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魅呵呵干笑两声,冷声道:“误会?有人陷害你?”他微眯着眼睛看着我,似看着一个怪物一般,接着唇角一扯,爆发出一阵惊天动地的大笑,他一边笑,一边指着我,行状犹如疯狂。
屋内的人均是骇然,想是从未见过东方魅如此失态,但却也无人敢上前规劝。
我攥着拳头,默默地望着他,他在笑,我却只看到无尽的悲伤,他定是对我失望以极吧!
“王爷。”立于一旁的袁叔向前迈出一步,神色肃然,低低喊道。
那张狂的笑嘎然而止,东方魅望着我,点了点头道:“流云,你果然厉害,说辞都和我想的一样,我何尝不希望你是被别人所陷害?那我问你,这深更半夜,你带着敌国的太子在营外做什么?”他的眸子瞬间变得凌厉,就那样一动不动地望着我。
是啊!我纵是有一百张口,又岂能解释得清这件事情的前因后果。
我垂下头,抿了抿唇,轻轻道:“若不是今日午后,我偷听了你和袁叔在营帐内的谈话,我又岂会带着宁宇逃走。”
“午后?什么谈话?”东方魅锁紧了眉,似百思不得其解。
我抬眸扫了他一眼,赶快低下了头,一咬牙道:“你们说要让我生不如死,还说要把宁宇一片一片割了喂狗。”
我简单的一句话在屋内激起一阵波澜,屋内的人都用异样眼神望着东方魅,就连初月公主脸色也变了一变,蹙着眉头,望着东方魅。
袁叔平日憨厚老实的脸,陡然变黑,眸子内的温度慢慢淡去,变得冰冷异常,他看着我,摇了摇头,失望地说道:“流云,我真没想到,你是这种人,即使是紫荆国的奸细声称是你把绝月令交给了邬新越,王爷都没怀疑过你,一口咬定是别人陷害你。你呢?勾结外人,烧了我们的粮草,暗度陈仓,偷偷把敌国的太子带出了营外,到最后,还要血口喷人,王爷今日一整天都议事厅议事,根本就未曾回过自己的营帐,又如何能和我密谋些什么。”
袁叔的话让我越听越心惊,一刹那间,整个心脏如落到了冰水般一样,那冷蔓延到我的四肢百骸,血吟,是血吟在步步为营地算计着我,到底为什么?他要把我逼到死地,就为了让我和东方魅决裂?我从来没恨过什么人,但现在我却如此恨那个外表温文尔雅,心如蛇蝎的人,若我此次能逃过此劫,我一定要让他尝尝陷入绝境的滋味,让他生不如死。
东方魅一拂衣袖,转身走回,坐在了正中的椅子上,冷漠地望着我,厉声道:“如今,你还能编什么说辞,圆你自己一直编造的谎言。”
我默默地望着这个男人,心内竟生出一丝怜悯,如果说,我被人陷害,被骗,他又何尝不是,而且血吟这个人可以随意进出天擎军营,又能轻而易举挖出一条通向外界的地道,深不可测,也许东方魅将来会比我更惨。
我微微叹了口气,道:“我唯一想说的,就是我没有撒谎,若你从头到尾都不相信我,我说再多也没有意义,如若你们觉得我真是十恶不赦的奸细,就杀了我吧。”我脖子一梗,颇有些大意凛然的姿态,其实,心内却是苦涩难耐。
“死?流云你可真是天真。”东方魅嘿嘿冷笑道:“让你这么死了,岂不可惜?我们天擎的将士在外征战一年有余,很久都没碰过女人,杀了你,倒不如赏给他们。”
我蓦地抬起头,望着这个曾对我百般怜惜的人,难道仇恨真能让一个人变得如此可怕,死都不足以弥补什么,只有生不如死,才能让他感到释然?我现在突然有点怀疑袁叔刚才的那些话,也许,这一切和血吟根本就没关系,一切都是东方魅一手策划,想到这里,我的心脏突地疼痛起来,身体晃了两晃,整个人陷入了无边的痛楚中。
东方魅蓦地站起身来,眼中划过一丝关切,拳头紧了松,松了紧几次后,终是又坐了回去。
微眯着眼睛,认真打量我一番后,啧啧叹道:“不过,就你这等姿色,也侍奉不了有头脸的人物,只能勉勉强强地赏给先锋营了。
我突然也有一种狂笑一场的冲动,原来痛到极致,是哭不出来的,只想笑,不停地笑,我想笑着告诉他,等我被先锋营的将士门玩完以后,是不是脖子上还要挂上一双破鞋,在整个天擎军营转上两圈,他才会痛快。
我冷嗤一声,淡淡地望着他,道:“我还是比较喜欢战备营。”比武功,比势力,我当然不如你,但比耐力,我未必不如你,你不就是想让我哭,让我怕么!那我告诉你,我不会让你得逞。
初月公主的嘴巴张得大大地,不可置信地望着我,似乎从没见过有这种女人,半晌,才闭上嘴巴,鄙夷地看了我,低下了头,似觉得多看我一眼,都是一种罪过。
东方魅的脸成功变得更黑,紧抿着嘴唇,望了我很久,才咬牙道:“好!好!好!我就成全你。”
他腾地站起身来,由于起得太急,身后的椅子被他带倒在地,咚地一声,震得一旁的几个副将一个哆嗦。
东方魅看都没看一眼,狠狠盯着我,大声喊道:“来人,把这个奸细押到战备营,美酒女人,他们想怎么玩就怎么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