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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故人相遇

筱冉带着江琛熙来到场地,发现有打斗的痕迹,甚至于血迹。

看来有人挂彩了。

“开打了呢,比我预想得快多了。”筱冉话语里带了些意外的口吻。侧过头,她用毫无感情起伏的声音问江琛熙:“琛熙,你看谁赢对我们最有利?”

江琛熙看着远处的一方虚无,用和筱冉一样淡漠的声音,若有所思地回答:“两虎相争,必有一伤。如果说要对我们最有利,那么我希望夜子玄赢。无姬赢的话,我们还要费些心思,毕竟她的魔属是虚,读心术不易解决。”

筱冉听他说完,手快速地划过黑暗,一把泛着淡淡的幽冷蓝光的镰刀出现在她手中。

这是筱冉的宝贝——幽鬼镰刃。

幽鬼镰刃与筱冉齐高。她把镰刀手柄的最底部深深嵌入地里,嘴里无声地念动咒文。很快,几条细小如线的锁链从幽鬼镰刃与地面的交接处蜿蜒而出,蔓延向四方。

江琛熙见状即刻明白筱冉的用意。他以气划破自己的手指,血滴子落下,像血色的珍珠。锁链闻到妖血的气味,一下子亢奋起来,蔓延的速度快上好几倍,一分钟不到就将整个场地以半圆的形状封死。

随即,筱冉将幽鬼镰刃抽出,把场地包围锁链都隐匿了形迹,就如没有了般。

“琛熙,我们去找无姬谈谈,如果她不肯回去我们再动手。”筱冉说着,拿起镰刀扛上肩头,便走向场地附近的器材室。

在筱冉的结界里,她掌握了绝对的主动权,结界里的任何风吹草动她都一清二楚。而江琛熙的血能够使结界里的人察觉不到灵力波动,这样他们就能悄无声息地对人进行监视,乃至暗杀。

可是,现在的对手是异次元通道的守门人——无姬。无姬是人蛇,光凭感知力就不是泛泛之辈可能比拟的,被她反监视也不是没可能。

江琛熙习惯性地走在筱冉前面大约一步远的位置,这样他就能及时配合她。而且万一有潜在的危险,至少筱冉在他身后是无恙的。

到器材室门口时,一阵血味浓重又干冷的风从室内怒袭而出。江琛熙退了退,手臂不由自主地微张将筱冉紧紧护在身后:“主人,无姬很了解你,恐怕这次的任务有风险。”

被护着的人并未理会,反而直勾勾地盯着江琛熙的脖颈处。筱冉看到一些如墨色绸缎的发丝正缠着江琛熙的脖子,并且还一直蔓延到四肢,一颗颗豆大的血滴顺流而下……

啧了一声,一丝狠厉在筱冉如北极寒冰般阴冷的眸子里涌动。尽管她已经感觉到了血的美妙。

“无姬,你别太过分了,我不动手你还先发制人!要是再不撤去你这些死人的东西,我就不客气了!”

话音落下,器材室里缓缓走出一个人影。雾气在那人周身环绕,可筱冉依旧认出了他——夜子玄。

???接着,一副诡异的景象使得筱冉和江琛熙不约而同地皱眉。

夜子玄抬起头看他们,瞳孔在这样无月的夜里却异常清晰。竖瞳,碧绿色,像毒蛇捕猎时一样地注视着。不仅如此,他用着极为阴柔的女声惋惜地说话:“真想不到,我们这么久没见了,再见居然是这种场面。”

筱冉不说话,因为声音真正的主人是无姬。

江琛熙看了看,发现夜子玄和自己一样,身上有很多头发。再仔细看,夜子玄身上的头发竟是与自己身上的相连。他试着扯了扯,一根闪着银色光芒的发丝映入他眼帘,于是压低声音对筱冉说:“主人,牵引线在夜子玄身后。”

夜子玄“听”后机械地往侧边退开,他身后走出一个人面蛇身的女人。

女人有着碧绿色的竖瞳,就和刚才的夜子玄一样。她的眉目里透着一股诡异的魅惑,右边的脸可谓无疵。但是另一边她却用头发将其遮住,只剩下一点只在暗夜中才显现的荧绿。

这蛇人便是无姬。

无姬看着筱冉和江琛熙,眼神有些复杂,却还是努力地用对熟人的笑容掩埋:“琛熙还是这么心细啊,每次都会被你发现牵引线。小冉你也是,这么敏感,在你面前我都无所遁形了。”

“为什么王说你背叛了?”此刻筱冉似乎是什么都听不进去,刚才的冷漠已消失殆尽,话语里尽是质问的态度:“我要听你说实话。”

看筱冉这样子江琛熙就明白,刚才她为什么要设个可能暴露行踪的结界。要是她想抓早动手了,又怎会在这浪费口舌。说到底,她不过是无法接受无姬背叛的消息,想要证实原委罢了。

于是他悄悄退到一边,手指点燃一小撮火苗开始烧起身上的头发。不然等筱冉证实完无姬,再等无姬自愿松开,他可能会虚脱回原型。

无姬没想到筱冉一来就问这种问题,一下子没回过弯:“我……我没有背叛,但是我现在也不能回去,我有很重要的事……”

筱冉面露失落之色,很显然无姬的回答不是她想要的。

没有背叛?不回去?有事?有事为什么不跟我说?我这么相信你你却连自己跑出来玩的理由都不告诉我吗?!

把幽鬼镰刃挥出指向无姬,冷声道:“你不想说,我也不多问了。琛熙也好,夜子玄也罢。不管是谁,我最后说一次,放开。还有,你最好能主动跟我回去,不然别怪我不珍惜我们这么多年的交情。”

“小冉,我请你体谅体谅我,我现在真的不能回。”无姬收敛住笑容正经地说着,但语气似乎是祈求。

“别逼我。”筱冉的手紧握住幽鬼镰刃,指节微微泛白。她看见无姬没有任何进一步的反应,只是愣愣地站着。

苍白的手不自觉地抖了一下。

本来是想劝你的,我也给了你机会,可现在好像没必要了……

无姬姐……

?筱冉的脸阴沉下来。

转瞬间,一道气流在无姬面前凝集,她的竖瞳几乎缩成一条直线。幽鬼镰刃在筱冉熟练的操控下转变为冰剑,带着冰冷的寒气向无姬劈去。无姬一时间躲闪不及,下意识摆动蛇尾抵挡。筱冉顺着蛇尾的弧度极速掠过,脚尖轻点到蛇尾,一个后空翻来到无姬身后。

将冰剑架上无姬的脖子,筱冉说道:“一招拿下,你输了。”

“没有哎,小冉,你要不要仔细感知一下你背后都有些什么。”无姬对于近在咫尺的剑刃没有畏惧,因为她知道筱冉不会这样做。而且筱冉此生唯一一种既厌恶又害怕的生物……也在这里。

江琛熙一边烧着身上所剩无几的头发,一边思量着刚才的话。

背后?背后有什么都没关系了吧,输都输了,除非那东西能逆转眼下的……等等,逆转……

难道是那东西?!

???筱冉想的和江琛熙的想法大同小异,所以如无姬所言,她毫不犹豫地对背后进行感知。

也是,刀都架到脖子上去了,还有什么能改变现状呢?

感知着,筱冉的手蓦地颤抖起来,瞪大的眼里流露出恐惧。

尽管无姬看不见筱冉脸上害怕的表情,她也能凭读心术感觉到那种自心底而发的颤抖:“怎么样?你喜欢吗?这些小朋友都是我为你的到来精心准备的。不过令我意想不到的是,你对它的感情有增不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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