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初一夜未眠,阿眠服侍洗漱时见她眼周微微泛着黑,心疼不已。
她拧干帕子递给孟初擦脸,劝道:“姑姑多注意身子,若累了便再去躺会.”
“他们起了么?”
“还未过去看,天神伤得挺重,不出三日醒不来,姬姓女子正午应能醒转”
“你先过去看看,若醒了便送清汤小粥,莫要亏待了人家。”
阿眠点头,端着木盆出去。
不多时匆匆进来。
她将手中小笺拿给孟初看,心中疑惑更甚。
只因上写:临有急事需回天界一趟,劳烦孟神替我照料她,昨日多有冒犯还望见谅,实乃不得已而为之,待脱身而归必同孟神解释。红盖瓷瓶治旧伤,白色治新伤,日服一颗,墨清书。
他莫不是钦定三界姻缘的上神墨清。
她对神界之人知晓不多,墨清这名还是偶听旁人提过一回。
据说他英俊神武,相貌在天界也是数一数二,握有姻缘薄,知人情缘,定人终生。
孟初看完小笺随手粉碎。
阿眠见她神色无恙,启唇问:“姑姑,他便是上神墨清么?”
孟初颔首,侧目看了阿眠拿来的瓷瓶许久。
阿眠将昨日两人决斗时的场景重新梳理一遍,猛地惊醒,心中疑惑也随之减淡。
孟初起初动手并未伤他要害,临了刺他一剑分明可以刺中胸口,却剑势下转探中腰腹。
她见过孟初同别人决战,轻易可取人性命,昨日那模样分明未用全力。
孟初虽法力深厚,但传言说上神墨清法力高强,高手对决怎会痴斗如此久。
那么只有一种可能,便是两人都手下留情,并有意试探对方功底。
孟初只是为了试探对方身份,而他也念着孟初身有旧伤未下重手。
他留了瓷瓶申明孟初身有旧伤,说明他昨日便已看出。
一条条细琐都被串联起来,阿眠不由对他产生一些钦佩。
孟初想的却是昨夜她从榻上醒来,运调法力,发现留存许多,看起来受伤极为严重其实只要休养即可恢复,晕睡这么久也全是旧伤复发的原因,他并未真正伤她。
孟初同他打,细看是孟初占了上风,其实是他手下留情。
她法力虽不弱于人,但同墨清比还是无法稍逊。
他既是上神墨清,按理来说法力极高,不可能同她缠斗那么久还躺在奈何桥上等阿眠救治,莫不是他也同自己一样身负旧伤。
可他法力如此高,能伤他的人又有几人。
思及此,她嘴角微微浮起一丝笑意。
他果如传闻般拥君子之心。
若她昨日猜测错误,遇到穷凶小人,今日能不能坐着品茶还是一说。
孟初握着杯盏的手突地一颤,杯盏砸下碎了一地。
几丝黑气从孟初心口泛出,沿着经脉游离。
孟初施法调出法力压制黑气,怎奈这妖气隐在身体已久,自身的法力渐渐被吞噬,红光尽数化作黑气一同串游。
孟初呼吸不畅,说话也困难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