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山腰已有些矮木丛草,与大石相掩,确是个藏身的好去处,何况这四周毫无脚印与雪地破坏的痕迹,故而一辆辆追兵雪橇并未他想,快马加鞭地朝那载着两雪人的木伐子追去。
狂风暴雪总是相得益彰,不一会儿,正在下的雪,和被狂风吹来的雪,将悦然与负卿两人掩盖,成了真正的雪雕艺术品。
负卿躺在这冰天雪地之中,体内的九阳护体神功开始自动开启,虽然气息微弱,但总算有了一丝知觉,一根枯草被风卷进了他的耳朵,叫他奇痒,干咳了几声,彻底有了些意识,从雪地里挣扎起来。
却发现自己与悦然相牵的手都冻凝在了一起,忙催动稍稍回升的功力去为悦然驱寒。
这冰雕似的人儿,一副乖巧可人的模样,晶莹剔透,象个易碎的雪娃娃。他的心柔软得象一片羽毛,只想轻轻为她拂去心头的阴霾,他不要她叱咤风云,也不要她惊才绝艳,更不要她七窍灵珑心,他只要她象现在这样古灵精怪,逍遥快活。过去的烨阳太累,现在的烨阳,只要为自己活着就好!无论她失忆,还是故意遗忘,无论她性情大变,还是想活得自在,只要是她喜欢的,他都会默默守护。
抱起雪人似地她,掌心贴向她的后心,那里一片厚厚的雪衣,突然负卿一时福至心灵,在悦然背后的积雪之上,疾速写下了几个字——宁负天下,不负卿!
今后,再也不会负你,卿卿!
不一会儿,悦然便全身冒着热气地醒了,叽叽歪歪地问,“你在我背后写了什么?”
“这是我的决心!”
“什么决心?”
“你猜!”
“猜不到呀!”
“那就,猜到了再告诉你!”负卿拉起悦然,拍拍她身上的干雪。
“喂,你怎么这么坏?”悦然甩开他的手,佯装生气,她真的好想知道他写的是什么嘛?是他小情人的名字加誓言吗,那干嘛在她身上写呀?这一认知,又让她有些醋意,不高兴地滴拉了下后襟,想要抖落什么。
“他怎么坏了?”这一声沙哑的调笑,惊醒了正闹别扭的两人,不是阴恻含笑的慕容斐又道是谁?
“早知瞒不过你!”负卿满不在乎地朝慕容斐冷笑,一手将悦然护在身后。
“哼,那一群废物除了当花肥,本王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其他用处!”慕容斐调笑的语气更甚,视人命如草菅的,也不过如此吧?难道那一群没有抓住他们的追兵都……
“是你引来的吼猴?”负卿冷冽地问,敢对本座如此挑衅,你还不够格!
“那只贪嘴的猴子,还需要我引吗?打麻将三缺一时,不是有句话叫——带个信,感谢不尽吗?哈哈哈……”慕容斐笑得好诡异。
话说,他那句——带个信感谢不尽的话,好现代啊!
悦然怔忡地瞪着慕容斐,还有他头上那只鹰,这一禽一兽,很让人惊恐。难道也是穿来的?
“王爷!”齐齐一排弓箭手弯弓搭箭在前,只需一声号令,便开始乱箭齐射。
“嗯!”慕容斐小人得志地微笑,“世人皆知,本王喜欢使毒,所以若中箭,别怪本王没有提醒,这箭都喂过剧毒!”
悦然蹿了几次没蹿出负卿的护拦,急得大叫,“慕容斐,我便跟你走好了,你不要再伤负卿!”
“瞧瞧,这才几天,若是被我二哥听到了,他该有多伤心?”慕容斐咋了两声,摇头道。
“你——”负卿再不愿让悦然承受他的污言秽语,弹指一挥,一根木枝便应声落在他的手心,以木代剑,他抖开朵朵剑花。但唇角的鲜血却越溢越多,悦然急得快要落泪,没有他的引导,她竟怎么也无法开启七星阵术,单见她笨拙捏诀默背,口诀颠来倒去,四周却依然风平浪尽,无波无澜,又失灵了,跟那个“日出东方”的法术一样,失灵了。