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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初学

器仙十九年二月三日

剑之国都城剑仙城

当太阳初升,葛卿却早早地醒了,其实昨夜她一夜未眠,一夜都穿着那身新发的基士剑士服。因为她太高兴了,自己终于成为了剑之国的剑士,这对她来说是多么值得高兴的一件大事。

从小她被娇生惯养,但是她的心中一直不甘心做一个大家小姐,每日锦衣玉食,待字闺中,及笄之后就风风光光的出嫁,然后生儿育女,就此一生。她的家族的兄长们大多都是剑士,不经意间总能从他们口中听到一些关于剑士的豪情轶事,她耳濡目染,不免心生要成为剑士的想法。而且这整日呆在偌大的庭院中,并不是她的意愿,终于在十岁的时候,她“怂恿”她大哥帮她一起劝说她爹让她去剑士学院学习成功了。

自此她开始了自己要成为剑士之路,而如今成为剑士的梦想终于实现了,怎能不快哉?在丫鬟尽心尽力地为她梳妆打扮后,她身着白色剑士服,背负自己的长剑,出门向着东方日出的方向望去。只见一座笔直的山峰直插云霄,云雾缭绕,看不到峰顶,那就是凌云峰,也是她要前去报到的地方。

迎着初升的太阳,葛卿微微一笑,张开双手,深深地呼吸了一下自家花园的气息。以后就要住在凌云峰了,现在要离开还是有点不舍呢!不过,有时间还是可以回家来看看的。拿上丫鬟递给她的包袱,也不想和家人告别了,免得依依不舍。手呈剑指一引,长剑出鞘平平稳稳地停在身前,葛卿灵巧地一跃而上,御剑向着东出的旭日飞去。

天空的风吹动衣摆,拂过肌肤,葛卿的心情格外舒畅!看着脚下渐渐变小的房屋人影,呼吸着天空的气息,她突然觉得自己如飞翔的鸟儿一般是如此的自由自在。再没有什么能形容此刻葛卿的心情了,因为此刻她真的成为了剑士,这种感觉和她以前御剑飞行是不一样的。待得达到一定的高度,云彩出现在自己的周围,脚下的景色在云层的遮盖下若隐若现,她突然感觉有些寒意,不禁紧了紧自己的衣服。

远远的只见凌云峰顶云彩斑斓,形态各异,缭绕之间,仿若仙境!葛卿迎着新出的太阳,全身被披上一层金色的光辉,方才的寒意一扫而光。待得上了峰顶向剑宗施云报到后,葛卿第一件是就是赶往后院看自己的宿舍。她的宿舍就在吴清的隔壁。房中摆着一张红木大床,床上铺着洁净的白色床铺和一床纯白色的被子,剩下就是梳妆台和面盆架,还有一张小圆桌。可算是颇为简陋。葛卿叹了口气,虽然比不上自家那样应有尽有,但是简陋中有着整洁,大方,朴素,这也不失为一个好的房间。

放下自己的东西,她从包袱中拿出自己从家带来的用纸包着的糕点来到吴清的房门前,敲了敲门,没有任何反应。突然一声惊叫从吴清的房中传来,她连忙发力推开门,只见吴清满头大汗的坐在床上,惊愕地看着自己,然后大口地喘着粗气,仿佛刚才经历了什么惊心动魄的事。

“吴清,你怎么了?我吓到你了?”葛卿把包着的糕点往桌上一放,坐到床边担心地问道。

吴清理了理自己的思绪,知道刚才的那一切都是一场梦,连忙用袖子擦了擦脸上的汗道:“啊!不是,不是,没什么,只是做了个梦。”

“哦!”葛卿还以为自己吓到他了,“噩梦吗?不然你这满头大汗的。”

“嗯,是的。”吴清定了定心神,看见葛卿放在桌上的东西,转移话题道:“那是什么?”

葛卿刚想问吴清做的是什么梦,见吴清似乎不愿多提,也笑着拿过桌上的东西,打开给吴清道:“这是我从我家带来的糕点,我昨天不是说了要给你带好吃的吗?”

“哦哦!谢谢你!”吴清很是感动,对于昨天葛卿说的这话,他根本没有在意,却没想到她倒是记得。而这些糕点,光看颜色就是七八种,色泽鲜润,看着就是可口,他是从来也没有尝过的。他取出其中一个绿色的,放入口中,只觉酥脆爽口,美味至极。不禁微笑着看着葛卿,可刚要说这糕点很美味,却见葛卿一脸的不悦。

只见葛卿站起来两手叉腰,用大小姐的口气道:“你漱口洗脸了没有?”

吴清一愣,随即摇了摇头。这吃东西还要漱口牙洗脸?饿了就吃啊,这么多讲究?

葛卿见了,无奈地低下头,就像泄了气的皮球,叹道:“你真是一个人久了吧,都不注意自己的卫生。难怪我见你那天,这么邋遢。”

吴清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笑道:“嘿嘿!我这不是为了方便嘛,节约时间。哎呦!”

葛卿冷不丁给吴清脑门一弹,疼得他呀呀直叫,模样甚是滑稽!葛卿忍不住笑了,吴清见她笑了,自己也跟着傻笑起来。

“好了,你赶快洗簌,等会儿,师父有事交待给我们呢。”葛卿止住笑声道,然后将糕点放回桌上,出门而去。只剩下吴清兀自沉浸在欢乐中,待得他反应过来,葛卿已是不见。他连忙着衣起床,一离开被子,还是觉得有些寒冷,虽然此刻阳光明媚。

洗漱完毕后,吴清负着自己的剑从后院出来,来到凌云殿前,只见凌云殿前的大操场上已经站着昨天被收入门下的两个人葛卿和箫音,不过这偌大的操场就他们三个弟子在此练武的话,真是有些浪费资源的感觉。突然背后传来脚步声。

“干什么呢?”是他已经记住的声音,但是他却觉得脊背一凉,连忙转头,只见施诗一脸冰冷地看着自己,似乎猜透了他的心思,“是不是觉得我们凌云门怎么就这么几个人?真是人才凋零?”

吴清一愣,却傻傻地点了点头,反应过来后又连忙摇了摇头。

施诗真是气不打一处来,要不是看在他刚刚入门以及是个孤儿的份上,真想两耳光就是抽他脸上。于是她尽量用和气的语气道:“我们凌云门之所以弟子这么少一方面是因为我们峰顶的面积太小,容不下太多的弟子,另一方面是因为很多弟子其实已经从凌云门出师,成家立业,为国效力去了,也就没必要再呆在这了。懂吗?”吴清听罢,认真地点了点头,以示意自己懂了。施诗心情稍缓,冷冷道:“那还不快去。”

“哦哦!”吴清连忙应是,向着葛卿所站的位置跑去,站在了她的旁边。而施诗则站在了施云的身旁。

今天的施云依旧是那一身白色剑宗服,干净如新,一尘不染,尽显仙风道骨。吴清三人都是新发的基士剑士服,吴清沉默地站在最右边,葛卿一脸的笑意,箫音面无表情,不知在想些什么。众人都没有说,这时一个懒洋洋的声音响起。

“都起来的这么早啊!”胡钦打着哈欠从后院走了出来。一看众人都不约而同地看着自己,一时不知出了什么事。一看自己,脸色一红,白衣成了灰衣,而且衣带未系,头发蓬乱,要多邋遢有多邋遢,特别的是脸上还有一个红红的掌印。更重要的是在新来的两个小师妹面前丢了脸啊!众人见他脸通红,不禁一阵大笑。此刻他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唉,真是自作自受啊,谁叫自己昨晚得罪那个大师妹呢?

“钦儿,昨晚怎么了?”施云也忍不住笑了。

“昨晚自己不小心弄的……”胡钦低头看了施诗一眼,施诗却反而横了他一眼。他怎么敢说自己昨晚被师妹打了呢,这要是传出去,在剑仙城还怎么做人了。想想昨天被一脚踹下屋顶,那摔得叫一个惨啊!衣服满是灰尘自不必说,晚上回房,他全身骨头散架一般,真是一夜没怎么睡好,现在依旧是全身疼痛。无奈地叹口气,整了整自己的衣着,用手捋了捋头发,默不作声地站在施云身边。

施云也知道是自己这女儿的“杰作”,不过他们二人打闹惯了,而且现在也都长大了,自己也不好多说什么,清了清嗓子道:“下面为你们介绍一下本门的弟子,我左边的这位就是你们的师姐施诗。”吴清三人连忙异口同声地道了声:“师姐好!”施诗也是微笑着道了声:“师妹们好!”却没有说师弟好。

“在我右手边的这位呢,从刚才那一幕呢,想必你们会对他印象深刻了,就是你们的二师兄胡钦了!”施云面带笑意道。三人又是对胡钦道了声:“二师兄好!”胡钦没想到师父居然还会调侃自己,尴尬地回了声:“师弟,师妹们好!”

“你们还有一位大师兄叫霍剑,有重要任务在身,目前还没有回来,等他回来时再跟你们介绍。”施云道,“今天你们三人已经正式成为我剑之国的剑士了。作为基士,你们将有义务完成一定的任务,当然也能获得一定的报酬。在你们成为下士前,为师不会传授你们剑术宗法,你们目前是自己巩固自己在剑士学院的所学,当然你们也可以向你们的师兄师姐请教学习新的剑术,只要你们觉得自己可以。”

说罢,对着吴清道:“由于你并不会剑术,本来是没有可能成为剑士的,不过既然上天让你成为了剑士,你就得从现在开始学习剑术宗法。那为师就让你施诗师姐来教你。”

“啊!我?”施诗没想到居然要自己来教这小子。见施云肯定地点了点头,她也只好答应。

“那好,你们两个就跟着你们师兄胡钦熟悉熟悉凌云峰。今天就说到这里,为师还有要事,弟子们再见哦!”施云淡淡一笑。负手在后,向着满天的云彩走去,在行至凌云峰顶崖边时,一柄长剑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崖边,施云信步而上,长袖一挥,御剑而去,眨眼消失在云雾之中。

吴清三人看得不禁心生向往,看着施云消失的方向久久不能平静。

“行了,行了!这有什么好看的?”施诗冷不丁打断了他们的思绪,三人都是不愿意地回过头来。

施诗见状也不好再说什么,对着吴清道:“你跟我学习,你们两个小师妹就好好跟你们二师兄去观赏一下我们凌云峰的风景吧。”

“二位小师妹,不要害羞哦!来,跟你们师兄我走走去。”胡钦嘿嘿一笑,谁知牵动了脸上的伤,不禁“哎哟,哎哟”直叫。惹得几人又是一阵哄笑。胡钦满是委屈道:“师妹,你昨天下手也太狠了吧!唉,我真是命苦啊!二位师妹可千万不要和你们这位大师姐学习啊!”

“哦!”葛卿可爱的应了一声,随即又道:“原来师兄你是被师姐欺负了啊!”

胡钦一听,脸色一变,严肃地对着葛卿道:“小师妹,你这话是说我不是你师姐的对手,是吧?”葛卿被胡钦这么一说,一时不知如何回答,不禁低下头,双手不自觉地摆弄起自己的衣角。显然是被胡钦这一说吓到了。谁知胡钦突然一笑:“哈哈,小卿师妹别这么害怕嘛,你师兄我可不是像某些人那样斤斤计较的人。”

“你这话什么意思?说谁呢?”施诗不悦道。

胡钦却是不理,对着葛卿和箫音:“二位师妹我们走吧!”然后领着二人向后院走去。在院门口突然回头对着施诗笑道:“说的就是你,哈哈!”

施诗一听怒不可遏,正要追上去,却被吴清拉住了手。回头不禁怒道:“你干嘛?”

吴清朝院门口指了指,施诗一看,却哪里还有胡钦的影子。施诗愤怒地一甩手,吴清受不住她的力道,被甩倒在地,眼泛泪光。施诗见状也不好再指责,稍稍柔声道:“起来,今天先给你讲解基础。”

吴清一脸委屈的站了起来,静立原地听施诗讲解基础。只听施诗道:“天地初开,化成世界,历经千万载,衍生众多生物,于是世间便存在了多种力量。目前所知的有法力,内力,体力,智力,妖力,魔力,潜力,七种力量。其中体力,智力和潜力是世间万物与生俱来的,人通过修炼可获得法力和内力,而其他生物通过修炼则可获得妖力和魔力。法力和内力运用与剑术宗法上就可以发挥其力量,同时剑术宗法包括剑法,剑招,仙法,医术,禁术等。我们门派的剑士主要修习剑法,其次修习仙法,医术。”

“那禁术呢?”吴清问道。

“禁术不是我们可以随便修习和使用的,特别的人才可以修习,而使用得到万不得已的情况。”施诗耐心的解释道,“法力和内力是修习我剑之国剑术宗法的基础,所以你要先从法力和内力学起。今天先教你内力。

“内力可是使剑招更为迅速,威力更大,同时轻功也需要内力的支持。修习内力讲求平心静气,循序渐进,不能急于求成……”

一个星期后

凌云峰后山树林

阳光透过层层叶子,在地上投下斑驳的树影,也照出了吴清正在练剑的身影。此时的他已通过修炼获得了点内力,但是还只能耍些简单的剑招。但见他左手呈剑指,右手平举长剑,接着右脚往前一踏的同时手腕一转,长剑变平举为直伸。再而左脚迅速地往前一大跨,转身长剑由上之下一剑回砍,剑身振颤,发出剑啸。

“不错,不错!”胡钦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了这里。只见他悠闲地坐在一颗三丈高的大松树的粗树枝上,嘴里叼着一根松针。

“二师兄,是你啊!”吴清微笑着看向胡钦道。

胡钦嘿嘿一笑,将松针一吐,就从高大的松树上一跃而下,落地之时只溅起些许尘土。吴清看得佩服不已,不禁问道:“这就是轻功了吧?”

“哦,你小子懂?”胡钦张口将落下的松针接住,继续叼着。这是他的独门“绝技”——巧嘴叼松针。

这一连串的动作,行云流水,挥洒自如,让吴清对他更是崇拜不已。

“二师兄,你这是什么功夫啊?教我吧!”吴清满怀期待道。

“你想学?”胡钦环抱双臂道。见吴清诚恳地点了点头,他一手揽住吴清的肩道:“你如果真想学的话,等你会了轻功,你大哥我肯定教你。”

“那好,一言为定!”吴清抬起手掌高兴地看着胡钦道。胡钦也是很愉快,抬起手掌与吴清击掌为誓。

这时一个冷冰冰的声音从天空传来,瞬间打击了胡钦的自信心,给他当头一盆冷水,只听道:“雕虫小技,也好意思在师弟面前耍帅,真是丢人现眼。”

如此冷冰冰的声音不是出自别人,正是出自胡钦的师妹施诗之口。只见她不知何时出现在胡钦方才坐的那颗三丈高的松树的树顶。一阵微风吹过,拂动她的衣摆和满头及腰的长发,她的站姿如此孤傲不羁,仿佛来自天外。

胡钦一时不知如何反唇相讥,尴尬当场。施诗不屑地一笑,抬手朝着脚下的松树一吸,一根松针到了她手中。她随手一丢,松针便开始掉落,而她的身影同时从树顶一跃而下,其速度快若闪电,直教吴清看得心中激动不已。只见施诗头朝地飞速下坠,在离地一丈左右的距离,不知怎么的身形倒转,一下改为以脚朝地,再而脚下连踏,背后长剑铮的一声出鞘在手,一剑疾刺而出,身形前移三丈。然后缓缓落地,不溅起半点尘土。仔细一看,那根松针却在施诗手中长剑的剑尖上。

施诗收剑回鞘,一派潇洒自然。吴清不禁看得痴了,连忙鼓起掌来。而胡钦也没想到师妹的轻功和内力到了如此地步,显然已经超越了自己,他唯有长叹一声,自愧不如了。

要知道,方才施诗所展示的绝技,绝非一日之功。她如此大胆以头朝地跃下,暂且不说,那出剑的速度,灵动的身影,在如此短的时间内,掉转身形,长剑出鞘,将那掉落的松针用内力吸住在剑尖,然后施展轻功前移三丈落地,一气呵成。这份功底,可见一斑。想来剑宗施云见了,也要夸她几句。

“没想到,师妹如今的轻功如此了得。”胡钦方才的不悦早已烟消云散,而是对施诗佩服的五体投地。自己学习剑术宗法比施诗早三年,却不及她,看来是自己不努力啊!这怎能不让他佩服。也难怪自己昨天被她欺负的如此之惨。唉,活该啊!活该!

施诗见胡钦对自己刮目相看,心下也是颇为高兴。要知道,他们二人从小到大没事就是斗嘴打斗,这个师兄可是从来都不夸奖自己,而是各种嘲讽,以至于她现在都有了这种没事就爱冷嘲热讽别人的习惯。

“师兄也还不赖啊!”施诗尴尬地说道。惹得胡钦一阵好笑,指着她道:“师妹,你可真虚伪!”

“什么,你……,哪里走?”

“啊!救命啊!师妹要杀人了!”

他们二人果然是不能静下心来好好说话的,只见胡钦在树木之间,飞跃穿梭,眨眼间消失了踪影,而其后的施诗也是紧追不舍,只留下无奈的吴清崇拜向往地看着他们。阳光下,树林里,留下落寞却坚毅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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