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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梦中客 IV

「拆卸魔力,剥茧抽丝。这种盗取他人魔力奥秘的手段,是从天辉军团的『大魔导师』拉比克手里传开的,原本是『大魔导师』的看家绝活。只是此人惊才绝艳,又恃才傲物,在『解析魔法规则』的道路上一骑绝尘,几乎无人能望其项背之后,竟然向两大军团公布了自己『技能窃取』的秘密,也就是他在『解析魔法规则』这一题目下的所有研究成果。两大军团几乎所有人都知道大魔导师能窃取他人技能为己用,这是无数人亲眼见证过的。所以当他公布自己的研究成果时,无数人蜂拥而至,只为了一睹魔法解析的奥秘真容。」

莫苏失笑道:「世上还有这种人?硬是要把自己的本事教给所有人……那岂不是两大军团所有人都会解析他人魔力,复制他人魔法?」

老剑圣摇摇头:「当大魔导师公布了解析魔法的研究体系后,确实有很多人都尝试过这套理论……诚然,这套理论完美无缺,的确能解析出他人魔力中藏有的所有魔法的运行规律,然而却没有一个人能在得知规律之后,成功施展出他人的魔法。」

「为什么?」

「每个人的个体素质千差万别,搭建魔力熔炉的过程也截然不同,产生的魔力自然也理所当然的不同。魔力是一种独特而又复杂的东西,用自己的魔力去运行他人的魔法规则,最终只会引起魔力与魔法规则之间的冲突,反噬施法者自身。」

莫苏皱眉道:「那大魔导师为什么可以窃取别人的技能?」

老剑圣笑了笑:「谁知道呢?尽管拉比克公布了自己所有的研究成果,却依然只有他一个人能够窃取别人的魔法作为己用……也许正是因为他早就知道除了他之外的所有人都无法获得这种得天独厚的能力,才放心大胆地公布给所有人看吧。总之,你现在要学的,就是这门解析魔力的奥秘之法。」

莫苏又问道:「老爷子,既然你说即便解析了他人魔力也无法使用他人的魔法,那我学这个有什么用?」

老剑圣摇头道:「这可不一样。解析出他人魔法也不能自用,是因为双方魔力不同……但对你来说,并非如此。你此刻要解析的是你自己体内的魔力,只要解析出规则,便可顺势将其操纵。我之前用灰烬之灵散落你体内的残焰魔力来搭建魔力熔炉,就是为了让你提炼出和灰烬之灵同质的魔力,这样你才能在解析他的魔法规则之后使用他的魔法。现在你梦里那个家伙用自己的魔力重铸了熔炉,还把操纵权交给了你,虽然与计划有所出入,但也并不妨碍你学习魔法的进程。」

莫苏恍然大悟:「因为魔力熔炉是他的魔力搭建的,他的魔力的操纵权也在我手上,所以只要我解析出他的魔法规则,就能根据规则运行魔力,进而使用他的魔法了?」

老剑圣点点头:「只要你能解析出他的魔法规则,那你既可以学会他的魔法,也能找出通往他身份的线索。」

「事不宜迟,」莫苏跃跃欲试,「老爷子,快教教我怎么解析魔法规则。」

老剑圣戏谑道:「别急。大魔导师人如其名,可算是遗迹英雄里的老学究,他的东西冗杂繁琐,理论知识都得学个三天三夜。」

「啊?」莫苏脸色一僵,「老爷子,你别吓我,就没有简单点的法子了?」

老剑圣笑道:「当然有。这解析魔法的手段呢,老夫我早就学会了,也不用你去学什么理论知识,只要看懂我的演示就行了。」

莫苏拍拍胸口:「还好还好。」

老剑圣一把扣住了莫苏左手的淡金色火痕,如先前一般,渗出一道魔力作为探针,透入莫苏体内。

魔力探针在熔炉漩涡外绕了一圈,最终也没渗入其中,而是停留在了漩涡边缘。

老剑圣道:「小子,看仔细了!」

莫苏闻言,不敢掉以轻心,便全神贯注地凝视着那道来自老剑圣的魔力。

莫苏自己体内熔炉里的魔力是耀眼的金色,老剑圣的魔力却是一种深邃而古老的暗红色。莫苏屏气凝神,只见老剑圣的暗红**力流在虚空中微微停顿,整理成一条笔直的细线形状,蓦地将之拉伸出原来长度的一倍。

长度变长,魔力的粗细程度也随之降低。老剑圣将魔力流拉长之后,又立刻从正中将其掐为两段,后一段魔力流被老剑圣用神念一引,便卷入了漩涡之中,很快被扯进熔炉,成了莫苏魔力的一部分。

莫苏没看明白老剑圣在干嘛,但见老剑圣没多做解释,也就耐着性子继续看了下去。

老剑圣在掐断魔力,扔掉其中一半后,又将剩下的一半拉长到原来的长度,魔力变得更细。老剑圣如之前那般再次掐断了新拉长的魔力流,再次将其中一半丢进了熔炉里。

老剑圣不厌其烦地将魔力拉长一倍,又裁去一半,反复十数次之后,暗红色的魔力已经变得极为纤细,看起来吹弹可破。

老剑圣终于开口解释道:「『日取其半,万世不竭』的道理想必你也明白,魔力这东西有点像人体,如我这般反复裁取抽出其中极细一丝,便如同一个细胞。细胞之中藏着双螺旋的DNA,其中蕴含着人体生长的一切密码。而这一丝极其微薄的魔力,再往下抽丝剥茧,便可找到魔力运行的轨迹,也即是魔法规则。」

老剑圣说完,便见那一缕极细的魔力在瞬间从上往下漩涡式地解体,几个刹那后便再也找不到那缕曾经存在的魔力,只剩下一片如同星云般晦涩的暗红色雾气。

老剑圣做完这一切,对莫苏道:「这团星云一样的雾气,就是『规则』。」

莫苏忽然问道:「既然老爷子你会解析魔力,那为啥要让我自己解析?」

老剑圣叹道:「按理来讲,解析魔力这事是只能在自己体内的熔炉里完成的。我能在你体内给你演示,是因为这是我自己的魔力,我对拆解的过程太过熟稔,才能在你体内完成。如果我要解析你体内的魔力的话,只有抽取一部分挪到我自己体内才行,然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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