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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大地震(9)

灾难过去后,有专家分析,与美国的洛杉矶地震相比土耳其这次地震在地震强度相差不多的情况下造成的伤亡却有很大差别。土耳其位于地址构造学上所说的安纳托利亚断层上,属于地震多发区。美国加州洛杉矶则位于圣安德列斯断层上,同样属于地震多发区。而且这两个断层的长度差不多,换言之,两地发生地震的频率和强度也接近。只是与土耳其的地震灾区相比,洛杉矶的人口密度要大得多。按照常理,洛杉矶大地震造成的伤亡人数应该比土耳其地震大,但事实却恰恰相反。因此有专家指出,房屋质量低劣是造成土耳其这次地震死伤惨重的重要原因。畅销报纸《自由报》在标题中大喊“凶手”,并刊出了数幅在地震中倒塌的非法建造的公寓房屋照片,而周围合法的建筑物却矗立不动。

事实上,这是一个老问题。由于数年来大规模的移民,数以百万计的土耳其人惟有住在仓促建造的不安全房屋里,而土耳其几乎全国都处在地震带上。土耳其有些城镇,整区的大部分房屋都是在没有安全标准或官方许可证的情况下建造起来的。据土耳其商会的一项估计,土耳其所有建筑物中,有大约65%是在未经准许或不大注意建筑条例的情况下建造的。据估计,伊斯坦布尔市的过半人口居住的是非法房屋。这个比率,在安卡拉也差不多,在其他城镇就更高,东南部希尔纳克未经准许或不遵守建筑条例的房屋达90%。由于建筑质量差,地震的破坏力增加了好几倍。偷工减料和不遵守安全条例,是这场大灾难的元凶。自由派报纸《激进报》主笔贝尔坎说:“每次地震都给我们同样的教训。但是下次地震可能还会发生同样的事情。”

据报道,早在两年之前土耳其科学家就预测在30年之内土耳其可能会发生大地震。1997年在英国出版的一份国际地质刊物上就刊登了地震学家的研究报告,其中谈到了30年的时间范围。而在这次地震发生前不久,日本地震学家曾到过土耳其,并向该国提出警告。但即使是这样也无法防止这场里氏7.8级地震的发生,无法避免人员、财产的巨大损失。地震专家指出,尽管世界各主要地震带都已为人所知,但要对地震作精确的预测仍十分困难。最有效的预防办法是提高房屋的抗震强度。

关于这次灾害,不得不提及的是,由于土耳其发生的大地震正好与一种罕见的天文现象“十字连星”的出现仅相隔不到24小时,而8月18日“十字连星”的出现曾被一些人标榜为是世界末日大灾难来临的象征。因此,这很容易让人将两者联想到一块儿,似乎类似这样的大地震而造成的灾难正是“8·18”世界末日来临的先兆。

对此,科学界的态度非常明确。地震专家认为,高等级的地震往往发生于各大陆的交界处,而这次地震也没有例外。他们认为,从大地域上来说,“8·17”土耳其大地震,是发生在亚欧板块和非洲板块交界的地方,它没有违背这一规律。英国阿马天文台台长、着名天文学家马克-贝利教授分析了这两者之间的关系。他认为,所谓8月18日“天体大十字”会引发的说法纯属无稽之谈。这是因为,首先是天体在这一天构不成精确的“大十字”;其次是太阳系行星与地球距离过于遥远,因而对地球无法产生显着的物理影响;另外更重要的一点在于,“行星的位置排列与地球上所发生的日常事件之间根本就是毫不相关的,就像这次土耳其大地震一样”。

十四、1999年中国台湾大地震

中国的台湾岛是一个美丽富饶的“宝岛”,它位于中国南海海域,隔台湾海峡与大陆相望。由于台湾的地理位置正好处在环太平洋地震带上,因此经常遭受地震的袭扰。近一百年来,台湾曾经发生过5次重大地震,其中有三次震级达7.1级。其中1935年的新竹大地震为里氏7.4级,导致3300人死亡。

1999年9月21日,凌晨1时47分。习惯于夜生活的台北此时也褪下了灯红酒绿的外衣,变得安静起来,许多人进入了甜甜的梦乡。睡梦中的很多人并不知道,死神这时已向他们逼近,一场里氏7.6级的大地震突然袭来。在首次地震发生后一小时内,又接连发生了6次余震。

这次地震是一个世纪以来台湾发生的最大地震,地震震中位于台湾省花莲县西南,北纬23.7度,东经121.1度。其主震的威力相当于40颗原子弹。连续发生的余震累积释放的能量也相当惊人,光是8次规模6级以上的强烈余震,合起来的威力就相当于25颗原子弹。地震波及福建省、广东省、浙江省和江西省的部分地区,造成不同程度的震感影响。其中,福建省福州、泉州、厦门、宁德等城市震感强烈,广东省广州至汕头,浙江省温州,江西省南昌、九江等地均有不同程度震感。由于地震深度仅为地下一公里,属浅层地震,加上地震强度高,使得台湾省人员伤亡惨重、经济损失巨大。

家住台北市八德街的李清云老太太虽然早已上床,但由于年纪大了,李老太太在地震时还未睡着。突然间门窗格格作响,房屋左右摇晃,以前曾经历过台北大地震的李老太第一念头就是地震了。她赶忙爬起来,这时她的儿子、媳妇、孙子都跑到了客厅。地震似乎停顿了一下,随后大地又剧烈地抖动起来,李老太一家赶紧奔出屋外,来到院子里。

电突然停了,台北市一片黑暗。近处不断传出“轰隆”、“轰隆”的房屋倒塌声。整个台北市乱成一片,近300万台北市民弃家而出。在空旷的大街上,从惊恐中醒来跑到户外的市民狼狈不堪,有的仅穿着短衫短裤。台北中山路一幢公寓楼被震塌,煤气管道因被震断漏气发生爆炸燃烧。呼啸的消防车和警车刚行出一段路,就发现道路被倒塌的房屋废墟堵塞而难以通过,到处是火光和人们痛苦的呻吟声。

位于台北市松山路的松山宾馆在这次地震中倒塌。从台南来的赵树生先生就住在松山宾馆八楼的一间套房里。地震时他已睡熟。当他醒来时,宾馆已经倒塌,倒塌的上半部斜靠在另一栋大厦的墙壁上。他感到床铺快速地滑动,电视机掉在地板上发出剧烈的爆炸声,写字台向他睡的床上飞来。一会儿地震暂停,赵树生发现他的床铺爬到墙壁上,房间地板成45度斜立。他赶紧爬起来,连滚带爬摸到门边,房间的门已严重变形,无法打开,好在窗户玻璃也已震碎。赵树生又摸到窗户边,脱下身上的白色T恤衫在黑夜中摇动,大声呼救。天快亮时,来了一辆高臂消防车,从窗户中把他救出。

在地震震中的台湾省南投县埔里镇,有200多幢房屋倒塌。在一家酒厂上班的笪先生家里住的是一幢二层的民房。地震中,他家房屋倒塌,好在跑得快,一家4口都保住了性命。

他告诉记者说:“地震时我们如同坐在大风中的船上,左右来回晃动,房子格格响。我抱着儿子,老婆抱着女儿,刚跑出大门,房子‘轰’的一声就垮了。”

埔里镇的街头,多数房子变成一片废墟。一家酒厂在爆炸中起火,火光冲天。街上到处都是救援的人群。在一栋民房的水泥板下,一位小女孩不断唤着“妈妈”,小女孩的母亲隔着水泥板泪流满面:“乖女,正在救你,别急,别急”救援人员用电钻钻开水泥板,那位十二岁小女孩终于被救出,她身上竟然完好无损。

大地震在台湾岛内造成广泛破坏,一些军用设施亦不能幸免。作为台湾坦克研发、生产、测试重镇的“陆军兵器整修装备中心”,因正好位于震中南投县集集乡,在这次大地震中遭到严重破坏而曝光。据报道,该中心是这次地震军方受损最重的地方,其中光电大楼全倒,四层楼建筑震得仅存两层半,价值昂贵的精密仪器受损。位于中心内一座号称“东亚最大”的室外坦克测试场,已不能使用。地震将60厘米厚的钢筋混凝土路面与测试场震成了一块“碎饼干”,裂口最宽处超过1米。

闻名中外的观光胜地日月潭,位于这次大地震震中附近,经历灾难后,对外通讯及交通中断,灾情惨重。昔日在潭边极为显眼的日月潭天庐大饭店,如今轰然一声,夷为平地。教师会馆入口的一长排建筑物,从中部塌陷,新建的涵碧楼,与天庐大饭店同样下陷龟裂,旧的涵碧楼则是支离破碎,从后望去宛如窟窿。文武庙前的大石狮倾斜于一旁,庙内的建筑物也无法获得神明的庇护,同样下陷。而文武庙的景对楼香客住宿地,钢筋歪斜,成了一栋危楼。偌大的上月钻石楼大饭店,远远望去,就好像是颓废的巨人般,倾斜萎靡。中信大饭店门窗破碎,外观剥落,整条餐旅饭店街失去了往日的热闹气氛。居民及饭店人员回忆说,大地震时,从梦中惊醒,有人来不及收拾行李,仅穿着内衣裤自饭店逃出,所有中外游客及居民,都只能利用潭边的空地,共度恐怖的惊魂夜。所幸,饭店在紧急时刻,逐一清查房间,并要求观光房客立刻出逃避难,免除更大的灾难,否则,震中在日月潭的各大饭店不知要吞噬多少人命。有“月下老人亭”之称的光华岛,受到地震波及,半边埋没入湖中。这象征为情侣祝福、牵红线的所在地,也是自身难保,不知未来是否能再继续保佑有情人成眷属。

正在台北进行为期两周贸易谈判的美国艾奥瓦州州长德克·凯普多恩地震时正住在台北大饭店的25层。他心有余悸地说:“我们是在睡梦中被剧烈的震感惊醒的。由于过去经历过多次地震,所以我们大家都知道怎么做,但我们着实挺害怕的!”

刚刚从美国加州回台湾省亲的张雷卫说:“当地震发生时,我们一家还没睡,还在看电视,当我感觉到地震时,我立即想起我的一位朋友,他也是因在土耳其省亲时遇上地震,结果没回来。”幸运的是,张先生一家躲过了这场灾难,无人伤亡。

台湾大地震造成台湾岛内火车全部停开,股市、汇市全部停止交易,同时引发了大范围通信和电力中断。震中南投县灾情惨重,许多主要道路中断,影响救灾的快速进行。南投县的埔里镇遭受重创,埔里工业区传出巨大的爆炸声,一家散装米酒厂和多幢建筑在爆炸中受损。台中南投地区公路、桥梁在大地震中严重受创,东丰桥、乌溪桥与名竹大桥经勘验已无法修复,必须重建,位于南投、鹿谷、台中太平等地的公路也受灾严重。

家住南投的80岁老太太江学珍说,地震起码持续了10分钟。老太太打电话给孙女说:“震得太厉害了,山摇地动的,就像是在船上一样。”她还说,南投地区的所有电力全部中断,所以很难看到外面受到破坏的情景。

靠近震中的台中市也受灾极重,最严重的是大坑风景区,多处民宅塌陷,救护人员动用了大型机具抢救。台中市“消防局”表示,五权南路德昌新世界十四层大厦塌落,福仁街富台新村一栋六层大厦陷落,一至四层均陷入地表下,经紧急抢救救出四人,一人死亡,三人重伤,另有一人仍压在倒塌的建筑物中。台中县“县长”廖永来于21日清晨宣布,县内公务机关及各级学校,全部停止上班、上课,并要求各单位把全力抢救人命列为第一优先。

9月21日的大地震使台湾全岛都笼罩在一片悲伤的气氛中。9月24日,是全体中国人阖家团圆的传统喜庆节日——中秋节。然而地震冷了中秋月,台湾同胞已经没有心思过中秋了。台北的中秋节冷冷清清,街上看不到一个彩灯,看不到一张笑脸。灾难中一家团圆的,人们庆幸劫后余生的时候,丧失亲人、流离失所的人却只能独唱天涯悲歌。在台北“八德大楼”前,一位老妈妈眼泪汪汪地说,她女儿住在五楼,原计划下个月和大学时代相恋多年的男友结婚,但现在却成了天人永隔。南投县大批遇难者的尸体放在室外,根本来不及处理,生还的亲人惟有因陋就简,用毛毡包裹尸体。不过尸体已渐发臭。该县大批楼房倒塌,十几万人无家可归。多条公路、桥梁变形、断落。曾经热闹无比的嘉义县风景区变成了一座死城。

谁也认不出这里曾是风景秀丽、山势险峻的风景胜地。山头不见了,整座山顶滑入了山谷,把山谷填平了。严重的山体滑坡使当地两个村落被整个掩埋在泥石中,只剩下屋顶似乎还告诉人们它们曾经存在过,40多位村民连同他们的家园就在睡梦中被活活埋在泥石中。草岭风景区最有名的“草岭大饭店”被震塌了,而“神农饭店”则被大自然的威力连根拔起。住在草岭风景区山上的简家两房四代共37人,有29人在地震中丧生。地震时,除了简英诣离家采茶外,简家其余36人都在家里睡觉。大量巨石泥土突然塌下,顿时将简家全部人埋在地底,幸好简英造自行爬出,又徒手挖掘救出6人。简家多名亲人的尸体也先后发现,并掘出两个小孩的玩具,然而玩具的主人都没有找到。

9月26日晨,7.1级的大地震再次袭击台湾岛。这次强烈的余震使很多在21日大地震中倾斜或结构被破坏的危楼轰然倒塌,现场不时能看到倒塌的楼窗里冒出的滚滚浓烟。南投县国姓乡山林倾泻,山石不断从山上滚下来。中新社香港分社副总编梁玉骥说,“今天早晨地震时,房屋摆动得很厉害,人得扶着墙才站得住。人们都跑到街上,我们所住的酒店的电停了,人要从安全梯走下去。台中市有好几栋楼倒塌。南贩决建乡一座12层高的大厦倒下,把路过的行人和车辆压住。台中市大规模停电”。

台湾地震牵动着祖国大陆同胞的心,也引起了世界各国的关注。9月21日,江泽民主席闻讯后对台湾地区发生强烈地震表示慰问,并表示愿为减轻地震灾害损失提供一切可能的援助。世界十多个国家的专业救援人员迅速赶往台湾,与台湾民众一起投入到抢救伤病员的活动之中。

台北县新庄市一幢大厦在地震中倒塌引发大火,救援人员从火海中救出11人,另有4人丧生火海。

22日上午,救援人员在方林县斗六市“观邸大楼”听到一位母亲的呼救声和婴儿的啼哭声。经过紧张的搜寻,直至次日凌晨才发现被横梁压着的母女。但是,当救护人员把母女俩救出来时,才发现母亲的半边身体已被压碎,女婴的脸朝下,由于长时间的窒息也已经死亡,但母亲双手还紧抱着女儿不放,场面令在场的人们心碎。

台北的一对兄弟埋在废墟中6天后,奇迹般地获救。房屋在地震中倒塌时,兄弟两人被困在沙发、橱柜及冰箱所构成的狭小空间中。6天来,兄弟俩彼此打气、扶持,并以冰箱内的3瓶矿泉水和几个苹果为生;水和苹果没有了,就接喝消防人员抢救时灌注的水和自己的尿。最后,弟弟自己从救援人员挖开的缺口爬了出来,并返身带着救难人员寻找哥哥。兄弟俩的得救令焦急的父母喜出望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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