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城中,霍淳正在城楼上与赵德商量着制敌之策。
“赵将军,依你之见,戎贼什么时候会进攻?”霍淳问。
“戎贼的首领图勒战法多变,跟他打过几次,下官都被他牵着鼻子走,完全猜不透他的战术,实在惭愧。”赵德挠了一下头,不好意思地说。
“赵将军也算是身经百战了,真的一点都摸不透他的战术吗?”霍淳追问道。
“说起来真是惭愧得很,图勒从来不按章法出招,不按兵法排兵布阵,所以他的打法多变,根本参不透。庆元关一役,图勒只用了五万人,就打败了刘艋将军的十五万守军,而且刘将军还在庆元关前英勇殉国了。”赵德陷入回忆,说起图勒,他竟然有几分佩服。他顿了一会儿,接着说:“那一役算是我们输得最惨的一场仗了。当时戎贼一路势如破竹,攻下十几座城池,直逼庆元关。刘将军本就是骁勇善战之人,镇守边关多年,从来没有丢掉过一座城池。所以他低估了图勒的实力,他认为图勒的胜利只不过是侥幸,他没有碰到真正的对手。图勒也正是利用了刘将军的心理,诈降把刘将军引入局。当时刘将军的军队把图勒围困在一片树林里,可是树林里布满陷阱,所有进去的士兵无一生还。刘将军想到了火攻,便在树林外点起大火,刘将军的军队将树林团团围住,不让图勒有丝毫逃跑的机会。本以为这样就可以万无一失,可是谁都没想到,图勒竟然在事先就秘密地挖好了地道,他们就是利用那条地道直通庆元关,刘将军的主力都去追击图勒了,留在关内的军队根本不堪一击,图勒很快就攻下庆元关。大火越烧越旺,但树林里竟然没有一丝声音,刘将军隐约觉得有些不对,但当时风很大,导致火势也不断增大,不能派人进去查看。老天爷也像是在跟刘将军开玩笑,火势正旺时,下起了暴雨。火势渐小,刘将军便派人进去查看,发现一些还未烧尽的‘人’,衣服里面的不是肉体,而是稻草,树林里的全是稻草人!刘将军知道上当了,赶紧整队回关。而此时庆元关已经被图勒攻下,图勒就利用庆元关的防御工事来抵御刘将军的反攻。刘将军的军队素来以阵型稳定著称,很快就调整为攻城的阵型。庆元关的防御工事是刘将军监督建造的,他自然对关内所有可以进攻的点了如指掌,他用剑阵朝防御最薄弱的地方进攻。庆元关是依山而建的,而防御工事也是倚城而建,但是这个防御体系有一个缺口,就是右侧的山崖。那里本就地势险峻,悬崖高耸,是很难爬上去,所以当年没有在那里修建任何防御。不过只要爬山悬崖,便可进关。刘将军早年便培养了有一支善于爬山的小队,这支小队的成员均来自于庆元关附近,他们熟悉地形并善于爬山,这时候便派上用场。正当刘将军的队伍准备爬上悬崖时,忽然从天上飘下来许多五彩斑斓的花朵,他们虽然觉得很奇怪,但是捡起来的花朵却看不出有任何的不妥,所以他们并没有在意,继续爬悬崖。直到花朵中发出一股奇异的香味……”
“是弥藏香?那个人说过,一旦发出异香便是中毒了。”霍淳问道。
赵德点点头,继续说:“是的,那是图勒第一次使用弥藏香。那些爬到悬崖中间的士兵一个接一个地掉下来,地面上的士兵也一个个四肢无力,瘫倒在地。刘将军也中毒了,只是勉强用手中的剑支撑,才保持站立。随后,图勒大开庆元关,率领军队杀了出来。刘将军见大事不妙,趁士兵们还有一点力气,正想撤退之际,庆元关外又来了一支全副武装的骑兵。从前的战事中从未见过这支骑兵,听说相当勇猛,很快就把刘将军列好的阵型撕开一道口子,导致阵型大乱。前后夹击,刘将军无处可逃,只得拼死而战。可惜他们身中弥藏香的毒,否则十五万大军怎么会全军覆没?刘将军见大势已去,自刎于庆元关前。”说到这里,赵德眼泛泪光。
霍淳拍了拍赵德的肩膀,以示安慰。
“刘将军战败,按律本就当斩。不过自刎于关前,倒也算得上是荣耀了。”安奕臣一脸不屑地从远处走来,宋越棋一言不发地跟在后面。霍淳厌恶地看了他一眼,赵德也一脸的不高兴,只是碍于自己是下属,把头埋下去不让他看见。
“不过我最感兴趣的是那支骑兵,赵将军,你对那支骑兵了解多少?”安奕臣完全不理霍淳,径直走到赵德面前。
赵德摇摇头,说:“回大人,下官也不是很清楚。下官与图勒交战数次,从未见过那支骑兵。只是听到些传闻,那支骑兵的首领是一位女子,但她的身份下官还未查清楚。”
“女子?”安奕臣有些好奇。
“是的,武艺高强,在战场上绝不输给任何男子。”赵德回答。
“竟有这样的事,看来戎贼还真是人才辈出,女子也能上战场,真有意思。霍将军,看起来这场仗会很有趣呢。”安奕臣嘴角扬起一抹诡异的笑,转头看向霍淳。
“是啊,会很有趣,这次真是遇到强劲的对手了呢!”霍淳将目光移向城外,眉宇间似有担忧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