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不上手·铐?”一出门,笔直地立在警车边上的女警察扫了一眼从名斋馆大摇大摆地走出的布从良,不快的道。
“小张啊,这位小哥还只是疑犯而已,不用太上纲上线。”老民警道。
“就是,像我们这些一等一的良民,上手·铐就是侮蔑我的人格。”布从良附和的说道。
瞧着布从良嘚瑟的样子,女警察没有由来的一阵不爽,皱眉寒声道:“刘叔,给铐上。”
“这个……”刘老民警为难地看了女警察一眼,然后叹了一口气,从后腰拿出手铐,一脸不好意思地对布从良说:“这位小哥,实在抱歉,你看……”
说话的同时,刘老民警背对着女警察,撇了撇眼神,布从良一副我懂的表情,笑着点点头,主动地递出了双手。
带上手·铐后,布从良以为自己的处境会好一点,然而他万万没有想到负责开车的人居然是刘老民警,而和他一同坐在后车厢,负责看守他的居然是那个女警察!
警车在开阔的马路上迈步前行,约摸过了七、八分钟左右,布从良再也忍不住了,他对女警察说:“警察同志,你的眼睛累吗?”
布从良已经无语了,自女警察上车,一屁股坐下来之后,她那一双眼睛就像看贼盯梢一样,一直盯着布从良,眼珠子一动都没有动过,一直把布从良盯得都以为自己是不是变成了猩猩了。
然而面对布从良的问题,女警察却连眼皮也不动一下,冷冷且愠怒地说:“关你屁事!”
我……布从良无语,只好把头扭到一边,看着外面穿梭的车流,看着外面的霓虹,看着女警察那张倒映在车窗上冰冷的脸蛋,他觉得自己有必要做点什么。
悄悄地把那台老掉牙的弱基亚掏出,按下一串串长符,点开短信功能,在输入框内输入了一串文字,然而在点击发送的时候他却犹豫了,他也不知道这条短信该不人该发出去。
“你在干嘛?转过身来,手里拿着的是什么!”女警察暴虐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布从良还没想好要不要把短信传出去,她就已经伸手过来抢了。
双手被铐住,再加上布从良并不想多生是非,一时不堪,弱基亚竟然被女警察给夺了过去。
女警察翻了翻通讯记录,又看了看短信记录,最后又看电话本,发现这三个地方竟然是一片空白,什么都没有,完完全全不像一个现代人的手机,当然了这种型号的手机也的确不像现代人,特别不像一个年轻人的手机,她不由得狐疑地抬头问道。“手机?哼,准备打电话给什么人啊?”
“关你屁事!”布从良不爽到了极点,直接用她的原话给怼了回去。
女警察眉头大皱,盯着布从良的臭脸看了好一阵,但却出奇地没有骂回头。
警车驶进安静的警局,布从良被女警察押下了车,走进警察局的时候不断有人跟女警察打招呼,男性警察尤为之多,只不过他们的笑脸和热情跟将小石仔丢到大海里没有什么分别,女警察不但没有给他们任何回应,就连一个微笑都没有,全程冷着脸走过。
进入大厅,趁着女警察在办理案件登记的时候,布从良像进了动物园的小朋友一样,好奇地左顾右盼,当看到右边的宣传公告栏的时候,脸色突然变得古怪不已。
女警察办理完登记手续之后发现布从良竟然把警察局当成了动物园,蹙眉,不悦地将布从良推搡进了审讯室。
蓉城西警察分局,110审讯室,布从良一个人坐在审讯桌前,时而左顾右盼,时而伸出手指像弹琴一样,轻轻敲打着桌面。
与此同时,于审讯室的单面玻璃后面站着两个人,分别是刘老民警与及那个姓张的女警察。
“小张,我们进去吧!也太晚了,把该问的问了,就把人给放了吧。”刘老民警说道。
“刘叔,我们还是先晾他一会吧,等他耐不住的时候,等一下的审讯就容易多了。”张姓女警察自信满满地说。
唉,终究还是年轻啊!刘老民警心里暗叹了一口气,原本不想开口,但看了看腕上的手表,不由得有些着急,隔窗指着布从良,说:“小张,你看看他,两眼波澜不惊,完全没有一点害怕和紧张的样子,不是惯犯就是心有所持,再这样晾下去也不会有什么效果,我看倒不如早点审问,看看能不能找到突破口。”
透过单面玻璃,女警察发现布从良竟真的如刘老民警所讲的那样,一点害怕紧张的样子都没有,甚至冲着这边眨一下眼睛,似乎知道自己正躲玻璃后面观察他似的。
哼,这个臭流氓铁定是多次进宫的角色,看我不好好整治你。张姓女警察暗想道。
然而等她从调度文员的手里接过完布从良的资料的时候,女警察的眉头几乎都拧成了一团,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布从良的档案并没有如她所猜想的有那么多的不堪,反而金灿灿的,三岁拿小发明奖,十岁读初中,十五岁中医医科大学毕业,十八岁中医医科研究生毕业,后面还有一串串的,各种各样的美誉,什么救火英雄,抗灾英雄,反正光辉的形象不计其数。
这真的那个臭流氓的资料,不会搞错了吧。女警察深表怀疑,但是身份·证上的电子照和眼前人对比过后,她又不得不承认他们是同一个人了。
不过资料上的人那么正直,而眼前这个人分明就是一个流氓,怎么看也不像同一个人啊?除非……
对了,一定是这样。他一定是靠收买的手段暗中篡改了资料,从而掩盖了自己从前的污点,他或许是通缉已久的杀人犯,强(女干)犯,抢劫犯,一定是这样的。
坚定地认为布从良是一个十恶不赦的悍匪,女警察的眼中闪烁起了要将布从良剥个精光的兴奋光芒。
然而这一切布从良却一丁点都不知情,如果让他知道他让老爹给自己稍稍改一下资料的请求被过度的理解成为将他变成一个圣人的原型,他大抵会想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