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小时后,审讯室的大门从外向里被推开。刘老民警和张姓女警察走进来,在布从良的对面坐下。
张姓女警察的翘(臀)刚着垫便感觉到对面那个流氓放肆的目光不住地在自己的身上打转,顿时寒着脸抬头,怒剜了布从良一眼,打开了口供本。冷声问道:“叫什么名字?”
布从良伸手摇了摇耳洞,漫不经心地答道:“布从良。”
布从良这个名字女警察一早从布从良的知道上看到了,当时就已经觉得这个名字很别扭了,这会听布从良自己亲口说出,更加觉得别扭,不从良?听着就像那些失足少妇不肯走回头路的意思。
是以女警察小声嘀咕了一句:“布从良?什么破名字。”
“警察同志,我的名字的确很烂,依你看张添爱这个名字又怎么样?是不是因为缺少了点爱,所以才起得这个名字?”布从良轻挑着嘴角,蹙眉作思考状。
女警察没有想到自己小声的自言自语居然会被当事人听见,被布从良一声叫破,冷俊的脸蛋顿时起了一丝红意,不过她瞬间又反应了过来,双眼直视着布从良,问道:“你是怎么知道我叫张添爱的?”
张添爱的视线盯在布从良的脸上不闪半下,她清楚地记得自己并没有向疑惑犯作自我介绍的习惯,也肯定没有在眼前这个流氓的面前提到过自己的名字,那他是怎么知道自己的名字的?
“我又没有眼瞎,外面公告栏不是都贴着办案警察的照片、名字和职称吗?”布从良不屑地笑了笑,答道。张添爱这才想起自己在办理案件登记的时候这个家伙曾经在公告栏前面停留了一会。
应该是那会看到了我的名字的吧,可恶,回头我就让人把公告栏给扔到一边去。张添爱忿忿地想着问题的同时,眼梢发现了布从良脸上的讥笑,顿时寒意大盛。
“笑什么笑,给我放正经点,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张添爱一拍桌子,怒道。
布从良皱眉,讶然,一副不敢相信的表情,道:“难道进了警察局还不许笑了?”
“你……”张添爱被布从良故装的无故给打败了,不愿再和布从良多做无谓的纠缠,直奔正题道:“严肃点,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吗?”
布从良收敛起笑容,挺直身板,认真地想了一阵,然后一本正经的装糊涂,耍痞道:“不是警察同志你把我给带回来的吗?”
张添爱头顶那一束马尾巴被气得都要竖起来了。
“姓布的,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我劝你还是老实交待的好。”她强行压下将布从良暴打一顿的想法,咬牙道。
“规矩我懂,可是我真的没有东西可交待啊。”布从良无辜地摇了摇头,作出一副满脸苦恼的样子。
“啪”的一声,张姓女警察拍着桌子立了起来,怒目圆睁瞪着布从良:“你还装,说为什么要偷别人的钱包和手机,这都是第几次作案了!”
大大的屎盆扣下来,布从良顿时就不干了,激动地道:“警察同志,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偷那个家伙的东西了?你可不能诬陷好人啊。”
“你是好人?”张添爱的脸上满满的全是讥笑,“你要是好人,这世界上就是没有坏的人了。”
“我六岁就学会了扶老太太过马路,给孕妇让座,陪老爷爷耍太极,我怎么就不能是好人了?”布从良反驳道。
“你……”张添爱始终是一个刚从院学里出来实习警察,面对布从良这种一等一的痞子,除了生气,怒骂之外,她唯一想得到的手段就是将布从良给暴打一顿了。
好在见她拉衣挽袖,准备要揍布从良的时候,刘老民警及时按住了她。
“小张,不要激动,先坐下来,我们好好聊了。”刘老民警拍了拍张姓女警察的肩膀,说道。
“刘叔……”听了刘老民警的话,张添爱气呼呼地坐了下来,恨恨地哼一声,把脸扭到了一边,既不再继续盯着布从良,也没有理会刘老民警的意思。
看着小孩子气满满的张添爱,刘老民警苦笑着摇了摇头,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干瘪瘪的烟盒,抽出一根香烟递给布从良,“来,小兄弟抽支烟吧!”
看着叼起一根烟,正要点火的刘老民警,布从良婉拒道:“谢了刘叔,职业习惯,我不抽烟的,而且我劝你也不要抽,对身体不好。”
布从良说话的同时,刘老民警正拿着老式打火机在打火,布从良说完话的时候,火正好打着,他也正准备嘴里叼着的香烟点上,但听了布从良的话,他看了布从良一眼那一两白皙的双手,并没有在其手指上发现抽烟留下来的黄渍,想了想,又收起了打火机和香烟。
“不抽烟挺好的,对了,你说你是医生,对吧?不抽烟是因为职业习惯吧。”刘老民警道。
闻言,布从良点了点头。
他是医生没有错,不抽烟跟他是医生也有一定的关系,但是最大的关系并不在医生这个职业上面,而是在杀手这个职业。
作为一名职业杀人者,他会尽可能地掩盖自己的痕迹,降低被别人发现的风险,香烟本身就带着浓烈的味道,长久以来的抽烟更会使抽烟的人也拥有挥之不去的体味,是极其不利于隐藏行踪的。
不过刘老民警并不知道布从良的真实情况,只道布从良是一个非常有医德的医生,和颜悦色地对布从良说:“小兄弟,其实这件案子也没有能够定性的证据,我们请你回来,也只是做一个简单的笔录而已。对了,你说那个秦医生是故意栽脏给你,我能问一下,他为什么要栽脏给你吗?”
见刘老民警很有人民公仆的样子,布从良也不好意思戏耍他,慢慢地把白天和姓秦的发生冲突的事细细说了一遍,着重点出了秦医生毫无人性的说辞,至于自己顺了对方钱包和手机的事却是一字也不提。
听了他的说辞,刘老民警感慨不已,就连张添爱也有一些动容。可就在布从良的故事讲到最精彩的时候,审讯室的大门被推开,一个小值班警察把脑袋探了进来。
他说:“师姐,外面来了一位女人,说是你们这起案子疑犯的律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