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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备穴(2)

每条隧道口设两个灶,灶上都要盖上瓦顶,安排士兵和帮手各一人,一定要备足了水。阻塞隧道口的方法,是用两个车轮扎成轒辒涂上泥,以隧道的宽窄情形为依据。把它在隧道中四五尺处的地方用绳索悬挂起来。当攻打隧道的敌人抢入我方伏门时。就转动悬挂轒辒的辘轳,放下轒辒堵住敌人。砌筑能客下三大团艾草的炉灶,使敌方的突击队员进入我方伏击圈,我方隐伏在突门一边,守住风箱不可离开。用铁铸造隧道中使用的短矛,长四尺半,大小与“铁服说”相同,“铁服说”就是古代兵器中的“酋矛”和“夷矛”两种矛。在离隧道口一尺的地方,要倾斜着掘进,隧道向下打到地心,所用矛长七尺。隧道中安置上下牵引用的环索,每条隧道安装两种这样的环索。

原文

凿井城上,俟其身井且通,居版上,而凿其一偏。已而移版,凿一徧。颉皋为两夫,而旁狸其植,而数钩其两端。诸作穴者五十人,男女相半。五十人攻内,为传士之口,受六参,约枲绳以牛其下,可提而与投。已则穴七人守退垒之中,为大庑一,藏穴具其中。难穴,取城外池唇木月散之,什斩其穴,深到泉。难近穴,为铁,金与扶林长四尺,财自足。客即穴,亦穴而应之。

为铁钩钜,长四尺者财自足,穴彻,以钩客穴者。为短矛、短驽、矢,财自足,穴彻以斗。以金剑为难,长五尺,为銎、木屎,杘有虑枚,以左客穴。戒持罂,容三十斗以上,貍穴中,丈一,以听穴者声。

译文

在城墙下掘井,等到快要穿通时,就在版上斜凿一边,凿完就移动坐版开凿另一边。颉皋做成两端,旁边栽上立柱,把钩子安装在两端。打隧道者每队五十人,男女各半。五十人,攻进内城,打隧道要用能装土石六竹箕的传运工具,用绳子兜住底部,可以提起将土倒出去。隧道工程中止后,每条隧道里凿有供休养的洞垒,由七人在其中守护。建大屋一间,将打隧道的各种工具收藏在里面。要阻止敌人打隧道,先捡取护城河边的木石瓦砾撒散在城墙外,城内开挖壕沟,深度打到冒出地下水。在接近敌方还未打通的隧道中阻击敌人,要制造铁斧,斧头连同斧柄共长四尺,这种斧的数量不必过多,只要够用即可。如果敌人挖隧道,我方就以相对的隧道应战敌人。

要制作长度为四尺的铁钩巨,也只要够用不要多造。隧道与敌方接通时,用这种武器钩打敌方兵士。制造短矛、短戟、短弓、短箭也都只求够用不必多造。敌我隧道一接通,打隧道的人就可以拿它们与敌人战斗。在隧道里还可以使用一种叫“金剑”的武器,因在隧道中使用,只长五尺,要有装柄的孔眼,用木做柄,木柄上手握的部位刻上浅槽与齿纹。用这种武器阻击敌人打隧道。再备制大瓦坛,容置在三十斗以上,埋放在井洞中,每三丈一个,用来听取敌人挖隧道的声音。

原文

为穴,高八尺,广,善为傅置,具全、牛交槀皮及,卫穴二,盖陈靃及艾,穴彻熏之。

以斧金为斫,屎长三尺,卫穴四。为垒,卫穴四十,属四。为斤、斧、锯、凿、耀,财自足。为铁校,卫穴四。为中橹,高十丈半,广四尺。为横穴八橹盖。具槀枲,财自足,以烛穴中。盖持,客即熏,以救目。救目分方鍪穴,以益盛,置穴中,丈盆毋少四斗,即熏,以自临上,及以沺目。

译文

挖掘隧道,高宽各八尺,妥善立好支柱,安置好炉灶、牛皮风箱以及瓦钵等物,每条隧道都备有两套。灶中装满藿香、艾草等,敌我隧道一接通,就立刻烧烟薰敌。

用金属制作斧头,木柄三尺长,每条隧道备上四把。制备盛土用的竹笼,每条隧道要备四十个,锄头之类四把。配备斧头、锯子、凿子、大锄等工具,数量只求够用不需多。配备大剪刀,每个隧道四把。制做中等大小的盾牌,高十尺半,宽四尺。制备横放在隧道中阻挡敌人的大拼板,预备禾杆、麻梗,不必贪多,够用即可,用来在隧道中照明。还要配备一种名叫“醯”的酒,敌人一攻来就要用烟薰,这种酒用来救护自己兵士的眼睛。我方战士眼睛的薰伤一解除,就赶紧向各方开挖隧道。用盆装上“醯”放置在隧道里,大盆不要少于四斗的容量,如果烟一薰,就低头看着盆中的“醯”酒,用来保护眼睛。

解读

《备穴》这篇文章主要是讲怎样对付敌人用打隧道来攻城的防守方法,这里主要讲了备穴中挖隧道和听音两种,怎样挖隧道?怎样听音?挖隧道都需要具备哪些条件?听音需要具备什么?这些事情看似简单,其实很困难,而墨子却能做到,这需要多种知识的总和,也就是说墨子不仅是一个政治家、军事家,他是一个全才。

活学活用

《备穴》这篇文章主要是针对敌人挖隧道攻城的防守方法,现在我们来看看韦孝宽在守城时是怎么对付敌人的。

韦孝宽守城

公元546年,十月,东魏丞相高欢征讨玉壁,日夜不停,西魏韦孝宽只是随机应变而已。高欢在城的南面堆起土山,想趁机攻入城中。城上本来就有二层,韦孝宽绑起木材接在楼上,常保持比土山高的高度来防卫。还挖地道十条,又用术士李业兴的“孤虚法”集中进攻他们的北面。北面,是天设地造的险要地段。

韦孝宽便让人挖掘很长的深坑,选精锐战士驻守在深坑上;每次敌人的军队穿过深坑,上边的战士就杀死他们。又在深坑外面堆积木柴备好火种,敌人有留在地道内的,就塞下火柴投下火把,并肘皮囊吹气,烟火进入地道,在中间的敌人都被烧死了。敌人又用冲车来撞城门,车一撞上,城墙没有不被撞坏的,韦孝宽便让人用布缝成大帷幔,冲车到哪,帷幔便到哪,由于它是悬空的,所以撞不坏。敌人又在竹竿上绑上松枝、麻骨等易燃的东西,然后灌上油点火去烧布幔,并且想把城楼烧毁。韦孝宽于是做了一些长钩子,用尖利的刀刃做钩刀,敌人的火竿快来时,就用利钩远远地把它割断,松薪、麻骨便部掉落下来了。敌人又在城的四面凿了二十条地道,中间立有梁柱,然后放火烧它,梁柱折断,城墙便崩毁。他便在崩塌的地方竖立木栅来抵御,敌人仍然不能攻进城。外面用尽了进攻之能事,而城中仍有余力来守住。

接着,他又抢占了高欢的土山,高欢无奈,只好派仓曹参军祖埏去向他们规劝,说:“你独守孤城,而西边也没有人来救援你们,恐怕终究无法保全。为何不早点投降呢?”他回答说:“我们的城池严密坚固,军队粮食也绰绰有余。你们进攻是自找苦吃,我们守城的倒是安逸自如,哪里有十天半个月就已经需要援救的道理!倒是担心你们部队有不能返回的危险。韦孝款是关西的男子汉,绝不会做投降的懦夫!”祖口又对城中的人说:“韦城主受到朝廷丰厚的俸禄,或许还可能有如此的忠心,你们是从外面来的,有什么必要跟随着苦受难、牺牲生命?”于是用箭射招募人的赏格到城中,说:“能杀掉城主来归降的,让他做太尉,并且封做开国郡公,赏良布一万匹。

东魏总共进攻了五十天,士卒作战牺牲和病死的总共有七万人。十一月初一,高欢撤退。

诸葛亮智激关羽

建安十三年,曹操基本平定北方后率大军南下,旨在消灭刘备、并吞江南。此时刘备兵少将寡,军事上连连失利。诸葛亮认为,刘备的惟一出路是联合孙权,打败曹操,先有立足之地,再图发展。于是他亲自出使东吴,舌战群儒,说服孙权,智激周瑜,促成了孙刘联盟。又从多方面帮助周瑜,为即将开始的赤壁之战的胜利打下了坚实的基础。根据诸葛亮的判断,曹操兵败赤壁后必经华容道出逃,届时生擒,如囊中取物。但捉后如何处置,倒成了一大问题。他反复分析后认为:如杀之,则中原群龙无首,势必四分五裂,你争我夺,东吴便会乘机向北发展,一旦时机成熟,将会掉过头来吞并刘备,如不杀,也已灭其主力,一时无力南侵,还能牵制孙吴。若如此,刘备则可乘机占领荆州,进军巴蜀,正符合他隆中对时的设想。鉴于此,诸葛亮便考虑起人员的调配。他认为,张飞坦率急躁,捉住曹操后是不会放走的。赵云忠贞不二,捉住曹操是不敢放走的。而关羽,他不但义气如山,还曾受曹操厚恩,而且是主公二弟,捉曹后定会释放。何况关羽还有一大缺陷:素凭百战百胜的威名有时傲气太重,若抓住他“捉放曹”的把柄,也可届时给他点限制。主意已定,诸葛亮便将张飞、赵云、刘丰和刘琦一一派出,惟对身边的关羽置之不理。关羽忍耐不住,就高声斥问:“我历次征战,从不落后,这次大战,却不用我,竟是何意?”诸葛亮故意激他:“关将军莫怪!我本想派您把守一个最重要的关口,但又一想,并不合适。”关羽很不高兴地问:“有什么不合适的呢?请明讲!”诸葛亮说:“想当初您身居曹营,曹操对您多方关照。这次他惨败后必从华容道逃窜,若您前去把守,必会捉而放之!”关羽抱怨他未免多心,还说自己斩颜良、诛文丑、又解白马之围,早已报答了曹操。若再遇他,决不放行。诸葛亮仍以言相激,终于激得关羽立下了军令状,才领兵去华容道埋伏起来。

果然不出诸葛亮预料,曹操在赤壁不但被周瑜烧掉了他苦心经营的全部战船,还烧毁了一连串的江边大营。曹兵被火烧水溺、着枪中箭,死伤不计其数。曹操仓皇出逃,又一路遭到赵云、张飞的伏击,最后只剩27骑,且又人困马乏,狼狈不堪地来到华容道。突然,关羽横刀立马挡住了去路。曹操吓得浑身瘫软,不住地乞求关羽饶命,其随从也一个个跪地乞怜。关羽终于念及当初,随起恻隐之心,不顾事先立下的军令状,高抬贵手放走了曹操,灰溜溜返回大营。诸葛亮又照事先设想,特地迎接关羽,更使关羽无地自容。当关羽有气无力地禀报了原委,诸葛亮装作恼怒的样子要对他处以军法,刘备一再求情,才免了关羽死刑,令他戴罪立功。

诸葛亮精心设计的“捉放曹”,完成达到了预期的目的。后人每谈及此事,都赞扬说:“诸葛亮智绝,关羽义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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