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坚今天很郁闷,自己的儿子被人打的昏迷不醒,几个奴才连打人的是谁,都没搞清楚。白养了一群废物,让他们领了一顿板子之后,继续派出去。听说那是一个车队,上面拉的全是铁锅。领头的那个就是把儿子打成这样的人,那就从铁匠铺查起吧。
顺藤摸瓜,答案总是跑不了的。胆大的踏浪村,一帮野民也敢在太岁头上动土,也不打量打量我程某人的名号,我一定让打人的元凶碎尸万段,让你们知道知道什么叫做靠海县的土皇帝。
乔羽希昨晚回来的时候就告诉老村长,把人家县令儿子打了。村长也十分的担心,但是告诉乔羽希别怕,有他和村民在,县令也拿他没办法。逼不得已上后山当土匪也要保住乔羽希。
老村长让乔羽希先回去,昨晚和几个赵家的后辈商量了大半夜。
晌午的时候,村头有人看到,十几个衙役向村子走来。老村长带着村老们连忙赶了出来,在村口迎接着官差。
看清师爷申思明的面孔后,又和众人向前迎了几步,对着申思明作揖道:“什么风把县衙的申大人给招来了,老头子荣幸之至啊。”
申思明也拱手笑道:“老赵头最近发财了啊!”
知道申思明的心思,身子侧转,对着申思明一个请的手势,同时说:“哪里哪里,申大人里面请”。
进了村长家,申思明就直接表态了:“老赵头,你也明白我今天来是为了什么事,程公子现在还昏迷不醒呢,这一次县令大人是真的发怒了,说要严办凶手,我也没有办法,交人吧!”
老村长让人抬上一个木箱。沉甸甸的打开一看,白亮的银锭子,差不多有五百两。对申思明再次拱手道:“还请申大人网开一面,小孙自知罪孽深重,已从后山逃走了,请大人看在往日没少孝敬您的份上,放我们踏浪村一码。以后好处少不了大人的”
申思明看着白花花的银子淹了一口唾沫,坐在银箱子上,抬起头对着老村长鄙夷地说:“姓赵的,打发叫花子呢,我可听说你现在一天就能赚这些钱啊。”
老村长心头暗骂鼻子和狗一样,脸上却依旧微笑:“讹传,老汉我就是一个打渔的,这五百两还是祖上留下来的,这些银子花的我心疼,可老头子就喜欢我那孙子。”
申思明呵呵一笑:“这事我是真的难办,能把程公子一脚踢五丈远的人也不好找人顶替,你也别装了,五千两银子送到我府上,把打人的人交出来,,我就不找你们村的麻烦了,否则······”说着露出一脸奸诈的笑容。
老村长压制心头一丝怒火,脸上依旧平静地问:“真的不能再商量了?”
申思明摇头:“不能!”
老村长好像一下子解脱了许多,不再卑躬屈膝,转身对村民们说:“既然这样,也没话可说了,航儿,送客。”
只见十几个赵家的青壮飞速上前几步,连拔刀的时间也没有给差役们,就控制住了。
人群中的乔羽希很感到老村长为他做的一切,他第一次有一种和村子重合的感觉。感觉这里就是他的家。
十几个差役和申思明一起被暴打了一顿,然后丢出了村子,连滚带爬的跑向了县城。
程坚的愤怒再一次升级,申思明鼻青脸肿的回来,让他几乎抓狂,大骂道:“反了!反了!我要给郡台上书,让他派兵剿灭这些反贼。”
李海莫给康志成写了一封书信,让他派兵到靠海县,剿灭当地的反贼,没有关注下属报告给他的紧急事件的真实性,就让康志成处理了。
康志成飞鸽传书给在靠海县南面驻扎的儿子康广年,让他带兵去县城附近平叛反民,得到消息的康广年急匆匆点了五百步兵向县城赶去,但是一路上也未曾遇见暴民,即使是县城百姓们也是安居乐业的,没有一点造反的痕迹。
康广年到城门口就看见了程坚那个胖子带着一群人迎接他,程坚比去年见时又肥了一圈。虽然他们的官职品级一样高,可康广年有兵权,还有一个做军主的爹,程坚自然恭维许多。快步走到康广年马下,作揖道:“少将军一路风尘,快快随下官进城休息。”
康广年也没有下马,只说:“县令大人,正事要紧,我们还是先去剿灭反贼吧。”
程坚看他如此,也不坚持:“康少如此敬业,真是我辈楷模。也好,曹捕头,你且带少将军去剿灭乱民,我在县里准备庆功宴,迎接少将军凯旋归来。”
老村长料定程坚不会善罢甘休,让赵船在县里打探消息,看到程胖子在城门口迎接康广年和几百士兵,连忙抄小路回去。
村里的人知道程胖子请了好几百军士来对付踏浪村,个个都人心晃晃。
老村长不知道从哪里找出来一个箱子,木头都快朽了。打开箱子竟然是一具红色盔甲,很奇怪,木头都变成那样了,肯定有很多年成了,里面的盔甲竟然还光鲜亮丽的,真是一件好宝贝。
老村长让赵航,赵船帮他穿起盔甲,原本消瘦的老村长竟然威武了许多,老村长沧桑的目光,与盔甲的威武和煞气结舌,好像真是个百年老将。
拿起家传的三尖两刃刀向村口走去,老村长虽然年老,却是步步生风,带着村民们走到村口插刀而立。
康广年的军队很快出现在村民眼前,五百军士黑压压一片向村民们袭来。
村民们也个个手拿家伙,乔羽希也在其中。赵家子孙竟然全部都是一样的三尖两刃刀,好像都是仿制老村长手里的那一把。
军士们在距离村民白步的时候停了下来与村民对峙,只等将主发令就能消灭了眼前的暴民。
康广年看到红色铠甲的时候都不敢相信,下马快步走到老村长面前,留下一众将士,你看我,我看你,不懂这是怎么回事。
只见康广年向村长鞠躬行礼,然后拱手道:“敢问阁下是明忠将军何人?”
老村长回应道:“明忠将军正是家父。”
证实了自己的设想,康广年单膝跪地,向村长行礼:“家祖父康旭平曾为明忠将军帐下先锋将军,末将康广年参见赵将军”
老村长走上前去扶起康广年说:“我早已不是当年的右将军了,你现在是一营将主,官哪里有给民跪的道理。”
康广年起身却说:“晚辈自幼以明忠将军为楷模,我爷爷常说自己是明忠将军的门生,我行的是弟子礼。”
老村长端详着眼前的少年郎,棱角出却也能看出当年那个兄弟的模样。眼睛盯着康广年问道:“当年一别已是四十余载,你爷爷现在怎么样了?”
康广年无奈地说:“爷爷在八年前就逝世了。”
老村长拍拍康广年的肩膀:“你小子长的和他很像啊,这眸子简直和他一模一样。”说完请康广年进村里坐。
康广年吩咐属下在村外休息,跟着老村长进了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