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翻身从云层中站起,捏着拳头豪情万丈地说,“想我堂堂上神,白白蹉跎了数十万年的修为,跟个没见过世面的小仙似的,倒叫人笑话。要不我也得学学那些个女神,在男神中挑个合眼的先习一习双修之道?或许这样往后再见到荀渊那厮就不至于失常了吧!”
“够胆你再说一遍!”
子墨话音刚落,荀渊森冷的声音便在她耳边响起。
“说什么?”
子墨回头,立刻便对上荀渊那张冷得掉渣的脸,想起自己刚才那番豪情万丈的宣言全让他听到了,不由得羞愧不已,简直想自插双目扶墙而逃了。
她这么想着的时候脚下还真没闲着,也顾不上荀渊管得着管不着她双修不双修的,抡圆了两腿,撒丫子就跑。
谁知道她才跑两步,便被荀渊扑倒在云层上,接着不由分说屁股上便重重地挨了两下。
子墨没想到荀渊居然又打她屁股,又急又气,一边用手护着屁股,一边忍不住冲他吼:“荀渊,你个混蛋。我找人双修与你何干,犯得着要你教训我么!”
她不说还好,一说荀渊又来了气,将她的双手扣在头顶,他整个人都压在子墨身上,恶狠狠地盯着她,一字一句地警告:“身为上神无视天律居然要与人双修,也难怪如今神族世风日下,身为始神,你说我有没有权利教训你!”
“神族中找人双人的女神那么多也不见你管,你怎么一天到晚老跟我过不去!我就找人双修了,你又能拿我怎么样!”
子墨最恨荀渊总是打她屁股了。
想她也活了这数十万年,以前哪里吃过这样的亏。没想到荀渊神识归位之后倒跟魔怔了一般,老是跟她的屁股过不去。都说凡事可一不可再,可荀渊已经是第二次这样揍她了,子墨一怒之下哪里还顾得上哪些话该讲不该讲。
“看来你那么急着要嫁给太巫,也是为了想找个人双修是吧!”
荀渊眸子一缩,太阳穴频频跳动,眉眼间全是怒意。
子墨刚刚才被他揍了,正一肚子恶气,如今看到荀渊好像气得不轻,心情大好之余又不怕死地顶了他一句:“是又怎么样!如果不是你这么不识趣,我跟太巫早就双修成功了,我还犯得着再去找别人!”
“我不识趣!”
荀渊磨牙的声音清晰地传来时,子墨望着他带有些许恨意的脸贴上来时,终于感到有点后怕,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荀渊说:“既然你那么想找个人双修,我便成全你。”
子墨惊恐,“你想干什么……唔……”
荀渊张嘴将她的惊恐跟抗议全部含在了唇间。
他的呼吸带着几分迫切,急促中夹杂着浓浓的怒意,强悍却不失温柔,子墨初时拼了命地挣扎,最后却不自禁地迷失在其中。
她不再躲避荀渊的追逐,甚至还学着他的样子,战栗地主动在他的唇上辗转。
荀渊的身子一僵,旋即更加热烈地回应她的青涩。他的唇顺着她雪白的脖颈缓缓落在她细致的锁骨上……
随着微凉的空气浸入体内,子墨嗖然一惊,低头看到自己坦露在空气中大片玉白的肌肤瞬间清醒过来。子墨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竟然会跟荀渊在云层中做出这种失控的事来,不由得被自己的荒唐行径吓呆了。
感觉到子墨身体突然变得僵硬,荀渊星目微张,随即脸上闪过一抺暗红,颓然趴在子墨身上,将头搁在她的肩胛骨处,呼吸粗重。
回过神来的子墨又羞又怒,在他怀里拼了命地挣扎。
荀渊收紧双手,将她强按在身下,不无压抑地警告:“如果你不想我现在就要了你,最好别动。”
感觉到荀渊的异常,子墨再次从怒到羞,脸上的热度让她几乎晕厥过去,但是她却僵硬地躺在那里,真的一动也不敢动。
荀渊的呼吸渐渐变得平稳,又过了一刻,他终于慢慢放开子墨翻身坐起。子墨刚一自由便想逃,却被荀渊不由分说地再次拽回怀里。
子墨还想挣扎,荀渊将她圈在怀里,低而温柔地斥了句,“别动。”
子墨僵了僵,荀渊却只是不无温柔替她将衣襟理好,然后拖着她的手自云层中站了起来。
他的五指牢牢地扣着子墨的小手,掌心居然略有薄汗,子墨自知无法挣脱,迫于荀渊刚才的反应,也不敢再次向他挑恤,只得任由他牵着默默地往前走。
见子墨不再反抗,荀渊虽然面无表情,但是眸中的笑意却不加掩饰地四溢开来。子墨不知道,其实荀渊相较于她更紧张,更怕她的拒绝。
原本急于赶路的两个人极有默契地没有御风而行,而是选择在云间漫步。默默地走了一程,两人的手心因汗变得湿滑,荀渊很是自然地换到子墨身体的另一侧,佯装无事地换了只手继续牵着她走。
子墨原本还觉得很是尴尬,见了荀渊强装若无其事的样子终是忍不住“嗤”地笑出声来。
荀渊被她笑得老脸一红,眼睛僵直地望着前方,声音低低地说:“以后可不要再说什么连男神的手都不曾牵过一回了,今天可不让你牵上了么。”
子墨突然想起自己说的那番想要找人双修的浑话,不由得老脸一红,眼睛一瞪,死不认账,“谁说了!”
荀渊对她的否认完全不予理会,又板着脸一本正经地警告:“还有那找人双修的浑话也不可再随意胡说,若是再让我听到了,可轻饶不了你。”
子墨下意识地用一只手护住自己的屁股,恼羞成怒地反问:“你会如何?”
荀渊将她的反应看在眼里,嘴角一挑,“若再让我听到,我便就地办了你。”
联想到刚才的情形,一股热血脸腾地冲了上来,让子墨的脸红得发烫。窘迫不已的她挣脱荀渊,召来金凰驱着它直冲云霄而去。
不一会荀渊骑着银凤追了上来,两人并驾齐驱向九重天飞去。
到了九重天上空,荀渊并没有回去的打算,跟子墨说:“这次问天结果很是出人意外,我还有事跟天帝商议,你先回去吧。”
子墨这才想起自己居然忘记问海皇的命运如何了,忙拦在荀渊身前,不无紧张地问:“是海皇的命数有变?”
荀渊面色凝重,“今日你我在清虚之地看到的是天裂之像,如果这次不能化解,只怕这天下命数会变的就不只是海皇那么简单了。”
“天裂之像!”
子墨自然知道天裂意味着什么。
天崩地裂,到时自然不只是事关海皇一个人的生死,而是天地间万物都有可能被毁,也是改天换地之兆!
子墨情急地问:“没有化解的办法吗?”
荀渊望着她,舒缓了眉目,浅笑道:“凡事总有因果,天裂也不例外。只要找到天裂是因何而起,自然就能找到化解的办法,你不用太担心。进去吧!”
知道荀渊现在急于去找汲昊相议天裂的事,子墨自己也心绪纷乱,冲他挥了挥手,从金凰背上跳下来自顾进了院子。
天庭一团忙乱。
出征海族的事已经公布了出去,汲昊正同一众天将商讨出征的事,看到荀渊白袍飘飘而来,忙挥退众人迎了上来。
素来淡然的荀渊神色前所未有的凝重,待众人都退了出去,他手结法印,在含章殿设下结界。
汲昊见他这么郑重其事,心里顿时浮上不好的预感,忙问:“可是问天的结果不妙?”
荀渊望向汲昊,开门见山:“星像显示的是天裂之兆。”
“天裂之兆!”
汲昊的惊愕全写在脸上,他几乎不敢相信,“因为海皇?”
荀渊摇头,“你我心里都明白,海皇掀不起这么大的风浪。而且以他的为人,即便他万劫不复也绝对不会为祸苍生。”
“哪会是谁?”
“这正是我想要问你的。”
荀渊看着汲昊,冷冷地说:“这次我星卜时,意外发现在帝王星的背后居然还有一颗暗星,我想那颗暗星必定跟你有些渊源,我要知道他是谁!”
汲昊愣了愣,随即反问:“始神如何肯定那颗暗星便必定会跟我有些渊源?!”
荀渊忽地一笑,“你该清楚天裂意味着什么。万事都有因果,那颗暗星已逐渐有破云而出,取代帝王星之势。如果我这么说,你是不是还要否认那颗暗星所代表的那个人,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
汲昊面色凝重,沉吟不语。
荀渊起身,“我要守护的是天下苍生,不是某一个帝王。我的职责是在灾难来临之际尽量将伤害减到最少。万事皆有因果,如果不知道天裂的起因,即便是我,想要化解也无从谈起。天帝既然不能做到坦诚相待,那就自求多福吧。”
“始神请留步!”
汲昊快步拦下荀渊,脸上很是为难,“不是我不愿坦诚相告,实在是这其中牵扯到两代先帝,身为后人,由我来提及此事实为不敬。”
“我对你们神族这些宫廷秘闻并没什么兴趣,只是事关天下苍生跟神族的命脉,孰轻孰重,你自己权衡吧。”
荀渊挥手撤了结界,继续向门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