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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破冰之旅

在顺利地通过毕业论文修改后,就开始静静得等候毕业了,开始把寝室里的生活起居品一点一点得往家里搬,在我打开尘封已久的瑞士糖盒的时候,一张照片卡在了糖盒内的顶端,边缘已经染到了盒子挤压处的铁锈,是啊,才一年时间,我们的关系也像是有铁锈沁入一样,这还是一年前我们在植物园玩的时候,戏里的男生起哄给我们俩拍的照片,我们俩端坐在塑料凳子上,很腼腆地笑着,记得把照片拿回来的时候,明美还嘲讽我,说我再化点妆的话就像极了80年代拍的结婚照,我拿着照片,很无奈地笑了笑,想着明美对于婚姻的憧憬,其实我也有,我本来就是个很恋家的人,但是冥冥中只觉得这对于我是很遥远的事情吧。我把照片从背面对折,又重新放回了铁盒里,然后重重地盖上了盖子,连铁锈都忘记擦了。

我已经不再对这段感情期待什么,虽然依旧期盼安伟的电话和约会,但是已经不再去胡乱猜想原因,我以为我和安伟会在不说分手的情况下因渐渐疏远而分手。

一天我醒来的时候已经下午三点了,习惯了大学生活的我们,特别是大三下学期以后,课已经非常少了,老师也很少点名了,于是我们呆在寝室的时间都越来越多,时间观念越来越淡薄,生物钟也越来越奇怪,像我和明美都是下午3点以后才觉得是一天的开始,到凌晨1.2点困倦得倒在床上,一天才算结束了,当然考试的时候还是很痛苦的,因为早上要早起,晚上还有可能因为要背重点而熬夜,几天的考试下来,我们的面容也就变得憔悴不堪,重重的黑眼圈,让我们恨不得抓狂。想着这些我又进入了半梦乡状态,恍惚间听到什么声音从手机里传出来,以为是闹钟,没有管他,我对闹钟的免疫力是很强的,从来都可以置若罔闻,不一会儿安静了下来,然后在我准备翻身的时候又响了起来,我还是没管,我的倦意还是很浓,忽然寝室的电话爆响了起来,我被惊醒,我们寝室的电话是出了名的响,“啊呀,这是谁啊!”我生气被打扰了美梦,我的手机又不适时地响起,一看是明美,啊,之前的电话都是明美打的,我已经想到了明美黑着脸准备吼我,于是拿着手机在离耳朵半丈远时,按下了接听键,小心翼翼地喂了一声,“你还知道接啊,你说你要手机干嘛的!寝室电话响你也听不到吗?你难道已经80岁了,耳朵聋了!”“寝室电话是你打的啊?那我的手机你怎么打的?”“我的手机打你的手机,另一个手机打的寝室电话!”“另一个手机?.....”在我开始回想明美是否有另一个手机的时候,明美的声音冲出来,我的耳朵这回估计是真要聋了,“我不是和你说过周五一起吃饭吗!我现在和我男朋友在一起,是他打的寝室电话!!我们一直在打电话找你,想问你晚上要吃什么?”“哦,这样,那随便吧。”我大气不敢出一声,生怕明美再把音量提高一倍,“什么随便,就吃火锅,你上次不是想吃吗,你赶快起来,梳洗打扮下,一个小时后步行街见!”在我还没来得及反应,“啪”那边的电话就挂了,什么跟什么吗,都自己定了还问我想吃什么干吗啊,真是的,我抱怨着起了床,惊觉时间过得真快,转眼一个星期又从指缝中溜走了,不敢多想,快速地梳洗了一番,在半个小时后出了寝室门。

在我急速地往公寓门外车站赶的时候,刚经过中间的两栋男生楼,就听到有人喊我,回头一看竟然是安伟,“柔依,你这么急匆匆地要到哪去啊?”

“安伟,是你啊,我正有事出去,你最近还好吧?”我不自觉地礼貌的问候显然让安伟显得不自在。

“你怎么变得这么客气啊,我想要和你一起去我老家那边散散心,周日下午回来,我们一会就出发,你觉得怎么样?”

他的话一出,我一下就愣住了,“去你老家?”

“是啊,顺便到我家吃个饭。”

“啊?…..”这时我彻底说不出话来了,没想到会有这么戏剧性地转折,他竟然准备介绍我和他家人认识,我还以为他想和我分手。

“你不想啊,柔依?你不是一直都觉得我不够认真吗?”

“不是不是,我,”我想着我今天恐怕真得放明美鸽子了,我偷偷地按下了我的三星手机的关机键,“我和你一起去。”我看着安伟长长的睫毛,安伟的眼神里充满了期待,忽然觉得自己这么久的等待是值得的,事隔多年以后,我依然还是觉得安伟那时,至少在那个瞬间是真诚的。

听到我这么说,安伟忽然抱住了我,亲了亲我的额头,柔声说,“15分钟后我们还在这见。”那种浓得化不开的感觉又一次俘虏了我的心,他总是能轻易占据我的心房,那种温柔除了对爱的女孩还能对谁呢?自信又满满得回到了我的心中,对自己这种小女人心态我自己也没办法。

回寝室匆匆收拾了两件衣服,我准备再次出寝室的时候,寝室的电话又一次响起,我知道肯定是明美,我犹豫地看着电话,想着如果我接了电话,我要编什么借口,如果我告诉她实话肯定被她说没原则,算了,我心一横,转过身,“嘭”地一声关上了寝室的门。

5分钟以后我和安伟已经手牵手地在巴士站台等车了,我也彻底忘了我关上的手机,忘了和明美的饭约,一路上安伟都牵着我的手,我依偎着他的肩膀,那种安全的感觉让我一秒都不想离开,在从我们所在的城市到他老家的一个半小时的车程里,我们言语不多,安伟一直在闭目养神,我却一路上都在想着我们的未来,想着即使和他回到小城,我也愿意,只要和他一起,什么我都可以放弃,要是明美知道了我这些想法估计会拍死我,并说只有她才能拯救我的灵魂,对了,想起明美,我忽然想起今晚本来是要见她和她的那位的,结果却在对的时间里坐在去往安伟家的大巴上,也不知道明美和她那位怎么样了,估计给她那位留下了非常差的印象,算了不管了,我自己的爱情,这个时候比较重要点,我吐了下舌头,忽然发现安伟在看我,“你在想什么呢?”“啊,没,没有啊。”“别多想了,一会到了,养足精神给我爸妈瞧瞧啊。”“嗯…..”我害羞地低下了头,心砰砰直跳,很是紧张。

转眼间就到了小城,清新的空气,让我的心脾都舒展开了,在和安伟一起去买营养品的路上,我看着这里翠绿的小公园,和满街整齐的法国梧桐,我感觉这里的气味很熟悉,像极了我的出生地,说起我的出生地,那真的是一个让我魂牵梦绕的地方,用山青水秀来形容最合适不过了,位于四川盆地,就是2008年汶川大地震中受灾程度也非常严重的青川地区,我家住的地方有个很有趣的名字叫李家粮,在80年代末期,我们家在那边住的也是楼房,在我的印象中大概是5层楼高,有的时候回忆起来会觉得那个地方,真的不像个小镇,反而像现在的城区,正对着我的房间的窗户的是一座小山,我已经记不得它的名字了,但我记得山上有许多的野草莓,那时还经常和父亲一起上山打蛇,打到好的,可以回来熬汤喝。我还记得经常和邻居的大哥哥们一起上山找最大最甜的野草莓,每当他们找到,他们就会拿来给我吃,这些记忆仿佛还在昨天。晚上时常梦见当时的风景,曾经从哭喊“我不要离开”中醒来,现在我走在相似的街上,这样的街景让我感触万千。

“安伟,我喜欢这里。”

“真的吗?也许我们可以在这里拥有我们的未来。”安伟紧紧得抱住了我,轻声在我耳边说着,“柔依,对不起,这一阵子我忽视你了,不是因为你不好,是因为我忽然觉得害怕,我怕我不能给你一个未来,我感觉自己像个鸵鸟,我不敢抬头看你,因为我的心底深深地明白你的好…..”

我的眼泪再也忍不住得倾泻了下来,“安伟,你知道你很可恶吗,你知道我心里有多么彷徨和无助吗?没有了爱情,我发觉我什么也做不了。”

“柔依,我以为你很坚强,看来我错了。”安伟抚摸着我的眼睛,“对不起…..”

“我可以问你,你上次在消失了好几天后,为什么忽然在雨中找我,送我回家,但又为什么不等我醒来?”

“柔依,我知道你会问的,我,”一颗晶莹的泪珠从安伟的眼睛里滴落,“我的心忽然一颤在那天傍晚的时候,我忽然非常害怕你有什么事,那种感觉很真实,于是我决定我一定要找到你,当我终于找到你,我发现你烧得非常厉害,我庆幸我出去找你了,要不然我该有多么地自责,等我把你送回家,我想留下来,可是我又忽然发现我非常害怕面对你,我不清楚我自己是怎么回事,我明明很爱你,很在乎你,却好像怕你看出来似的,于是我又一次逃跑了。真的真的,对不起!…..”

安伟的话让我忽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也许真的是我给他压力了,“安伟,对不起,我想我给你压力了,以后我会注意的。”我轻轻擦去安伟的泪滴,踮起脚,揽了他的脖子,闭上眼,给了他深深的一个吻。

在安伟家的这两天时间里,我和他的家人的相处也非常得愉快,看得出来安伟很高兴,安伟偷偷告诉我,他的父母很是喜欢我,我心里真的很感恩他们,就是因为他们喜欢我,让我化解了多少的紧张和不安,在以后很长的日子里,这两位老人给予我的关怀都让我非常感动,即使是我和安伟已经走到尽头的时候,他的父母已经会在寒冷的冬夜发来信息,告诉我天冷,晚上睡觉多盖一层被子,会在炎热的夏天午后,告诉我注意防暑降温,甚至会给我寄来家乡的茶叶,这是在我多年以后回学校到系里复印当年的材料时,系主任拿给我的,当我捧着已经过期的却依然精致的茶叶罐,我的泪水流下,不为难过,只为感动,为二老的真诚和细心所感动,怕我收不到,甚至特意寄到系里,让系主任转交给我,因为我中间更换了几次电话号码,系主任始终未联系到我,直到我自己直面这个意外的礼物。我想我对安伟也没有了怨恨吧,毕竟一切都已经过去了。

在返程的路上,我一直想着安伟的泪滴,我想我给他的压力到底在什么地方,我想为他改变,这是心里的声音,正想得入神,忽然手机响起,一看是这两天一直被我“忽略”的明美的电话,我是不敢接,我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我的忽然消失,这个时候我觉得我应该平息下明美的怒火了,“喂,明美啊。”

“你小子还知道接电话啊,你周五跑哪去了,知道我和我男朋友点了一桌子菜等你吗,手机竟然关了,还消失了两天,打了那么多电话都不接,差点我就要去报警了!”明美的语气没有我想的那样生气

“明美,我知道你很生气,但是请听我解释,我当时必须离开,这件事对我非常重要,你是了解我的,我并不是一个不按常理出牌的人,我回去一定给你赔罪!”

“不需要了!”啪的一声电话被挂了。

我无奈地叹了口气,安伟紧紧地抓着我的手,我看看他,心里顿时安定了,我想我估计本质上就是个重色轻友的人吧。

等我们的大巴快到汽车站的时候,我收到了明美的一条短信,“你知道这两天我有多担心你吗?!”我知道明美已经原谅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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