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月心里才起不久的温热又缓缓降下,周身萦绕着一股莫名的悲凉。
“咳咳……”就在这时候,陷入昏迷的帝圣诀轻咳两声,然后纤长浓密的睫毛轻轻颤抖几下,缓缓睁开了眼睛。
“你醒了?”毫无意外的,新月淡淡的说道,“既然醒了,就请邪王阁下挪步吧,我们这里的小庙容不下你这樽大佛。”
帝圣诀睁着虚弱的眼睛,冰蓝色的凤眸中满是可怜,“灵儿,我是病人。”
“哦。”新月眉毛都没抬一下,走到远处坐下,伸手扶住额头,轻轻揉着。她确实累了,两天两夜的时间一直在不停的赶路,然后闯皇宫,再是其它的事情,即便是铁打的人也会感到疲倦。
“灵儿,其实你是不想我死的吧?不然你也不会把我带回来了,你想啊,我现在手无缚鸡之力的,走出去说不定也是死路一条,那你之前为我做的事情岂不是都白费了?那多浪费不是?浪费可是要遭天打雷劈的。”重伤归重伤,帝圣诀的口才从来不会因为重伤而受到阻碍。
新月揉着太阳穴,感觉疲倦少了些许,这才望向帝圣诀,“你也知道浪费要遭天打雷劈的?那你还把自己的伤口弄得感染了?还让自己发起了高烧,你是不是看到我给你当牛做马你很开心?还是说你觉得我的辛苦就不是辛苦了?嗯?”
她很少发火,但是对着帝圣诀下意识的就想把心中的不满发泄出来,即便事实不是她说的那样。
“不是你想的那样。”帝圣诀连忙解释,“其实是这样的,我不久前醒来的时候觉得很渴,然后就爬起来找水喝,可是手没什么力气,然后就把水打翻了,那水好巧不巧的就泼到我的伤口上了。”
“怎么没笨死你!”虽然早就猜到了,但是亲口听到他说,她还是忍不住吐槽。
“呵呵。”帝圣诀低笑,他才不会告诉她,他那么做其实有一部分故意的成分。虽然受了伤,但是那点小伤还不足以让他连杯子都端不起来。
“邪王大人,可能告诉我,你是什么时候醒过来的?”帝圣诀是昏迷过的,她在为他处理伤口的时候就查探过,那时候虽然紧张,但不至于连真假的昏迷都分不清楚。
只是后面的事情实在太多,她一时间也忘了再次查探,希望不是她想的那样。
帝圣诀冰蓝色的眸子微闪,唇角勾勒出一抹极美,极邪魅的弧度,“灵儿果真想知道?”
“不想。”新月淡漠道,不管他什么时候醒来的,该发生的事情都已经发生了,多说什么有何用?不过于事无补罢了。与其两人尴尬相对,倒不如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端起瓷盅,缓缓朝着外面走去。
“你去哪?”帝圣诀连忙问道,挣扎着身子就要爬起来。
“我去重新准备一份食物。”新月飘渺的身子已经走出了屋子,清越的声音由外而内,“在我回来之前,你最好想办法医治好身上的伤,否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