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娃诺丝一个翻身跳进来,冷冷地看着吴阙:“我有那么吓人吗?”
“不不,老大太惊艳了,我被老大的美征服到了窒息,咳咳……”吴阙急忙拍马屁。
“啧啧,我说小阙子,你这溜须拍马的技术跟你的演技一样的出色,连部长大人我都佩服得五体投地!”伊娃诺丝走到吴阙跟前,凑到吴阙面前说道。
吴阙感受到面前的缕缕兰息,阵阵香风,心里已是心猿意马,竟忘了如何作答。
伊娃诺丝见他这样不由一笑,说道:“算了,不逗你这小鬼。我刚才在路上听别人说什么狐族大宴过两天会在钱塘城醉雨轩举行,钱塘城我刚才回来的时候打听了一下,这就是钱塘城,走,我们两去瞧瞧。”
吴阙坐在凳子上,喝了一口水压压惊:“狐族举行大宴你跑去干嘛?”
“你可别忘了,我们是被什么东西带过来的。这里发生的每一件事可能都与流荧飞花有关。”伊娃诺丝走到吴阙身边,两腿交叉坐在吴阙身旁。
“倒是你醒来时看见那幅图了吗?”吴阙突然想起了那幅《剩山图》。
“还那幅图呢,我连那飞机头小子都没看见。说不定携图逃窜了吧。”伊娃诺丝摇了摇头,可能戈壁先一步醒来,见四周没人便溜了吧。
与此同时,王家院内,青潭水旁。
王悦玲正在丫鬟的陪伴下欣赏月色,今日的月色很美,但少了有情之人的陪伴她终究没有什么心思赏月——郎堂天已经快五天没来过了,她一直都很担心,莫不是刺杀时出了什么意外?昨日王进玺告诉她,她必须嫁给阮家的大公子阮郁,她听到这消息犹如晴天霹雳,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不好直接反驳,为了表示自己对这场婚姻的不满,今天王进玺让她见见异域来的使者她也没去。她正一个人生着闷气,一声接连不断的气泡破裂声却打断了她的愁思。
“小姐,水潭里似乎有什么东西!”丫鬟颤抖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这里是王家,你怕什么,走,跟我去看看。”王悦玲叫上身后那胆小的丫鬟向声音发出的方向走去。
气泡不停的冒上来,声音越来越大,在这寂静的夜晚在王悦玲耳边犹如惊雷,王悦玲后退几步,将头上的簪子拔下来捏在手中,警惕地看着那处气泡。
不久,就见团金色的毛发从水底冒了出来,王悦玲心生疑惑,这是什么东西?
然后,就是一个头颅从水底冒了出来,王悦玲仔细一看,原来是个男子。
那男子擦去脸上的水渍,大口呼吸着久违的空气,嘴中骂骂咧咧地就往岸上游,完全没有发现站在岸边的王悦玲。
只听那男子骂道:“md,幸好爷聪明绝顶,在这潭底一直潜着,哪像那两蠢货在众目睽睽之下就被往水上跑,唉,幸好爷够机智,这图还在手上!”戈壁得意忘形的在岸边大笑,拿着手上的《剩山图》犹如神器在手。
“哪里的贼人?!”王悦玲对戈壁叫道,她故意提高了音量好让附近巡逻的家丁听见。
戈壁被这一声大喊惊得差点又栽入潭中,戈壁定睛一看,原来他身旁站了一名身着华丽的女子。这女子丽颜上那双如画的杏眼正瞪着她。
戈壁一看是一名看一名手无寸铁的弱女子,当即送了一口气,拍拍王悦玲的肩膀朝王悦玲露出一个自以为能迷倒万千少女的笑容,与王悦玲擦肩而过。王悦玲蛾眉一蹙,将手中的簪子抵着戈壁的颈口冷冷的说道:“我们王家岂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
戈壁顿住了脚步,嘴角微微翘起——他潜在水里时就已经发觉这里的灵气似乎比21世纪要充裕许多,面前这小妞在他面前完全不是敌手,何况手里拿的还是一枚簪子。
“小姐,说话前还是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吧。”一簇黑色火焰突然从簪子尖端燃起,一瞬间已经烧到了王悦玲拿簪子的位置,王悦玲吓得急忙缩手,簪子掉在地上,眨眼之间化为了一滩银水。
戈壁轻轻笑了一声,问道:“小妞,也问你一个问题,当今皇上是谁?”
王悦玲犹豫了一下,回答道:“萧宝卷。”
戈壁听后想了想,萧宝卷?南齐?南齐末年。看来来对地方了。
戈壁又问:“你可知道怎么出去?”
“你问问他们吧。”王悦玲的眼神突然冷了下来,眼中充满了杀意。
戈壁觉得哪里不对,便回头朝身后望去,只见背后黑压压一片全是带刀的甲士,戈壁一呆,暗骂这女的好生狡猾。若说是普通的带刀侍卫戈壁应对起来也是十分轻松,可面前这些带刀的甲士但从那一柄柄跟荧光棒般闪闪发光的刀就可以轻易判断——这是一群拿刀砍人的修士。
王悦玲惊呼一身,已经被戈壁挟持在手中:“你们看清楚你们面前这人是谁!”戈壁王悦玲的衣着价值不菲,料想她必是这王家的重要人物。
那些修士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所有修士都谨慎的看着戈壁,生怕这家伙对他们二小姐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出来。
“跟爷一起出去,出去爷就放了你。”戈壁在王悦玲耳边轻轻说道。
王悦玲一介弱女子,修习的也只是一些用于驻颜长生的法术,此时被戈壁这花花公子擒在手中心里极是害怕,乖乖的点了点,戈壁满意的笑了笑,说道:“指路。敢乱指小心爷让你嫁不出去。”
王悦玲一听这话更加害怕了,玷污她的清白简直比杀了她更加难受,毕竟,他说过,要来上门提亲,铺三里红毯来娶她。
王悦玲让面前这些修士都退下,戈壁将王悦玲扛在身上纵身一跃便跃上院墙,扬长而去。
王家占地面积广,内部结构结构复杂,在王悦玲的指路下,戈壁总算是跑了出来,戈壁将王悦玲放下来:“小妞,刚才多有得罪。’’
王悦玲显然不吃他这一套,戈壁无奈,拿出插在腰间那幅《剩山图》捧在手上对王悦玲说道:“这算是也给你的赔礼,拿着。爷先走一步。”说完一个闪身,不见了踪迹。
王悦玲将手中的这份湿透的刺绣打开看了看,刺绣已经被潭水毁得无法观看,但那人逃跑都一直带着说不定价值连城,找人重新修补一下挂在家里还能充充门面。
王悦玲将刺绣卷好,刚想离去就听见砖瓦被人踩踏的声音,她抬头看去,就见两人在屋上快速跑动,其中一人有一头金色的长发,在月光的照射下显得格外引人注目。
“西域来的使者?这么晚了他们要去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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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娃诺丝和吴阙在民房间跳来跳去,由于是第一次,两人的动作多上都有些粗鲁,不时会不小心踩在瓦上,但一路上也没遇见什么麻烦。醉雨轩是这钱塘城内最高的一座建筑,只要天气够好,站在民居之上就能看见。今夜恰好月色当空,伊娃诺丝和吴阙站在王家庄园内的客房上就已经看见了黑夜中那高耸的黑影。
“老大,你怎么知道醉雨轩在这这里?”
“以狐族的个性,他们会选在最容易被人注意的地方开宴会,这一点我早就摸清楚了。”伊娃诺丝看着面前这栋建筑说道。
“我们要进去看看吗?”吴阙问道。
“不用,我们只需要知道地方就够了,这么重要的地方地方说不定下了什么禁制,贸然进去可能吃不了兜着走。”伊娃诺丝断然否定了吴阙的提议。
吴阙听伊娃诺丝这么说道,扫兴之下转身就往回走去。“你去哪?”伊娃诺丝叫道。
“回去睡觉。”
“呵呵,你们认为你们有那么容易走掉吗?半夜三更跑我醉雨轩来,不知有何贵干?”在醉雨轩楼顶飞檐之上,不知何时站着一挺拔的身影,风吹过他的衣服,刮出猎猎的风声。
伊娃诺丝和吴阙同时一惊,全身每一寸肌肉条件反射般的绷紧,以最快的速度进入了战斗状态。
“我荒族的地盘也是你们这些蝼蚁能够随意踏足的地方?”那人从楼顶上跳了下来,拦住了二人去路,当家的说了,最近严防生人靠近么,尤其是晚上,不知二位有何来意?”
伊娃诺丝与吴阙对视一眼,看这人的意思可没想让他们就这么离开,但一听那人口中“荒族”二字便知这醉雨轩与家族有关,两人正思考着如何应对,那人却极不给面子,眨眼间一柄长剑已经与吴阙打了一个照面。
伊娃诺丝一看不妙,心想这人竟如此莽撞,二话不说就要开打,立马向后退去,同时手中多了四根羽毛。
“你这蛮子,怎么如此不讲理!?”伊娃诺丝怒道。
“呵,我们荒族从来都不讲理,只讲拳头!”那人说完一道飞剑直接向伊娃诺丝飞过来,那剑快得就如幻影,须臾之间已与伊娃诺丝几乎贴面。飞剑的上的剑气与伊娃诺丝擦过,锐利万分,将伊娃诺丝吹弹可破的肌肤擦出一道血印。
伊娃诺丝哪想到这家伙攻势如此猛烈,当即以牙还牙四枚飞羽脱手而出,所过之处空间崩裂。
那人一看甚是骇然,心中大惊之下动作都变得稍稍迟缓,就在他动作迟缓的一瞬间,一道红芒已经近到跟前,眼看就要劈在他的面门之上。红芒如瀑布一般倾盆而下,没有丝毫迟钝之色!
四道飞羽从那人体内穿透而过,红芒劈下,那人被生生斩为两半。吴阙将噬血破晓收起,查看了一下那人的尸体,尸体被噬血破晓所斩之处,仅无半点血色!
“这是……”吴阙和伊娃诺丝同时看向对方,刚刚放松的神经又一次紧绷了起来。
只见那尸体被斩的断面上,冒出一缕缕肉眼可见的白色灵气,在空中聚拢在一起,向一个地方飞去。
“这恐怕是一气化三清!”吴阙对伊娃诺丝说道。吴阙曾在《古史》看到过这门法术,其中叙述说只有修为极高之人才能有幸练就这门的法术,其最可怕的地方便在于练就这门法术之人能拥有两具分身,虽不惧本体实力,但只要不杀死分身,几乎很难察觉分身与本体之间的区别。
“呵呵,小子,有两般见识。”在吴阙和伊娃诺丝的耳边,突然传来一个中年人的声音。
两人就像炸毛的猫向四周看去,空无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