恭敬不如从命了。”

“你就酸死我吧,明美,不知道是谁成天叫嚷着要改善伙食。”

“哈哈。有吃就吃呗,能吃到总比吃不着好,走吧,柔依,我们现在去占个好位置。”对于这个我们俩可是有经验的,一定要避免坐在人家上菜的位置,以免被汤汁油水滴到,同时也不能坐在主座上,要专选离主座比较远的位置,可以少喝点酒,而比较专心地吃菜,虽然现在的饭局能被不注意到还是很少的,尤其是女生现在喝酒一个比一个厉害,别看平时不多话,一到酒场上都是女中豪杰,我就有这样的经验,曾经和本社的几个同学一起和话剧社进行友谊聚餐,带点帮带联谊性质的,主要是为了帮助我们社团的几个“大龄男青年”解决个人问题,结果我们社团被话剧社的几个刚进来的小女孩灌得七荤八素,还是安伟和明美一起把我扛回寝室的,事后明美总是拿这个来笑话我,还说我吐得那个惨劲,惹得其他寝室的人都以为我失恋了。

等我们俩到四合饭店,才发现原来大家都这么想呢,我们俩还是来晚了,只剩下主座左边的两个位置了,没办法只好先和明美坐下,一会等那个有正式邀请函的人来了再加个椅子,落座后我们就开始和左右的同学开始交流,万幸的是整顿饭间我们害怕出现的那个被明美占了位置的人一直都没出现,不幸的是我们俩被当成酒靶子了,几瓶啤酒下肚,我已经是头发晕,所有的物体在我眼前都在晃悠了,我站起来想去洗手间,没想到的是隔座的林建竟然过来搀着我,我和他平时顶多只是点头之交,不过我就当他帮助同学吧,于是当他轻声问“你没事吧?”我大方地回答道“我怎么可能有事,”然后转向我旁边的被我们邀请来的两位老师,大声说,“老师等我回来再敬你们啊!”

“对啊,老师,我们柔依可是女中豪杰。”明美摇头晃脑的,肯定也喝多了。

“好啊,好啊”其他的同学在起着哄。

林建搀着我往洗手间走,边走边跟我说,“柔依,你慢点,不要摔着。”声音真好听,要不是因为我有安伟,我真像亲亲他,我感到脸一阵发烫,抬头看看他,这时才发现我们已经在饭店的大厅了,在我的视野范围内,我看到了在我喝得醉熏熏的时候最不想见的人,而且我看到了我不想看到的一个非常温馨的场景,只见安伟和一个瘦削的女孩,面对面坐着,安伟夹了一个鸡腿到那个女孩的碗里,并深情地注视着她,仿佛这个世界就只有他们两个人一样,女孩握住了安伟的手,我想她在对安伟说着安伟曾经对我说的话,这如果要在平时我唯一能做的恐怕是只有哭泣,等着安伟来哄,而现在,我不知从哪里来的劲,我甩开了林建抓住我胳膊的手,径直走到安伟和那个女孩的面前,“你好,我叫秦柔依,是安伟的女朋友,请问这位小姐,你为何抓着我男友的手?!”

那个女孩连看都没看我一下,“你就是秦柔依啊,我看你没什么出色的吗,我告诉你,你记住了我叫白桦,我喜欢安伟。”

她说得非常镇定,但是我听得真的要抓狂了,我看见邻座有个口子窖的塑料酒瓶,我拿起来,不知从哪蹦出来的勇气,我伦起来正准备打这个女孩,但因为喝了不少酒,我的眼前很晃,我还没靠近她,已经被她重重地推在了地上,我头很昏,被这样一推,简至是傻了,我瘫坐在地上,那个女孩轻蔑地在那嘲笑我,“就你也想跟我斗。”安伟没有阻止这一切的发生也没有扶我起来,我连抬头的力气都没有了,隔了一会,我才听到林建冲了过来,我想大家都吓傻了,很气愤地说,“你们干什么?!两个人欺负一个人啊!”林建说着扶我起来,“安伟,你是干什么的,你女朋友你不管吗?!”

“看不出来,你还这么多人关心呢,我告诉你秦柔依,安伟早晚是我的,我们已经有过关系了。”

听到这里,我的酒也醒了一半了,我抬头看着安伟,“是真的吗?”

安伟看了下我,点点头。

我忽然觉得这里的空气是稀薄的,我需要新鲜的空气,于是我逃也似的逃到卫生间,我把凉水拍到脸上,好让自己觉得舒服点,我不能想,我不可以想了,再想我要疯了,对了,我想我早点回寝室,明天一切就会好了。

我走出卫生间的时间,看到林建还站在门口,“柔依,你没事吧?其实…..”

我用指尖挡在他的唇前,我看见了他的眼神里有期待,我将我的脸凑得更近了,我说,“林建,我一直都觉得你好帅,长得特像严宽。”在我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林建忽然吻住了我的嘴,很温柔,闭着的眼睛,表明他的投入,我轻轻地推了他一下,没想到被他抱得更紧,我就这样稀里糊涂地融化在他的这个吻里了,我想我是真的喝醉了,忽然一阵重重的高跟鞋声传来,林建一下推开了我,我揉揉眼睛,“明,明美….”

“柔依,林建,你们在干什么!”

“我,我……”

还没等我把话说出来,柔依拖着我,“你跟我回寝室,别在这借酒装疯!林建,改天我要和你谈谈。”

很快,我感觉自己被拖进了出租车,再很快被拖在了椅子上坐着,“你,给我老实交代,是怎么一回事,你在我心目中是出轨率多低的人啊。”

“明美我告诉你,我比安伟清白多了。”说着我感到浓浓的睡意,趁着明美去寝室卫生间的空当我顺势爬到自己的床上。

“但那个白桦,又是谁呢?”我头一挨到枕头就睡了下去,隐约中我听到明美问我,“什么白话?”

等我醒来的时候,未拉严实的窗户外是一片蒙蒙亮的天空,我想到了万芳的《心像凌晨四点的蓝》“心像凌晨四点的天的蓝,看看没有没有你的画面,我是个流浪四季的人,早就不要不要什么答案……”我真的可以不要答案吗,安伟的眼泪似乎还漂浮在我的眼前,那种深情,酥到骨子里的凝视,那种爱恋,那种要为我改变的决心,这一切都像是一种欺骗,温柔的欺骗,温柔到我想这都是我的错让安伟觉得和我一起太累,欺骗到我没有办法从谜团中走出,不是像一种欺骗,这就是一种欺骗,可是我明明不是喝醉了吗,我真痛恨我连酒醒后都记得我醉时看到的场景,那些画面和对话都像是深深扎在我的脑海里,挥之不去,我忽然间看见枕边的手机上显示着10条未读短信,我希望里面会有安伟的解释,当我寻找发件人的时候却没有发现安伟的名字,全部都是林建发来的,我顿时非常非常生气,委屈加生气,但在这样的尴尬的时间,也只能全部转化为泪水来发泄,“安伟觉得他都不需要给我一个解释吗?!!”我狠狠地咬着自己嘴唇,“现在所有的事情都有了合理的解释了,什么不知道如何面对我,什么怕我看出他是深爱我的,全他妈的是狗屁!。”我边想边愈发狠得气自己那么丢人,所有的怨恨在这顷刻之间染湿了我的枕巾,不知不觉中我又昏昏地睡过去了,甚至都忘记了看下林建发给我的短信。

再醒来的时候已是午后时分,我掠了掠头发坐在床上,打算好好想想发生的这一切,手机短信的声音响起,我顺势拿起手机,一看还是林建,顿时我失去了阅读的兴趣,我必须承认我满脑子里都还是安伟,但是为了礼貌,我还是把每一次都看了一遍,主要的意思就是问我有没有事,有没有伤到哪里,看着他密集的短信,我忽然觉得很可笑,这到底谁才是我的男朋友,忽然在看到手机最顶上一条的时候我愣住了,他写道,“柔依,我知道你肯定是生气了,所以不回我的短信,昨晚真的是非常对不起,我也喝得有点多了,我承认我一直都暗恋你,但从来都没有勇气告诉你,昨晚你离我那么近,我忽然觉得我应该让你知道我对你的感情,但是我也不知道我自己是怎么回事,竟然吻了你,如果你觉得我冒犯你了,可以惩罚我,真的!”我的脑子一下子炸掉了,对了,这件事情,我还欠明美一个解释,明美昨天还在说我怎么会出轨了,是啊,我是怎么一回事,我是脑子气糊涂了吧,我怎么还给本来就很复杂的事情又添了一笔呢,要是除了明美别人看到了,该怎么说我啊,我丢人丢到家了,我狠狠地把手机往床上一摔,在捣鼓电脑的明美才发现我醒了,“你终于醒了啊?你昨晚都做了些什么好事?”

听到明美的略带讽刺的询问,我更加觉得惭愧,我把被子蒙在脸上,躺在了床上,“你就当我疯了吧。”

“你到底怎么了?”

“你别问了!我现在什么都不想说!你能让我一个人静静吗?!”可能是从来没见我发这么大的火,明美倒是没打破砂锅问到底了,她把寝室的窗帘拉上,过了一会儿,我听到了寝室门关上的声音。

我就这样一直躺着,想了很多,但最终也没想明白安伟的动机,我自己的动机和林建的动机,晚上8点的时候,手机短信又响了起来,我们被要求三天内搬出公寓小区,我气愤地把手机一扔,那么多钱是白交的啊,一点人情味都没有。我想下床来收拾下东西,却连下床的力气都没有,想起今天自己滴水未进,一粒米都没吃,算了,反正就算病倒有谁管呢,正想着,明美进来了,“快来看看,我跟你带什么好吃的了!”见我没有出声,她接着说,“是你最喜欢吃的北苑食堂的排骨面哦!我走了大老远买回来的,可香了哟。”

我是闻到了,但是我这时一点胃口也没有,“明美谢谢你,可我真的吃不下。”

见我一点都不领情,明美终于恢复了本性,“你还要在你那张破床上躺多久?你给我下来,你以为你是神仙啊,饭可以不吃的啊!”说着,她真的开始往我的床上爬,我把被子拉得更紧了,明美把我的被子掀开,一把把我拽了起来,就像她拽我回寝室一样,“你看看你现在什么样子,什么事情解决不了的,这样折腾自己。”

我这时已经是连哭都哭不出来了,“明美,我起来吃饭,但是你能别问我昨晚的事情吗?”

“好吧,看你表现!”明美见我好不容易愿意起来,也做了妥协。

面很好吃,成功地勾起了我的食欲,明美也遵守了承诺,没有再问我什么,晚些的时候,明美的男朋友打电话约他出去了,看到明美开心的样子,再想想自己,发觉自己不是一般般的失败,“看看韩剧,提提神吧。”明美没发觉我的落魄,好意得建议我,我对这个美女笑笑,她果然是比安伟关心我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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