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这么贵!”
苏黄氏一听不禁提高了声音,阴阳怪气的喊到。十二两银子可是他们一家勤俭节约一年半的开销了,也难怪苏黄氏这么激动。“孙大夫,能不能便宜点?”
她不敢用太重语气跟他说话,毕竟他是村里唯一的大夫。要是得罪了他,分分钟管你是生是死,直接甩袖就离开,不带走一片云彩。
得罪孙大夫就得到镇上去找大夫,不过要想把镇上的大夫请到村子里得花不少钱。
什么出诊费,来回车费,药材费…算算最少比十二两银子还要多!
“苏婶子,不是我不算你便宜,你要想你儿子快些痊愈就得花点钱,别给少了我可不负责任,要是你儿子好了以后有个缺胳膊断腿的,别来找我!”
孙大夫也算仁至义尽,他做大夫几十年了,在村里有一定的名望,平时他不会向来看病的村民多收钱,反而会降到本钱左右。自己也是给足了斤两,要是他们再得寸进尺,这个药,不卖给他们也罢,他又不是很缺钱。
苏东强不是个给脸不要脸的人,听孙大夫一番话他瞪了苏黄氏一眼,“孙大夫你别听她胡说八道,人老了总爱说胡话,一会就拿银子给你,你等会!”
偏头对苏黄氏吼道,“还不快把银子拿来!你想不想你儿子活了!”
苏黄氏吓得哆嗦,赶紧出去回房拿银子。
很快,苏黄氏就把银子拿来,割肉心痛的给孙大夫后她赶紧说道,“孙大夫,麻烦你一定要治好我儿子!”
收了银子,孙大夫点点头,“一会我让人给你把药带来,此以后你要到我的药房取药!”
说完,他就走了。
孙大夫走后,苏黄氏哭着跺脚,“唉呀到底是哪个杀千刀的把我的儿打成这样?要等我抓到他,肯定要他好看!”
才说完,外面就传来比她还要高声的哭吼,“老桂!老桂你怎么样?”
一阵狂风袭来,一个穿着布衣的女人带着几滴眼泪扑向床上的苏桂,直接用她那重量级的身躯压下。
“啊!”
被一百多斤的肥猪压住,苏桂啊的一声痛醒!
“老二媳妇!老二身上有伤呢!你快起来!别压伤了老二!”
苏黄氏紧张大喊,看着木床摇摇欲坠,似承受不住两个人的重量,苏黄氏上前想拉王花起来。谁想…
才踏出一步,前方忽然传来巨大声响轰的一声!木床塌了!
压在苏桂身上的王花倒是没事,只是苦了被压在下方的苏桂做了她的人肉垫子,被一百多斤的人压到底下,床还压碎了一地,尖锐的木角划破衣服刺破肌肤。
“啊!”
二次受伤的苏桂痛到心扉的惊呼一声后又昏过去了。
苏东强苏黄氏见状手忙脚乱把人拉起来,再把苏桂抬起放到另外一间废弃的杂物房里,用木板铺在地上直接把人放在上面。
在外目睹一切的苏尧勾起不明的笑意,没想到这两个老家伙平时自己摔个狗啃泥摔出血了都不舍得花着钱财买些药来喝,还带着伤着腿上山采摘山药给自己敷药。
想到那个时候他们那坚持不懈的努力,她都想感动哭了…
现在竟然为了苏桂这个不学无术的废人请大夫来查看他的伤势,看来…两个老家伙很怕没儿子送终呢…
想李梅这么劳心劳力,几十年勤勤恳恳,丝毫得不到她们的尊重,反而经常甩脸色给李梅看…
看着周围七八间的木房,他们一家人一人一间,给她们住的房间则是一间小小破烂的柴房,三个人挤在一张用木板转头搭建而成简易的床上,连翻个身的空隙都没有…
自从她所谓的爹死后,李梅过的是越苦,洗澡时不时被人偷看,干活勤快又利索也被人无缘无故骂一顿,她看了也是一阵心酸。
自她来这个世界差不多一年了,从小就不知道母爱为何物的她竟然从李梅那深深体会到。
那时是大旱,她们过的很苦,一天一餐饭,李梅都会把她的那份给她和苏言,每次问她,总是那句;娘不饿。
苏尧知道她是怕自己和弟弟饿着了,所以才编了这么一个谎。那一刻,她握紧拳头暗自发誓,她不会让他们收到伤害,尽管,拼上自己的性命。
这样委屈求全的苟活,是不是太没骨气了?
呵,要是你在死之前有人给你一线生机,你会不会丢下所谓的尊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