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第一个发现死者的?”王队长上下打量着小刘叫来的那个中年人。(小刘刚刚给他递白手套那个年轻警察。)
中年人叫钱浩,性别男,年龄三十岁,他也是一个流浪汉。半月前,老羊从他身上借走了五百元钱,说是过几天就还给他。谁知道都过去两周了,老羊一点想还钱的意思都没有。期间钱浩也曾找老羊要过两次钱,结果都是空空而来空空而去。今天是他第三次登门要钱,这次他告诉自己无论如何都要讨回钱,要是老羊还是那样死皮耐脸推三阻四,他就打死他。
钱浩愤愤然然进了老羊的屋,他握紧拳头大大咧咧自言自语,这一次一定要给老羊一些颜色看。刚进屋他就被眼前的一切吓尿了,妈呀妈呀,鬼哭狼嚎惨叫了两声,连滚带爬跑了出来,惊魂未定的他拨通了110报了警。
“好了,不用说了。”王队长有点厌烦地摇摇手,这些信息没有一点实质意义。他习惯性从兜里掏出一个小本子,本子夹着一支圆珠笔。落下今天的日期地点,王队长严肃地问道:“你最后一次见死者是好久?”“大概三天前吧。”王队长又问了一些与案件相关的问题,结果得到的回答都是无关痛痒的。
此时陈法医拿着一个小本子由屋里走了出来,“老陈,有什么发现?”刘队长想从法医那里获得某些有用的线索。陈法医摘下口罩,扶了扶眼镜,两颊泛白的头发分外显眼。陈法医干法医这行差不多三十年了,经手的大案奇案很多。不过今天这个案件却让他摸不着头脑,甚至到达了匪夷所思的程度。
陈法医咳嗽了两声,将已知的信息告诉王队长,死者姓名老羊,性别男,年龄26岁。死者身上没有发现外伤或致命伤。初步检查推断死亡时间在昨晚24:00—2:00,死者生前有过激烈的性行为。可是房间里却没有发现任何关于女人的痕迹。死者面容扭曲受过过度惊吓,很有可能是性窒息死亡或死者患有心脏类疾病。具体死因要进行进一步的尸体解剖才能有答案。
性窒息死亡,是指性心理和性行为变态者,独自一人在偏僻隐蔽的地方,采用缢、勒颈项等控制呼吸的方式,造成大脑的缺氧状态,刺激增强其****以达到******。由于实施过程中很容易发生意外,这种行为有很大风险会导致窒息性死亡。
这个案件疑云团团,看来又得让他好几个日夜合不上眼了。王队长心烦意乱习惯性叼起了一根烟,没有点燃又把烟放了回去,他这时候并不想马上进入第一现场。王队长有点着急地说:“小刘马上整理一份现场临时报告给我。”“好的,王队。”小刘刚一转身又被王队叫住了,他有点生气地问:“和死者最后接触的人找到没有?与死者有亲密关系的人呢?”
“几个同事先前传来消息已经找到他们了,正在领他们来这的路。”小刘像播报机一样翻动着嘴舌,王队长挥了挥手示意知道了,让他先去赶紧儿干活儿。
清晨太阳早已挂起,要是平时,野草早就起床开始画画了。可是昨天经历的事情太多了,让他又累又乏,于是多睡了一会儿。他洗漱完成,拿起画笔正打算进行漫画创作的时候,两个人粗厚的声音在屋外响起了。
“野草?!野草?!在家么?”粗厚的男人声音在屋外响起,这声音很陌生,不是他所认识的人,并且声音急促带着些儿喘。野草奇怪地出了门,看见屋外两个穿着警服的男人站在那里。
“警察同志请问有什么事情?”野草小心翼翼地询问,他担忧地想,他没有犯过任何事警察为什么会无端找到他呢?“老羊死了,希望你协助我们进行一些必要的调查。”
什么?老羊死了?他昨天不是还好好的么?自己离开后,老羊究竟发生了些什么事情?野草心里越想越是难受,一阵悲伤难过袭上心头,握在手里的画笔哐当一下掉砸在了地上。野草使劲揉擦着眼睛,让泪儿不被外人发现。
“我们队长有些问题要当面问你,麻烦请你跟我们走一趟。”警察冷漠平常近乎命令般地说道。野草点了点头,十分难过地跟他们走了。
野草到达老羊房屋前的时候,小狗已经被警察请到了那里。他满脸惶恐地注视着周围的一切,像只受惊吓过度的小狗。
小刘已经将现场临时报告整理好送到王队长手里了,他一面看着图文结合的报告一边朝野草他们走了过来。王队长看着之前警方拍摄的死者屋前的照片,照片上只有两行清晰可见的鞋印。由于昨天下了雨,所以鞋印拍的非常清晰。经调查这两组鞋印出自同一个人,而那个人就是电话报警的钱浩。据悉钱浩昨天晚上在朋友家里打牌,几个人一直玩到三点过才散去的。钱浩没有作案时间,再说谁也不会因为几百块钱而出手杀人吧。
王队长想得头都有点痛了,还是没有想出一个所以然来。听同事报告说,最后与死者见面的两人来了,他用手使劲搓着脸,自言自语道:“先还是把该收集的信息都收集完整了再说吧。”
野草见一个抱着本子,握着笔的男人朝他们走了过来。男人一米七左右的个儿,穿着一双橡胶鞋,头发剪得很整齐,皮肤淡黑,一眼眼睛炯炯有神,像鹰的眼那样尖锐敏厉。
“你们和死者什么关系?”王队长盯着他们,开门见山直截了当地询问。小狗神情有点恍惚,低埋着头不想直视王队长的眼睛,他没有多少精神地回答:“我们是好朋友。”“你呢?”他又问站立一旁的野草,“我和死者也是好朋友。”野草脚微垫着,他很想进老羊的屋里一看究竟,他很想知道老羊究竟是怎么死的。
王队长的笔在纸上沙沙地响着,快速地记着有用的信息。“野草、小狗,你们两个昨天一天都是和死者一起么?”王队长总算有了几分兴奋,他觉得这两人身上一定有与案件息息相关的重要线索。由于把野草、小狗请到这里之前,其他警察就把他俩的基本信息上交到案件负责人手中了。
“不是,”小狗首先摇晃着头否定道,他们三人虽然都没有电子计时设备,不过依着平时作息习惯来看。小狗出门提着花生和酒去找野草的时候,差不多是八点半。三人在野草家里谈天说地吹牛装逼了快三个小时。而后他们再去到x楼x房间喝酒,酒差不多喝了两个小时。酒劲正浓时,他们玩了请碟仙的游戏。
请完碟仙,野草与小狗开始劈门进到那个神秘的小房间。而后他俩见到了鬼,三人离开了x楼x房间。在楼下小憩会儿后,三人便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了。
“你的意思是昨天你们三人大概是五点分开的?”王队长细致入微地记录着他们口中所讲的细节,“是的。”野草点了点头,十分肯定地回答。“回去以后,你又做了什么?”王队长耐心细致地询问,不想放弃任何的蛛丝马迹。
面对他沉闷机械式的问话,野草有点不耐烦地回答:“洗了个澡,然后上床睡觉。”其实警察破案就是一个繁琐枯燥乏味的过程,不断收集信息,不断开案件分析会议,直到破案为止。警察便就是这么一个职业,并不像很多电视剧小说里描述的那样精彩非常有声有色,很多时候用苦逼来形容他们也不为过。
“回去以后,你又做了什么?”王队长同样的话相同的语气问着小狗,小狗有点激动地左手抠右手,声音有点颤抖情绪有点激动反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是不是想说,是我杀了老羊。”王队长冷冷的看着他,小狗眼里满是不安与害怕,他笑着摇了摇头,不置可否略带嘲讽地问道:“我说过你杀了吗?!”
小狗一时不知道怎么答对他,低着头心烦意乱地使劲抠着手。经过了昨天的那些事情,他明白很多东西不是科学能解释清楚的,也不是信与不信就能了结完事的。他昨晚上做了好几个噩梦,全是恶鬼凶灵暴力凶残的梦。当他知道老羊死了的时候,他开始陷入了无助与恐惧之中,他觉得自己有可能已经被那些东西盯上了。他不想死,他不能死,他要攒够五万块钱回到老家,风风光光将小芳迎娶过门。
王队长从对他们两人的问话上,获得了一些对案件有实际性进展的信息。不仅如此,他很是怀疑他们两人,他觉得他们两人很有可能撒了谎。世界上有鬼么?要是鬼真的有那么凶的话,还要警察干什么。
为了验证他自己的猜想,他决定让这两人和他一起进入案发现场,看看他们面对死者时的表现,再作进一步的判断。“怎么要不要进去看看?”王队长指着老羊的房间,故意提高声调挑衅道。
小狗本来是不想去的,可是他害怕自己要是不去会被怀疑成做贼心虚。他一咬牙一脸不服地说道:“去就去,我还怕你不成?!”
于是乎,三人各怀心思,忐忑不安地走进了老羊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