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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人物春秋(2)

二月丁酉日初一,命令都统制姚平仲率领军队夜间去偷袭金人军队,事未成功而逃跑。戊戌日,免去李纲的官职以向金人表示道歉,撤销亲征行营司。金人又来议和。庚子日,命令驸马都尉曹晟出使金军。辛丑日,又派资政殿大学士宇文虚中、知东上阁门事王球为使者去金,同意割让三镇地方。太学生陈东等及京师民众几万人跑在皇宫前向皇帝递交请愿书,请求恢复起用李纲和种师道,而且说李邦彦等人忌恨李纲,怕他们成功,罢免李纲正是落入金人的圈套。恰逢李邦彦进朝,民众官员历数他的罪状而痛加责骂。吴敏传皇帝的话,群众仍不散去。接着群众敲击登闻鼓,惊天动地。殿帅王宗濋惟恐发生变故,奏请皇上勉强同意。派耿南仲向群众大声喊话:“已得皇上圣旨召见李纲了。”内侍朱拱之去宣旨召见李纲的时间晚了些,群众把他打成肉酱,还杀了内侍几十人。于是恢复李纲的官职为右丞,担任京城防卫使。壬寅日,追封范仲淹为魏国公,赠司马光称号为太师,张商英为太保,废除被蔡京列身上的禁锢。下令对杀死内侍的官民中为首的人治以死罪,禁止以后在宫前请愿上书,将皇家园林、宫殿、寺观废止官用。命交民众使用。金人派使者玉汭来。癸卯日,命令肃王赵枢出使金军。任命观文殿学士、大名尹徐处仁为中书侍郎,宇文虚中为签书枢密院事。罢免蔡茂官职。乙巳日,宇文虚中、王球又出使金军。康王赵构从金军中返回京师。金人派韩光裔来告辞,接着军队撤退。丙午日,由康王赵构任太傅、静江奉宁军节度使。撤销明堂班朔布政官。下诏书通告全体官民,从今以后凡事均遵照祖宗原定法规办理,凡是腐蚀国家、贻害民众的事一律禁止。己酉日,宰执这类官职不再兼任神霄玉清万寿宫使和殿中监、符宝郎。诏令沿用祖先过去的做法,即从武臣中选择受军人拥护的人担任同知、签书枢密院事务,由守卫边疆有威望的将领担任三衙长官。由于金国已经请求和解,通告官民凡过去归附过金国而现在又回到本朝的人们,均可各自回到自己的家园。庚戌日,免去李邦彦的官职,任命张邦昌为太宰兼门下侍郎,吴敏为少宰兼中书侍郎,李纲为知枢密院事,耿南仲为尚书左丞,李棁为尚书右丞。辛亥日,指示监察御史应依照祖宗旧法提出建议。免去宇文粹中的原职,改任知江宁府的官职。癸丑日,种师道免去原官,改任中太一宫使。赠封右正言陈瓘为右谏议大夫。甲寅日,将已辞官的太师蔡京贬官为秘书监、分司南京,太师、广阳郡王童贯贬为左卫上将军,领枢密院事蔡攸贬为太中大夫、提举亳州明道宫。开初围困太原的金人粘罕曾派人来京师要求赠送财物,大臣召集勤王兵拘捕了他派来的人,并与金军将领余者见约定设法对付他。到现在,粘罕大怒,先攻打太原未攻下,又分兵向京师进军,越过了南、北关,代理威胜军首领李植带领全城投降。乙卯日,金军攻陷隆德府,知府张确、通判赵伯臻、司录张彦遹都阵亡。已未日,诏令边远各郡承宣使有功应该任正职的,今后授官正任刺使。辛酉日,梁方平因不战而放弃黄河渡口被处死。王孝迪被罢官。命令给事中王云、侍卫亲军马军都指挥使曹矇出使金国,任命镇洮军节度使、中太乙宫使种师道为河北、河东路宣抚使,保静军节度使、殿前副都指挥使姚古为制置使。乙丑日,皇帝恢复常规的膳食。丙寅日,对陕西、河东下诏书表示哀痛。这个月内,金国军队进犯泽州的高平,知州高世由前往犒赏金军,才离去。

三月丁卯日初一,派遣徽猷阁待制宋焕向道君皇帝行宫送上书表。诏令侍从官员对政事提出建议。命令除非中书、尚书、门下三省及枢密院得到圣旨,各有关部门不许擅自行事。免去川路的岁所遣使。戊辰日,罢免李棁原任官职,改任鸿庆宫使。己巳日,罢免张邦昌原官,任中太一宫使。徐处仁任太宰兼门下侍郎,唐恪任中书侍郎,翰林学士何粟任尚书右丞,御使中丞许翰任同知枢密院事。庚午日,宇文虚中罢免原官,任知青州。癸酉日,皇帝到景灵东宫举行恭谢礼。任命赵野为道君皇帝行宫奉迎使。甲戌日,皇帝恭谢景灵西宫及建隆观。乙亥日,皇帝到阳德观、凝祥池、中太一宫、佑神观、相国寺。丙子日,将撷景园改为宁德宫。录用司马光的后代为官。巳卯日,燕王赵俣、越王赵偲任太师。壬午日,皇帝下诏说:金人违反原订盟约,深入内地,曾与金国国主议和的李邦彦、曾做为使者去金国承认割地给金国的李棁、李邺、郑望之,一概罢免官职废黜封号。又下诏命令种师道、姚古、种师中前往救援三镇,保证不让金军进入皇族陵墓的所在地,必须誓死固守。癸未日,派遣李纲到南京去迎接道君皇帝,由徐处仁任礼仪使。罢免殿中侍御史李擢、左司谏李会的官职。乙酉日,在宜春苑迎接道君皇帝,太后住进宁德宫。丙戌日,知中山府詹度授为资政殿大学士,知太原府张孝纯、知河间府陈遘都授为资政殿学士,知泽州高世由授为直龙图阁,这都是为了奖励他们守城的功劳。丁亥日,在宁德宫上朝。下令说:“对护从行宫的官吏,待回到京师后要从优奖赏,除了有罪的人迫于公共舆论己进行了处理的以外,对其他人命令台谏官不要再因过去的事纠缠不休。”庚寅日,由肃王赵枢任太傅。恢复姚左在隆德府的官职。辛卯日,恢复威胜军。甲午日,康王赵构任集庆、建雄军节度使,尚书户部侍郎钱盖任陕西制置使。任命陈东为初品官,赐同进士出身,陈东推辞不受。乙未日,皇帝命令:从金回归的原宋朝官民,凡尚未分配发送的,停止发送。丙申日,将蔡京贬官为崇信军节度副使。在春天这一季里,夏国人占据了天德、云内及河东八馆。

夏四月戊戌日,夏国人攻陷震威城,摄知城事朱昭身亡。巳亥日,迎接道君太上皇帝进入京师都门。壬寅日,在龙德宫朝见太上皇帝。癸卯日,立儿子赵谌为皇太子。任命耿南仲为门下侍郎。乙巳日,设置《春秋》博士学位。戊申日,在尚书省设置详议司,负责讨论祖宗法规。己酉日是乾龙节,群臣在紫宸殿为皇帝祝寿。庚戌日,罢免赵野官职。癸丑日,将宰官的俸禄薪给减少三分之一,并减少他们的开支和赐与的一半。下令设置为皇帝讲解五经的御前讲席。命令吏部对所有官吏进行考核,凡是因以下缘由所得到的官爵和赏赐一律撤消:参与杨戬、李彦的充公田,由王黼、朱面力的提名推荐,隶属于童贯的西北军队,参加过孟昌龄河防战斗。参加过夔蜀、湖南扩展疆土,参与了关陕、河东的改革币制,以及参见过皇帝,奉献的赞颂之辞曾被采纳,特许参加过殿试的人等等。甲寅日,种师道加官太尉、同知枢密院事、河北河东路宣抚使。乙卯日,皇帝下诏:自今日起假日要按特殊规定上班,所有机构都不能不办公。任命平凉军节度使范讷为右金吾卫上将军。丙辰日,皇帝下诏:凡告发坏人制造谣言说“金国军队还要来”以恐吓居民的,给予奖励。戊午日,进封南康郡王赵栻为和王,平阳郡王赵榛为信王。已未日,恢复以诗、赋为考试内容的取士制度,禁止以《庄子》《老子》和王安石的《字说》做为考试内容。壬戌日,皇帝下诏:御史台和谏院的官员由皇帝亲自遴选决定,宰相和执政不得荐举,写明这点做为法令。搜寻自政和年以来道官、处士、先生的封、赠、奏、补等敕封文书。甲子日,命令在京师的监察御史以上、在外地的监司、郡守及路分钤辖以上官员,举荐曾经在边境任职或有勇有谋、可以统帅军队能征善战的人,每人推荐两名。东兵正将占沆与金人在交城县交战,阵亡。乙丑日,诏令殿前司、侍卫马军司、侍卫步军司三衙及各路帅司分别举荐熟悉边界事务、智勇过人、豪爽俊秀、才奇艺高、为众人所信服、并能够担任统制将领的人,各提出五名。将蔡攸贬官为节度副使,将朱面力安置在循州。

五月丙寅日初一,在龙德宫上朝,命令提举官每天将太上皇帝起居平安的情况告知皇帝。丁卯日,诏告天下凡能以钱财、粮食支援军队的,有关单位将他们的名字报告皇上,将根据情况给以不同的恩赏。任命少傅、镇西军节度使余深为特进、观文殿大学士。戊辰日,免去王安石在孔子庙庭中配享的名份。庚午日,少傅、安武军节度使钱景臻,镇安军节度使、开府仪同三司刘宗元,同时任命为左金吾卫上将军。保信军节度使刘敷、武成军节度使刘敏、响德军节度使张茂、岳阳军节度使王舜臣、应道军节度使朱孝孙、泸州军节度使钱忱,都被任命为右金吾卫上将军。这一天天气特别冷。辛未日,重申有关对铜的禁令。下诏命:凡没有出身名份的待制官阶以上的官员,年龄到30岁而任实职官的经历总计够10年的,才能保任他们的子、弟授予官职。监察御史余应求因讨论问题时有意迎合大臣,被罢官改任知卫州。甲戌日,以非常规缘由赦免河北路罪犯。乙亥日,申明撤销有关对金的禁令。丁丑日,诏示在全国提倡俭约、减裁冗员并淘汰贪官,为民除害,授监司、各郡县执行时没有达到要求的,总共有十六项。姚古率领军队到达威胜,听说金人粘罕将来进攻,许多官兵惊恐溃逃,河东受到很大震动。河北、河东路制置副使种师中与金人在榆次交战,战败身亡。己卯日,借占在外地任官的职田一年。开府仪同三司高俅死去。辛巳日,降低太官每日的膳食标准。追令削去高俅的官位。甲申日,撤销详议司。己丑日,任命河东经略安抚使张孝纯为检校少保、武当军节度使。壬辰日,下诏通告全国推举学习武艺和兵书的人。乙未日,诏令姚古去援救太原。

六月丙申初一,因道君皇帝返还朝廷,皇上亲临紫宸殿,接受群臣祝贺。诏令谏官充分讨论朝廷处置失当之处。戊戌日,命令中外举荐文武官员中能够担当将帅的人才。当时太原被围情况紧急,群臣打算割让三镇土地,李纲阻止,于是由李纲代替种师道任宣抚使去救援太原。辛丑日,任命资政殿学士刘韦合为宣抚副使,陕西制置司都统制解潜为制置副使。壬寅日,封郓国公赵楃为安康郡王,韩国公赵楗为广平郡王,均为开府仪同三司。皇帝下诏说:“当今的政事法令,全都遵照上皇的诏书,恢复祖宗原来规定的做法。各大臣及官员人等,也应当讲究孔、孟的正统学说,判明王安石旧说之所以不当的原因,辅佐我实现我的意志,以达到中兴皇朝的目的。”癸卯日,任命侍卫亲军马军副都指挥使、镇西军承宣使王禀为建武军节度使,以此为他坚守太原记功。甲辰日,路允迪罢免原官,任醴泉观使。乙巳日,左司谏陈公辅向皇帝进谏,责备监合州酒务之事。癸丑日,皇上核察对囚犯的刑罚。辛酉日,撤销都水监、将作监,业务改由内侍官负责。熙河都统制焦安节因不法行为而获罪,李纲斩了他。壬戌日,姚古因统领军队不积极赴战,逗留不前而被贬官为节度副使,安置在广州。

秋季七月乙丑日初一,废除哲宗元符年间关于上书中禁言邪说等有关规定。宋昭在徽宗政和年间曾上书劝谏不要攻,因而被贬到连州;庚午日,诏令他回到尚书省的都堂。乙亥日,将被贬官的蔡京安置在儋州,蔡攸安置在雷州;童贯安置在吉阳军。己卯日,停止借用河北、河东、陕西等路官员的职田。乙酉日,下诏命令:蔡京的子孙23人已分别逃窜到边远地方,今后遇到赦免的机会时不再改变量刑。丁亥日,命令侍从官修改遭诽谤的宣仁圣烈皇后的历史。辛卯日,派遣监察御史张澂去处死童贯,派广西转运副使李升之处死赵良嗣,并将他们的子孙驱逐到海南。壬辰日,侍御史李光因议论政事而被贬为监当官。这月里,解潜与金人的军队在南关交战,被打败。刘韦合从辽州发兵与金军战斗,战败。

八月甲午日初一,录用陈瓘后人担任官职。丙申日,又起用种师道以宣抚使的身份巡视边境,召李纲回朝廷。庚子日,诏令:由于出现彗星,皇帝上朝不坐正殿,缩减御膳,命令侍从臣僚将民间疾苦情况向皇帝报告。河东察访使张灏与金人军队在文水发生战斗,结果被打败。辛丑日,要求解决民间疾苦的17件事,下令全部予以解决。丁未日,金人斡离不率兵又攻打广信军和保州,没有攻下,于是进犯真定。戊申日,都统制张思正等人在文水县夜间偷袭金军,打败了敌军。已酉日,双方又交战,宋军败,死几万人,张思正逃往汾州。都统制折可求的军队在子夏山的战斗中溃败。威胜、隆德、汾州、晋州、泽、绛等地的百姓都渡过黄河向南方逃跑,各州县的民众全部走光。金人乘胜攻打太原。录用张庭坚的后人为官。乙卯日,派遣徽猷阁待制王云、阁门宣赞舍人马识远出使去金,秘书著作佐郎刘岑、太常博士李若水分别去金国各部军队议和。戊午日,许翰被罢免原官,担任亳州知州。已未日,罢免徐处仁的太宰官职,改任东平知州,罢免吴敏的少宰官职,改任扬州知州。任命唐恪为少宰兼中书侍郎,何栗为中书侍郎,礼部尚书陈过庭为尚书右丞,开封尹聂昌同为知枢密院事,御史中丞李回签书枢密院事。庚申日,派遣王云出使金军,答应将三镇的赋税送给金。当月,福州发生军队叛乱,将该地知州事柳庭俊杀死。

九月丙寅日,金国军队攻陷太原,安抚使张孝纯被俘,副都总管王禀、通判方笈均战死。辛未日,吴敏被贬官为崇信军节度副使,安置在涪州。将蔡翛转移到万安军,不久和他弟弟蔡攸及朱面力均被处以赐死罪。乙亥日,诏令编修敕令将所得到的靖康年间以前蔡京请求皇上亲笔写的诏书,参照祖宗和现行的法令摘编成书。丁丑日,礼部尚书王宇任尚书左丞。李纲被罢去原宫,改任扬州知州。壬午日,将童贯的头颅割下悬于都市示众。癸未日,赐布衣平民尹焞为和靖处士。甲申日,太阳两侧有两个直对的黄包晕气,外围向外形如北字。丙戌日,在三京和邓州建立都总管府,分别总管四道的军队。庚寅日,任命大名府知府赵野为北道都总管,河南府知府王襄为西道都总管,邓州知州张叔夜为南道都总管,应天府知府胡直孺为东道都总管。又罢去李纲原任官,改任提举洞霄宫。辛卯日,派遣给事中黄锷为使者,从海上去金国议和。是月,夏国军队攻陷西安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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